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山高挺銳利的眉骨攏起一道極深陰影,下頜線緊繃,頭微微後仰,深邃眸底映著青年惡意哭嚎亂動的模樣同時流淌著無奈。
他手掌張開,用力握住青年縴細薄軟的腰肢,低喝了聲︰“老實些。”
江落瞬間噤了聲,身上的薄絨馬褂長衫早在剛才就已經亂糟糟不成樣子。
剛穿好的下衣,還未來得及整理長衫下擺,白膩的腰肉若隱若現,被男人灼熱的掌心這麼一握,燙得白肉好似如雪一樣消融,馬上就要化成了水。
他渾身上下處處都是軟的,唯二兩處不同,其中一處就是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我......我怎樣做你都不滿意,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雞蛋里面挑骨頭、挑我的刺兒!總能拿住我的錯處!我能怎麼辦?!”
“嗚嗚嗚......剛才我不過......不過跟小鋒哥哥開個玩笑,你就這樣凶,我現在骨頭肉都疼,我不要活了!”
青年用軟軟的手推搡著張啟山胸膛,做出一副尋死覓活的模樣︰“你松開,松開我!讓我去死得了!省著在你面前還礙眼!討人嫌!”
張啟山擰眉沉目盯著他看,分辨不清心里現在是個什麼滋味兒。
青年漂亮的眼楮里蘊著濕熱水色,顰蹙著眉,濕紅眼尾掛著淚,明明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但偏偏潤紅的唇角時不時翹起流露出細碎惡意。
如此違和,分明是在做戲。
可張啟山哪怕知道他在故意演,也生不起怒氣來,有的只是酸脹的無奈。
這份無奈促使著他這個向來百無禁忌的人,說出一句與性格不符的話︰“你嘴里沒個忌諱,死不死的這種渾話掛在嘴邊也不嫌晦氣?”
鬧脾氣的江落怔了怔,沒想到他會是這麼個反應,按常理來說張啟山不應該極速變臉將他掀翻在地......
張啟山看青年呆愣的模樣便知他腦子里又在想些什麼混賬事,心底無奈更甚,手臂箍住他薄軟的腰肢,順帶整理他卷起的衣擺,弄好後又拍了拍,溫聲道︰
“那些混小子在我面前都個頂個的乖順,以至于見了你都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老實,躲你都來不及,你以後別總是惡意逗他們,有點長輩的樣子,听見沒有?”
江落濕漉漉的眼睫顫顫,面對他和顏悅色的模樣,裝出羞恥又難捱的神情,扭著腰動了動︰
“誰讓您成天跟個皇上似的,不是處理這就是處理那,您不陪我玩,我憋得無聊豈不就要自己找樂子?”
他一邊說著,一邊盯著張啟山這張冷峻的臉,順著高挺鼻梁下滑,落在修長流暢的頸部線條上,莫名有些心猿意馬,裝不了一點!
最終他直接趴在他的懷里開始使勁地蹭來蹭去,絲毫不懼,理直氣壯、恃寵生驕,氣焰囂張地尖聲道︰“難不成您忍心讓我憋死?每天都愁眉苦臉的過活嗎?!”
“況且!我跟了您,我年齡就能變得跟您一樣大了嗎?我很小很年輕,青澀的嫩的能出水!他們各個都比我年紀大!讓讓我不是應該的嗎?!”
“你是他們的爺,那我就是他們的娘!他們能哄我開心,不應該感到榮幸嗎?!”
青年長著一張精致艷絕的臉,本是個矜貴少爺的氣質,偏生一張口說出的話就跟個混不吝的二流子似的,要多混賬就有多混賬。
張啟山臉都陰了下來,但江落反應極快,漂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立馬就收起剛才通身的囂張氣焰、張牙舞爪的模樣,軟軟乎乎地湊到他抿成鋒銳直線的嘴角旁,親親熱熱地嘬了幾大口。
“爺∼您是他們的爺,自然也是我的爺∼”
“在您身上一點也瞧不出歲月留下的痕跡,您猛得跟吃了虎鞭喝了鹿血一樣,誰敢說您年紀大,我第一個捏爆他腦袋弄死他全家!”
“再說了,您這張俊臉,我喜歡的不得了,我都恨不得拿刀割下來,貼在胸口親熱!”
“爺∼這大冬天的您就別冷著臉散發冷氣了,笑一個,求您了∼”
張啟山眼角抽搐,眼皮都在突突直跳,他現在胸口堵的那口氣,是上又上不來,下又下不去,嘴角濕漉漉的,被青年說話間帶的熱氣一燻,像燎了火。
江落盯著男人冷峻眉眼不放,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瞧瞧,張大佛爺被他撩撥的樣子?
嘖嘖!手到擒來!幾句話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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