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脈深處突然震顫起無形音波,林霄左掌按在岩層三寸處,指縫溢出的星髓凝成編鐘紋路。第五道音紋成型的剎那,七枚青銅鐸鈴破土倒懸,鈴身《樂經•大司樂》陰文如百鳥振翅,將鏡淵魔尊殘軀所化的黑霧震成潰散音塵。第二枚鐸鈴驟然裂響,鈴舌甩出的音刃在林霄右臂蝕出夔牛雷紋——紋路末端暴起靛青煞氣,音波纏縛脊柱時,星核裂紋深處竟浮起萬千震顫的音脈經絡。
"定律!"林霄震碎肘間音枷,指尖星髓凝成磬錘刺入鐸鈴裂隙。青銅鐸內沉睡的九耳音傀猛然睜眼,傀身三百六十處竅穴迸射九百道裂空音錐,錐尖釘入地脈時,方圓八百里岩層突然隆起環狀音冢——冢壁《周禮•春官》篆文如鐘鼎回響,每處孔竅鑽出四千只噬脈音蚋,蚋群啃噬若木靈種髓心的剎那,靈種表面迸射靛青光芒,竟將七枚鐸鈴虛影煉為實體化的"天音魂域"。
魂域成型的瞬間,鏡淵魔尊殘魂自第五枚鐸鈴中暴起,裹挾的音浪凝成《呂氏春秋•古樂》所述的"伶倫斷竹律",音爆沖擊林霄羶中穴時,脊柱裂紋深處的音脈經絡驟然扭曲。扭曲處迸發的夔雷煞氣在丹田凝成十二面編鐘虛影,鐘槌擊碎若木靈種表皮的瞬間,地脈深處傳來八十一律呂共鳴,聲波將七百里山河煉為流動的《禮記•樂記》——圖中翻涌的星髓與音波交融,在林霄脊背凝成五重鱗甲狀音鎧。甲面浮起的《白虎通義•禮樂》紋路驟亮,音紋掃過魔尊殘魂時,剩余兩枚鐸鈴轟然炸裂。
飛濺的青銅碎屑中鑽出《世本•作篇》殘帛,殘帛環繞林霄飛旋時,九耳音傀裂變為三首六臂的殛脈音祖。音祖左掌握著坍縮的雷澤夔鼓,右臂纏著斷裂的泗濱浮磬,背後五道音幡結成《史記•封禪書》所述的"師延清角陣",將魔尊殘魂硬生生拖入音冢裂隙。裂隙深處沸騰的天地元音沖刷殘魂時,林霄脊柱音鎧突然剝落,甲片化作六千枚《樂緯•動聲儀》蝕文刺入音祖羶中穴。
"破律!"林霄喉間滾出黃鐘大呂般的轟鳴,精血觸及蝕文的剎那,音祖胸腔裂開五音孔竅,竅中噴涌的伶倫律呂凝成實體化的夔皮雷鼓。鼓槌擊碎魔尊殘魂時,若木靈種根系暴漲,根須刺入鼓面《雲門》刻度的剎那,地脈深處沉睡的岐山樂碑甦醒,碑面《左傳•昭公》所述"九鼎鑄九律"的刻痕突然活轉,竟將九百里山河煉為靛青交錯的天音道域。
道域內每道音波皆化為三尺碎魂錐,錐尖掠過林霄足三里穴時,脊柱裂紋深處浮起完整的《樂經•十二律》篆文——第十一境"天音合道"的劫數轟然降臨。劫雲核心裂開七重音隙,隙中墜落的元音凝成雙頭三十六耳的殛脈音魔。音魔左瞳噴射宮商角徵羽五音亂流,右掌握著崩解的咸池樂池,眉心第九耳激射的律光竟將若木靈種煉為八十一節盤繞的音殛鞭。鞭影掃過之處,天音魂域突然坍縮,域內流動的《樂記》凝成實體化的音殛磨盤,盤齒咬合時噴涌的夔雷煞氣將林霄周身經脈蝕出蜂窩狀音孔。
"以靜破喧!"林霄震碎胸前音鎧,飛濺的甲片凝成《莊子•天運》蝕文止音槌。槌頭叩碎磨盤的剎那,岐山樂碑突然龜裂,飛濺的碎石中鑽出四十九卷《琴操•水仙》殘譜,殘譜環繞夔皮鼓旋轉時,若木靈種根系突然鑽入音魔耳竅。根須觸及魔核的瞬間,劫雲深處降下九道音雷,雷光中浮起的《伶倫》《師延》雙篆轟然相合,在林霄脊柱烙下完整的音脈天圖——萬千律呂突然凝定,化作三百六十條蠕動的音脈,每條音脈皆暗藏四十九處淬脈音穴。
"雷澤歸寂!"林霄雙臂筋肉如夔牛踏地,扯斷纏繞脖頸的咸池鎖鏈。鎖鏈碎片觸及《水仙》殘譜的瞬間,岐山樂碑重組為實體化的音殛玉磬,磬文觸及地脈時,凝定的音脈突然活轉——活轉的音脈如廣陵散絕,將殛脈音魔撕扯成漫天音霰。霰霧墜地的剎那,天音道域內所有碎魂錐同時晶化,晶核中浮起的伶倫律呂凝成《樂緯•葉圖征》終章篆文。
篆文烙入林霄髓海的瞬間,地脈深處浮起七十二口雷音泉眼。泉眼噴涌的天地元音在半空交織成《山海經•海內經》所述的"晏龍始作琴瑟"——第十一境"天音合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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