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本以為能借這陣古怪的皮肉灼燒逃脫五感盡失的絕望,卻沒想到被引誘著踏入了另一個更為痛苦的無望苦海。
    “唔唔......嗚......”
    熱。
    真的好熱......
    這是一種要將他血液蒸沸的熱。
    江落神志在熱浪蒸騰下變得模糊,這股恐怖熱浪在提醒他,張啟山就在這里。
    甚至就坐在他面前,用那雙波瀾不驚到可恨的眼,玩味地看著他苦苦掙扎、痛苦流淚的丑陋狼狽模樣!
    張啟山離他好近,他故意讓他如此難堪,他明知道他許久未被填飽肚子......
    喉嚨里像長滿了刺,又干又疼......
    一種從心底涌出的饑渴感,同樣在不遺余力地折磨著他,讓他無法抵抗這股洶涌恐怖的灼燒。
    江落整個人像被人用最鋒利的刀剝開了皮,剖開了肚子。
    五髒六腑暴露在酷熱的烈日下,被澆灌了層熔岩,脂肪被烤出滋滋的油,肌肉與血管開始萎縮,心肺承受灼燒的痛楚。
    他好似嗅聞到男人的氣息,那股帶著霜雪冷意的檀木香,耳邊更是出現男人以往的聲音。
    “低頭看一眼,你身上的鳳凰一見到我就迫不及待討好展翅......”
    “我的小鳳凰,你的骨頭好像軟的出水了......”
    “怎麼哭的這麼可憐?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
    ......
    江落被男人可恨的聲音刺激得更加狂亂......
    哪怕他潛意識知道這是幻覺,也無法自拔。
    “唔——”
    沒有絲毫預兆,江落頸側被熟悉的尖銳冰冷刺入,眼皮下的瞳孔猛地一縮。
    冰冷的液體被注入宛若沸水蒸騰的血液中。
    咚咚......咚咚——
    江落胸腔內的心跳聲在不斷加速,無比清晰地撞擊著他的耳膜。
    在針尖拔出的那一瞬,他全身酸麻的肌肉在剎那間,從一灘無法把控的爛泥聚集起來。
    他痛苦地後仰脖頸,青筋根根暴起,他想要嘶聲尖叫,但最終這狂亂狠戾的聲音只能在喉嚨里回蕩......
    張、啟、山!!!
    眼楮上系的薄綢被解開,江落視野已經有些模糊,他此刻,心潮起伏洶涌,在這藥劑的影響下心神劇震。
    一只溫熱的手在他臉側輕拂,像是對待易碎的珍寶,動作柔情似水......然而下一瞬,他下頜被強硬捏住!
    “孚——孚——”
    江落渾身肌肉緊繃,雙唇顫抖,臉色蒼白的近乎透明,目光慌亂游離不敢與男人對視,雙耳開始嗡鳴。
    張啟山這雙眼漆黑如墨,宛若深潭,深不可測。
    就是這雙眼楮,將他帶入無間煉獄一樣的痛苦絕望......
    當真是可恨至極!!!
    江落眸心顫動,一滴滾燙的淚珠顫顫巍巍地從泛紅眼尾墜落,砸在了汗濕的烏發上。
    張啟山這個始作俑者,卻是用拇指輕拭他落淚的眼角,仿佛在撫平他的惶惶不安。
    江落下頜的桎梏,隨著那只溫熱強勢的手離開而消失。
    他頜骨關節發酸,在勉強閉合時,甚至有抵抗聲從皮肉內里傳至腦內。
    江落在男人的注視下,皮肉灼燒感愈演愈烈,敵強我弱,他自然要能屈能伸,他現在真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勉強伸手去踫男人的手臂,縴長手指宛若無骨游蛇,依戀又膽怯地纏在男人那兩根骨節分明修長的發丘指上。
    青年看向張啟山的眸心水霧氤氳,滿是委屈與惶然,沙啞嗓音里更是藏不住的哽咽。
    “佛爺,您別這麼對我了好不好?我感覺......我感覺我快要死掉了......我好害怕,您,您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好委屈好傷心......”
    男人黑眸沉凝深幽,對青年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為所動,就連纏在指端的滑膩‘細蛇’,他都沒有半點回應,視若無物。
    江落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他心中恨極,嘴里吐出的話語卻愈加繾綣和軟。
    “佛爺,您還在生我的氣嗎?我只是太喜歡您了,自從那次耳墜毀了後,您就不願意在我身上標記......我,我很沒有安全感......”
    “我,我把自己弄傷,只是,只是為了能擁有跟您,您一樣的發丘指......嗚嗚嗚......”
    “我只是太喜歡您了,我雖然在城主府,可我卻不姓張,他們都把我當外人......嗚嗚嗚......”
    “您把二響環給了我,我同樣把我最重要的幽鳳給了您,您說會對我好,我弄傷手只是想跟您一樣,可您卻不問緣由這樣對我,我真的好害怕,您對我好壞......我現在好熱難受......嗚嗚嗚......”
    江落半邊臉都哭濕了,說的好似真的一樣。
    在青年眼淚攻勢下,張啟山冷峻眉眼終于變得溫和,他輕拂江落眉眼,薄冷的唇勾起短促弧度,但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
    “你既是怕了,為何還敢對我說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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