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瑤︰“……餅餅，他，到了龍族交尾期，在東海靜養一會。”
“喲呵——”太乙真人拖長了調，笑得眼楮都眯起來了，“龍族交尾期啊，那可真是……唉呀，得好好‘靜養’哦~”
“那是動靜大得很的時節嗦！”
哪吒眉頭一皺，語氣單純又認真︰“龍族交尾期是什麼意思？”
太乙剛想張嘴——
“吒兒。”黎瑤立刻輕聲喚住，聲音比平時柔了三分，打斷太乙那張烏鴉嘴，“我把你的火尖槍修好了。”
哪吒本來還有些疑惑的神色在听見這句話時，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一樣，眼楮刷地一下亮了，整張少年臉都仿佛盛著光。
“真的？”他聲音都壓不住雀躍，像天邊驟然散去的雷雲，火光乍亮，“在哪兒？給我看看！”
黎瑤抬眼看著他，微微一笑，指尖輕輕一拂，袖中靈力流轉，銀光如水。
下一瞬，那柄熟悉的火尖槍便在她掌中現形。
通體如赤金流火，槍刃新生，連槍桿都比舊日更加鋒利清透，火紋靈息暗自跳動，隱隱之間，似有神凰之形在槍身上浮動一瞬——像是被她重新注入了魂魄。
“火尖槍又厲害了。”黎瑤淡淡道，“你試試看。”
哪吒一眼望見，瞳孔猛地一縮，眸光驟然亮得像夜空中炸開的煙火。
“真的修好了……”他低聲說著，聲音都有點顫。
那眼里的喜悅是藏不住的，下一秒，他便猛地沖上來，一個箭步將她整個人抱進懷里，火尖槍險些被甩飛出去。
“師父你太厲害了！”
說著，哪吒不由自主地把下巴貼在她肩頭，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點少年獨有的撒嬌味道︰“我就知道你不會忘我。”
——要是別人在，定不會相信這是平日里那個桀驁冷傲的三壇海會大神！
黎瑤被他摟得一愣，還未來得及回神，太乙真人那邊已經嘖了一聲，圍著火尖槍轉了好幾圈，叼著話梅語速飛快地評價︰
“哎呀嘛小師妹，你這修得也忒好了嗦！這靈紋一看就是改過的 ！火息更穩，槍刃聚力，連底座陣盤都重塑了……嘖嘖嘖，怪不得我們吒娃兒樂成這樣！”
他說著還伸手想摸一下，結果火尖槍輕輕一晃，啪地震出一圈火氣，把他手燙得立馬彈回去。
太乙吸著涼氣︰“哎喲喂！果然厲害得很！這槍認生了 ！”
哪吒抱著黎瑤不松手，揚眉瞥了太乙一眼，聲音得意又護短︰
“它認我，我認師父！”
他摟得用力，聲音發燙，臉埋在她肩頭，語氣像被糖泡過，帶著少年獨有的直白和黏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說著，他在她肩膀輕輕蹭了蹭，鼻息幾乎擦過她頸側的肌膚。
黎瑤被他這一下弄得呼吸一緊，
“吒兒……”她輕聲喚了一句，嗓音低低的，像是怕打破什麼，尾音還帶著一點微不可察的顫，“你……你先松手。”
哪吒沒有動。
他低著頭，額發垂落，貼在她的肩頭，眼睫如蝶輕顫，耳根微微泛紅，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又故意裝沒事。半晌，聲音悶悶地從他胸膛里傳出來︰
“……不松。”
他不是不懂他自己在做什麼，只是舍不得松。
他師父身上好軟，好暖，好香。
那香氣淡極，卻又讓他恍惚。
像曇花初綻的氣息，清雅至極，又隱隱透著一點陌生的清涼——夾雜著潮濕的水意，像是……敖丙的氣息？
那種若有似無的味道，讓哪吒眼神一滯，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抬起頭來，盯著她看了一眼。
黎瑤神色如常。
哪吒看著看著，不知道到為什麼突然心口忽然發癢。
黎瑤眼神略微動了動，忽然抬手，掌心微凝，縷縷幾乎看不見的銀光纏繞指尖，像是霧氣一般，溫柔纏繞在哪吒的手腕脈口處。
“等等，”她聲音輕柔，“還有點東西，要先給你。”
哪吒怔住，下意識配合地停下動作，任她握著自己的手。
只見那絲銀霧輕輕滲入他經脈之中，溫涼的靈力拂過，像是清泉洗過體內某處隱隱躁動的火，瞬間鎮定下來。
“這是那只狐妖體內殘余的魔氣，我淨化過了，還有點作用，”黎瑤輕聲解釋，“你身上的火靈這兩日躁得厲害，剛好可以壓一壓。”
“用這個壓一壓，還可以恢復你的靈力。”
哪吒低頭靠近，紅眸微亮，壓著聲音開口︰“師父，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吧？”
黎瑤愣了一下，看著他那張俊得有點過分的臉，眉眼都是少年感，嘴角微彎，語氣軟又黏，
而太乙真人都驚呆了，哪吒這娃兒在小師妹面前，哪還有半分平日里對外那副“狂得沒邊”的模樣？
正說著，太乙真人就像自帶彈幕系統一樣飄過來，語速飛快，嘴里還轉著糖漬話梅︰“哎呀呀，小師妹這兩天可是辛苦得很 ！晚上正好長安那邊夜市開張，我听說還有賣冰靈果糖糕的！”
他一邊擦嘴一邊拍拍哪吒肩︰“你娃要帶你師父出去吃點好的，這是對頭事嗦！你看她都瘦了！”
黎瑤︰“……”
哪吒立刻點頭︰“我這就帶她去！”
太乙還在後頭鼓掌︰“我帶路 ！”
•
夜色降臨，長安城被流光浸潤，燈火映街，流鶯如織。千盞花燈像星河倒掛，沿著街巷一路蜿蜒，熱鬧非凡。
糖香、煙火氣、叫賣聲、仙音小曲，交織成一場紅塵煙夢。
太乙真人原本還在前頭帶路，扯著嗓子念叨著什麼“糖糕一定要蘸桂花醬才正宗”“哪個攤位的炸靈豆最好吃”，結果走著走著不知道哪吒甩到哪去了，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他怎麼突然沒了？”黎瑤疑惑輕聲問。
“可能是酒攤沒忍住。”哪吒不以為意，側過頭看她，唇角一彎，少年神采飛揚︰“正好，沒人吵！”
說著，他握住她的手，五指緊扣，一拉就把她往前帶。
“師父，快點，我們去那邊！我看到有糖人！”
他牽著她，一路在人群中穿梭，紅衣翩翩，像火焰在夜市燈光下躍動。
黎瑤被他牽著，一時竟也沒掙，只是微微低頭，裙擺隨著步伐輕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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