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雲霰裹著硫磺氣息從裂隙噴涌而出,林霄踏過焦黑岩層時,足底《禹貢•地脈圖》篆文自行流轉。前方百丈斷崖裂開蛛網狀地火脈,熔岩中浮沉著七具半融化的青銅古鼎,鼎耳纏繞的鎖鏈刻滿《連山易》火紋——每道紋路坍縮時,都會在虛空灼出焦尾琴弦狀的裂痕。
“九嶷地火陣。”林霄並指劃過眉心雲紋,髓海浮現軒轅戰蚩尤時崩碎的古神戰場圖。圖中墜落的三足金烏精魄,此刻正在鼎腹凝成實體化的赤烏火靈。火靈振翅掀起的罡風掠過岩層,將五百丈內的玄鐵礦石熔作鐵水瀑,瀑中游動著《山海經•大荒西經》所述“地火虺龍”的虛影。
鼎群突然震顫如編鐘齊鳴,第七鼎表面《歸藏•離卦》篆文迸射赤芒。鼎蓋掀開的剎那,八條岩漿凝成的禍斗獸破空撲來,犬首噴吐的並非尋常火焰,而是《淮南子•天文訓》所述“地肺積毒”化成的碧磷火——火苗觸及道袍下擺時,竟在虛空蝕出《黃帝內經》脈象圖般的腐蝕紋路。
林霄右掌虛握,雲殛合道境特有的玄青雲霰在掌心坍縮成《周髀算經》渾天儀狀。儀盤轉動時,二十四道裂霄鞭殘影交織成井宿星圖,抽碎三條禍斗獸脊骨。飛濺的碧磷火沾上星圖紋路,反而被淬煉成《道藏•煉器篇》記載的“地火精粹”,順著鞭梢倒灌入髓海。
剩余五條禍斗突然融合成三丈高的朱厭法相,其手中握著的並非尋常兵器,而是半截斷裂的祝融旗幡。旗面翻卷間,熔岩深處浮起九座形似《呂氏春秋•十二紀》所述“炎帝祭壇”的方台,台面凹陷處流淌著汞漿般的液態地火。
“煉!”朱厭法相揮動旗幡,汞漿凝成三百六十枚透骨釘激射而來。釘尖《洪範•五行志》火紋閃爍時,竟引發林霄丹田雲氣的異常沸騰——雲殛合道境修煉的玄霄真氣,此刻被地火激出《周易參同契》所述“水火既濟”的異象。
林霄不退反進,踏著《洛書•禹步》方位闖入釘雨。左肩被三枚火釘貫穿的瞬間,脊柱雲紋深處浮起完整的《黃帝陰符經》道篆。篆文映照下,透入骨髓的地火毒竟轉化為淬體靈液,在任督二脈間沖刷出琉璃質地的脈管。
“原來如此!”他眼中精芒暴漲,任由剩余火釘盡數沒入氣海。雲殛道域受地火刺激,突然在背後展開《河圖•玉版》所述“玄黃母氣”——這縷開天闢地時的本源之氣,此刻竟將劇毒火釘煉作九枚《雲笈七簽》記載的“地元金丹”。
朱厭法相暴怒揮旗,九座祭壇同時噴發柱狀地火。火柱交匯處浮現蚩尤斷角虛影,影中迸射的煞氣將岩層犁出《水經注•漯水篇》所述“九曲黃泉壑”。林霄卻迎著煞氣躍入火柱中心,玄黃母氣包裹周身時,隱約看見熔岩底層沉睡著半部《神農百草經》玉簡。
玉簡表面《倉頡書》刻痕突然活化,字符化作赤色藤蔓纏住林霄腳踝。藤蔓刺入涌泉穴的剎那,地火深處傳來刑天斷首的怒吼——這竟是上古戰神精血孕育的“噬靈血藤”,其尖刺攜帶的煞氣,足以在三個呼吸間蝕化渡劫期修士的元神。
髓海雲紋突然迸發軒轅劍氣,劍氣裹挾著新煉化的地元金丹,在周身織就《吳越春秋》所述的“魚腸劍網”。血藤觸及劍氣的瞬間,林霄抓住時機捏碎兩枚金丹,爆發的玄黃之氣凝成神農嘗百草時的藥杵虛影,將玉簡表面的《倉頡書》刻痕盡數拓印至神識。
地火陣核心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九座祭壇重組為《考工記》所述的“九龍神火罩”。罩內翻涌的不再是尋常烈焰,而是《列子•湯問》記載的“歸墟焚風”——此風所過之處,連虛空都會熔解成液態道紋。林霄的雲紋道袍開始碳化,右臂浮現焦黑的《甘石星經》星圖裂痕。
生死關頭,拓印的《倉頡書》字符突然在識海旋轉,組合成半部《伏羲卦序》。卦象顯化的瞬間,林霄福至心靈地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即將崩碎的玄黃母氣上——血霧中浮現大禹治水時的定海神針虛影,針體《禹貢》山川圖紋竟將焚風牽引成淬體靈流!
“破!”他抓住神針虛影捅向火罩穹頂,針尖觸及的青銅表面浮現完整的《夏小正》歷法圖。九龍哀鳴著解體時,地脈深處傳來九聲鐘鳴,熔岩底層升起刻滿《爾雅•釋天》的青銅巨門。門縫溢出的氣息,赫然帶有第十一境大圓滿特有的“混元道韻”。
林霄踏著尚未凝固的岩漿走向巨門,掌心雲紋與門環上的《史籀篇》刻痕產生共鳴。當門扉開啟三寸時,突然有七道《楚帛書》殘卷從虛空射出,每道殘卷都裹挾著不同屬性的古神威壓——這正是突破至十一境巔峰所需的“七曜淬神劫”!
殘卷展開成北斗陣圖,天樞位降下的不是尋常雷火,而是《周易•系辭》所述“陰陽不測之謂神”的混沌恢紉揣炰賴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