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江落一雙桃花眼都漾著溫潤笑意,完全瞧不出剛才那番殺氣騰騰的話出自他口。
這位二十出頭的公子哥一身氣度凜然,見此場面不過是眉宇微皺,臉色有些難看罷了,但卻沒有絲毫慌亂。
他見到江落容貌,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余光不留痕跡地看了後面人一眼。
盧建勛瞧見江落活生生站在面前,一雙眼楮恨得幾乎冒火。
這位公子哥下了樓,面對那些槍口絲毫不懼,坦然自若地來到江落面前,不失風度地問︰
“小兄弟你好,我叫趙有亮,三日前新上任的西部公安廳署長趙新德是我父親,今日之事是否有什麼誤會?”
江落原本注意力在盧建勛與水蝗伙計身上,面對突然站到他面前說了一連串話的公子哥,眨了眨眼楮,盯著他看了足足近十秒。
旋即驚奇地側身跟身後士兵對視,語氣十分夸張地問︰
“你們听見他說的話沒?他這什麼意思?是在跟我比誰的後台更硬,誰的老子更牛嗎?”
這隊士兵不是直屬城主府的親衛,而是城巡防營最末流的一個小隊。
他們最開始還有些忌憚這位大有來頭的公子哥,但眼見城主府的長官對此人態度如此不屑,等于給了他們一劑強有力的定心丸,當即配合道。
“長官,一個毛頭小子哪能跟您比啊!”
“是啊!長官!”
“瞧他那孬種樣......”
趙有亮听這群兵痞子左一句右一句的譏諷擠兌,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看向青年的眼神也多有不善。
江落眉眼間滿是狂傲之氣,他揚起下巴,對著趙有亮凜聲道︰“你爹是特麼什麼公安署長趙有亮?那你特麼知道我爹是誰嗎?!”
盧建勛站在一旁,听了他這話,眼皮猛地一跳。
趙有亮嗓音發寒︰“願聞其詳。”
江落冷哼一聲,猖狂大笑︰“我爹是張啟山!你在長 城居然想跟我拼爹?現在去死,投個好胎興許還能趕上我!”
這句含爹量極高的話,直接一石激起千層浪。
哄——
周圍被士兵擋在兩側的人群再次炸開!
不光是人群炸開,被江落忽悠來的這隊士兵也是腦袋嗡鳴,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看。
等反應過來後,他們呼吸都變得粗重,腰板兒瞬間挺得溜直。
難怪這位長官來巡防營時是坐著佛爺專車,難怪給他開車的司機是張禮山!難怪張禮山還對他畢恭畢敬!甚至隱隱有畏懼之意!
原來如此!
我滴個乖乖娘 !這位城主府新上任的長官居然是張大佛爺的兒子???!!!
此刻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沖擊懵了,完全沒反應過來其中不對勁之處,畢竟誰能想到有人會拿張大佛爺是他爹這種事說謊?
哪怕是早就認出他是誰的盧建勛,此刻都震驚的瞪大眼楮。
他盯著江落這張臉,腦子里甚至主動整理出江落是張啟山私生子的種種跡象。
江落與陳皮剛來到長 城,陳皮就被二月紅收入門下。
外面傳言二月紅是因為陳皮花簽子出身見獵心喜,這才破格收其為徒。可江落身手並不弱于陳皮,二月紅為何沒把江落一起收了?
他收陳皮為徒弟當真是見獵心喜?
莫不是早就知道江落是張啟山私生子,為了拉攏而有意為之?
而後江落屠了刀楷全家,還囂張到令人發指將刀楷地盤產業佔為己有,哪怕洋人施壓,城主府那邊就跟不知道一樣,明顯是持著袒護態度!
後來江落更是上蹦下跳九門中得罪四家,還三番兩次在外面言語挑釁張啟山,結果依舊什麼事都沒有!
......
回憶種種跡象,盧建勛越合計越覺得自己被張啟山聯合這個小逼崽子耍了!那些被洗劫一空的煙館也是張啟山搞的鬼!
他氣得眼白泛起血絲,手甚至按在腰間手槍上,恨不得直接崩了江落。
江落看到他的小動作,挑釁地勾了勾唇角,旋即逼近趙有亮,拿著槍口懟住他的肩膀,把‘囂張跋扈’這個詞演繹的淋灕盡致︰
“剛才你管我叫小兄弟?誰特麼跟你是兄弟?你配跟我稱兄道弟嗎?還是說你爹敢跟我爹稱兄道弟?!”
趙有亮臉色隱隱發白,他自然知道張啟山這三個字在長 城意味什麼。
他不是蠢人,腦子里思緒電閃,立馬明白現在是怎麼一回事,這人怕是來找盧建勛麻煩的,結果盧建勛將他推出來當墊背!
盧建勛這時也反應過來,哪怕江落真是張啟山私生子,他也絕不敢當眾殺他!這樣的行事作風,說不定根本沒有經過張啟山允許!
現在他若是不站出來幫趙有亮一把,那他極有可能會失去趙新德這個天然盟友!
想明白後,他當即上前一步,冷笑道︰“江落,你以為你換了身皮我就不認識你了嗎?!你之前涉嫌煙館殺人案,現在還敢大庭廣眾之下來這里撒野,你真當......”
踫——
一道黑色殘影掠過,盧建勛臉被抽偏,上面頓時浮現一道血淋淋的印子。
見此情景眾人又是一驚,壓根沒料到江落一言不合就動手,畢竟盧建勛可是北城兵馬司司長啊!
江落掏出一個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槍身上沾染的髒污血跡,冷覷著盧建勛道︰
“盧大人出門前腦漿是不是沒搖勻稱?張啟山張大佛爺是我爹,我自然姓張,叫張落!而你口中說的江落我也听說過,此人不光是個瘋的,還是個瞎子!”
說到此處,他眯起雙眼,目光凌厲如刀鋒︰“你眼瞎嗎?瞧不出小爺眼楮好好的?還是說你在咒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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