長樂公主未曾听出李淵話中另有所指。
轉而目光看向李淵懷中的小兕子，說道︰
“兕子下來我們去那邊玩，皇爺爺和父皇有事要談。”
小兕子聞言，“嗯！”
從李淵懷中順溜的掙脫，跑到小李治跟前。
李淵笑了笑起身後，看向李世民說道︰
“那報紙不錯，老頭子我還未看完。高明，將躺椅搬去那邊。”
李承乾將躺椅收起，有些吃力的搬了起來，甦塵見此上前幫他搭把手。
長孫皇後和長樂公主，也走向一旁，讓出空間給李世民與諸位大臣商討政事。
李淵拿起報紙走向一旁，忽然轉頭對長孫無忌等說道︰
“你們幾個慫貨，將西瓜吃了吧。”
長孫無忌等人露出一絲苦笑，起身恭敬道謝︰
“謝太上皇。”
李世民看了一眼他們未吃完的西瓜，瞬間明了。
“將這西瓜一並切好裝盤，給諸位嘗嘗。”李世民對身後的王德發言道。
“諾！”
李世民走向上方主位端坐，“克明未曾回來？”
“回陛下，克明想必是打算親自督導，酒精在軍中傷員治療時的使用情況。”
房玄齡起身拱手答道。
李世民微微點頭，抬手示意房玄齡坐下，目光看李淵那邊。
此前在看到報紙上的內容時，李世民將注意全放在馬周那三條政策上。
得知酒精的療傷效果後，他更在意的是酒精。
雖然程咬金在御書房，做出了他們都認同的猜測。
不過李世民還是想親自問問甦塵。
“高明、甦小子你們去吧，老頭子我在此看報。”
甦塵和李承乾將躺放置好後，李淵對兩人說道。
“好的，皇爺爺。”
李承乾和甦塵向李世民那邊走去，兩人正要在最後排坐著。
只見李世民抬手指著距離他最近的座位，示意甦塵他們坐在那。
“小子，克明已將酒精帶去軍營，依你留書所言，挑選有外傷的士兵測試酒精的效果。”
“你與朕細細說說酒精的作用，消毒殺菌作何解釋。”
待兩人落座後，李世民開口說道。
消毒殺菌作何解釋？
甦塵有些犯難了，若是對現代人他倒是能解釋出來，可現代人也不需要甦塵解釋啊。
但是對李世民他們解釋消毒殺菌，後面又會出現很多他們沒接觸過的名詞。
甦塵想了想，解釋不了那就直接說現象吧。
“陛下，還有各位伯伯。”
甦塵起身朝眾人拱手一禮，思索後說道︰
“你們都在戰場撕殺過的人，應該經常見到將士被刀箭所傷。
比如說某個士兵被箭矢射中腿部，原本不足致命。
但是運氣不好的士兵，過不了多久就會傷勢惡化，莫名其妙的就會有生命危險。
是不是？”
甦塵心里不太確定自己猜測是否正確。
以前無意中了解到，古代戰爭中除了正面拼殺當場陣亡的，還有很多一部分是因為傷口處理不當，導致傷口發炎化膿。
繼而引起一系列後續不良後果，最終才導致受傷士兵陣亡。
眾人听了頻頻點頭，甦塵所說千真萬確。
“甦小子，你所言分毫不差。有太多士兵不是死在沖鋒陷陣的路上，而是被那不起眼的小傷，奪走寶貴的生命。”
程咬金激動的一拍扶手，起身說道。
“都坐下。”李世民出言提醒，看向甦塵問道︰
“小子，你是說酒精可以阻止傷口惡化？”
“陛下，不能完全這麼說，酒精沒有那般神效果，它主要還是消毒殺菌。”
甦塵說完後，心中暗嘆︰‘誒，又繞回來了！’
李世民听了後，輕皺眉頭，問道︰
“毒從何來？戰場上並非所有刀槍劍矢都會抹毒。”
李世民不清楚‘菌’是什麼，但‘毒’還是能理解的。
“陛下，毒並不是指人為刻意涂抹的。而是金屬類的兵器，本身就會產生肉眼不可見的毒，比如說鐵銹。”
“鐵銹進入人的血肉之中，就會導致傷員的傷口發炎或是化膿，然後就會高燒不退。
這也是最為致命的。”甦塵慢慢的解釋道。
李世民等人听了還是有些迷糊，發炎和高燒他們听不懂。
“化膿和高燒都是發炎引起的，這麼理解就行了。”
“而高燒不退最終會使人喪命。”
甦塵已然知曉他們沒听過發炎。
“甦小子，高燒是何病癥？”長孫無忌若有所思，特詢問以待驗證。
“高燒也可以說是發燒，發燒之人的癥狀就是渾身發燙。
有時即便身體發燙，發燒之人卻反而感覺很冷。”
甦塵說完，觀察眾人臉上表情，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听明白。
“寒毒！”
“熱毒！”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各出一詞，但所說卻是同一種病癥。
“甦小子，你說的全對！”
“那些因傷勢惡化之人，在生命垂危之時無一例外，都曾有過熱毒加身。”
眾人激動了，終于弄清楚以前那些本不致命的小傷，為何能致將士喪命。
激動的同時也十分的惋惜，若是早有人發現其中病理，就能挽救很多生命。
不但士兵因小傷感染丟命，百姓同樣也會有此遭遇。
甦塵心中想的卻是另一件事，酒精效果絕對沒那麼神奇，酒精不是消炎藥。
青霉素雖說是抗生素，但也算是一種消炎藥。
「好像腐爛的水果能產生青霉菌，從而能提取過濾出青霉素。
不知是否可靠，西瓜、橘子、梨和葡萄就可以，有機會找人試試。」
甦塵目前也只見過這些水果，另外還有一些堅果。不過名稱叫法有所不同。
唐朝本土就有的荔枝，甦塵卻不曾見過。
“小子，你方才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李世民見甦塵方才眉頭緊鎖，定是思考著什麼事情。
“沒什麼，對了，那個酒精也可以用在磨損嚴重的馬蹄上。
先將潰爛的一層削去，再用酒精清洗一下再釘上馬蹄鐵，應該會有點效果。”
甦塵突然想起之前李世民問他，能不能解決那些馬蹄受損嚴重的馬匹。
甦塵當時就想搞這酒精，只是一直沒時間。
或許是忘記了也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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