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心里好笑，原來這些所謂的大人物，其實也不過是色厲內荏罷了。
上來先是一波pua，沒有效果，再來一波道德綁架，還是沒有效果，才有耐心跟你坐下來談。
柳政和這老登，本來看在他和柳菁菁的父女關系的份上，想跟她好好聊聊。
但是他的這副嘴臉真的很讓人厭惡。
但最終還是好奇戰勝了厭惡，就想听听他還能說些什麼。
姜珩一個戰術後仰，靠在椅背上︰“那說說吧。”
柳政和眼皮子直跳，這小子實在是太混蛋了！
你看看你這副態度，是一個小輩對待長輩該有的姿態嗎，你尊重人嗎！
算了，現在不是跟他計較這些的時候。
柳政和沉吟半晌，然後說道︰“我研究過你的公司，說實話，我並不看好。”
姜珩一挑眉頭，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
柳政和快被姜珩這小子的態度給氣死，深深呼吸了兩口氣才忍住。
“你公司的業務太混亂了，看起來欣欣向榮，但是有太多無效的業務在浪費資源。”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pua大法回來了。
姜珩就知道柳政和在打的什麼鬼主意，心里一個聲音在大喊大叫。
不過柳政和也算是商界大佬，說不定他有時候不經意說出來的某些觀點，都能讓自己受益匪淺呢，所以姜珩還是願意听听他怎麼說的。
“有嗎，為什麼我不覺得，還請柳總指點一二。”
柳政和好像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悠閑的品著茶。
放下茶杯，才幽幽說道︰“我先說幾點，你看看是不是這麼個道理。”
柳政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翹起二郎腿開講。
“首先是業務混亂。你們的豌豆莢手機助手和鴻蒙os在業務上是重疊的，你強行把兩塊一起發展，只會浪費人力物力，實在沒有必要。”
姜珩點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畢竟如果用戶刷了鴻蒙手機系統，那麼以後就完全可以不用豌豆莢了，豌豆莢該有的內容，都集合在了鴻蒙os上。
“再說說你的鴻蒙os吧，其實還是和豌豆莢一樣的問題。豌豆莢也好，鴻蒙os也罷，全都是依托手機這個硬件來實現的。國外的三桑，火腿腸等智能手機品牌都有自己的操作系統，我們華宇手機，還有其他手機品牌都在自己開發系統。你的鴻蒙os在未來生存的空間會越來越小，最終得結果只有被收購或者退出歷史舞台這兩條路可走。”
該說不說，柳政和對移動互聯網的未來發展把握的還是很準確的。
“你們現在做的今日頭條倒是有點意思，但是新聞資訊這個市場太小了，藍鯨、企鵝、狐狸這些都在做，他們的新聞資源整合能力本來就比你們強，他們已經佔據了最大的市場，你們想殺出來，很有難度。”
柳政和看來是確實了解過小猴科技的業務的，說起來頭頭是道。
但是他還是了解的不夠多，小瞧了今日頭條的內核。
有時候一些前沿的技術，很多人是很難理解的。
在地球上的某檔節目中，有位年輕人講未來互聯網的個性化推薦算法。
台下的馬阿里等一幫大佬都沒有听明白，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
只有一鳴哥听明白了，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字節跳動。
柳政和的華宇集團雖然打著科技公司的幌子，其實就是掛羊頭賣狗肉，這麼多年來做的都是組裝和貼牌。
他們呢根本不關心前沿科技是怎麼樣的，所以他弄不明白大數據個性化推薦引擎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姜珩也不點破，就看著他自以為是的胡說八道。
柳政和左手托著右手肘，一根指頭在空中虛點︰“姜珩啊，上午你說的一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站在風口上豬都會飛，但是有些風口看起來是風口，其實風力不足以把豬吹起來。你的小猴科技現在就是處于這樣的偽風口，如果不早點做出調整，失敗是必然的。”
姜珩不得不承認，柳政和的話大多數是正確的。
而且最後用姜珩的話來打擊姜珩，也算殺人誅心了屬于是。
“柳總說的不錯，但是我公司現在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該怎麼調整呢？”
柳政和身子前傾，伸出一根指頭︰“一個辦法，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請柳總教我。”
“賣！”
果然如此！
夏婉秋除夕夜就跟自己說過，柳郁陽想收購自己公司的豌豆莢和游戲業務，想以此來斬斷自己公司的現金流。
沒想到今天柳政和繞了一個大圈子，最後的落腳點就是在這里。
“我不明白，柳總讓我賣什麼，怎麼賣？”
“我說過，你公司的業務重合又混亂，你把重合的業務賣掉，重新梳理產品線就好。比如說豌豆莢和手機系統，這二者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趁著現在手機廠家還沒有完善自己的生態鏈，你趕緊把這兩塊業務賣掉，早點退場才是正道。”
咦，好像不對。
夏婉秋不是說柳郁陽想要收購的是豌豆莢和游戲業務嗎，怎麼變成豌豆莢和手機系統了呢？
眾所周知，小猴科技真正的現金奶牛是游戲業務才對，你留下游戲業務，還怎麼干翻小猴科技。
“所以柳總是覺得我的小猴科技以後最好是專注游戲開發嗎？”
“不錯，你們走到現在，唯一順利的業務就是游戲，而且游戲開發的前景很不錯，你們完全可以專注這一塊。”
姜珩心想你這個思路倒是很不錯，華夏未來的游戲市場也確實很大。
但是現在還只是智能手機的濫觴期，這些低端的游戲，真就只適合賺一波快錢，姜珩興趣並不大。
等智能手機真正強大起來，以後做一些大型手游才有搞頭。
姜珩嘆氣︰“柳總，你也說了，我的豌豆莢和手機系統以後都沒有什麼市場，這玩意賣給誰去呢？”
柳政和哈哈一笑，心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
“你也注意到了，我們華宇手機的系統在網上的反響並不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把手機系統賣給我們華宇手機，而豌豆莢，我們也可以一並收購，你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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