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和布萊克吵了些什麼,戴納是不知道的。
他醒來的時候,是在魔法部帆船的船艙里,洶涌的海浪讓船只十分顛簸。
房間很破爛,可看了四年牢房的戴納,卻覺得這個滿是霉斑的房間可愛極了。
“你醒了。”
戴納聞言轉頭,便看到斯內普坐在一旁,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
“您好。”
戴納露出了個大大的笑臉,或許是這幾年壓抑快樂過了頭,此刻他只感覺心中的愉悅不斷的噴涌而出,這讓他臉上的笑意分外真誠。
當然其中的快樂超過一半是因為他馬上就可以回家見到母親了!
“戴納•埃弗里?”
“是的,我是戴納•埃弗里,請問您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嗎?”
“我是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你可以叫我斯內普教授。”
“好的,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直直的盯著戴納,開口問道︰
“我從魔法部查了你的資料,你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而那個牢房里原本應該關著的是食死徒蓋•埃弗里,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戴納苦笑著回道︰
“是埃弗里家的家主,以醫治我母親為條件,讓我頂替了蓋•埃弗里。”
斯內普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一把抓住戴納的胳膊,開口道︰
“會有點暈,忍一忍。”
“嗤啦!”
斯內普帶著戴納幻影移形了。
再出現時,兩人站在了一幢老房子前。
門牌號上寫著【利文斯頓鎮5號】。
實際上,這個小鎮是一個巫師聚集地,許多收入不高的巫師和啞炮住在這里。
而這個利文斯頓5號,正是戴納的家。
斯內普低頭看向戴納,小少年並沒有因為幻影移形而感到惡心,而是表現出了另一種不正常的狀態——他的眼楮紅了。
戴納的母親安娜是一個極其愛干淨的人,門口的墊子她每個星期都會洗一遍,可是眼前的墊子上竟然長出了苔蘚。
看著骯髒不堪的墊子,戴納心中升起了極其不好的預感,他開始止不住的往下掉眼淚,<ora!”【阿拉霍洞開!】
戴納毫不猶豫的用了開鎖咒。
撞開房門,他沖進了屋子。
隨著他的進入,微風吹起了地上厚厚的灰塵,陽光透過模糊的玻璃窗射進屋內,被漫天灰塵映出了光的形狀。
戴納使勁擦了一把眼淚,讓模糊的視野稍稍清楚一些。
他們家為數不多的家具——那張餐桌,一條桌腿不知被什麼動物咬壞,此刻斷裂在一旁,整張桌子因此傾斜的倒在地上。
這是他這一世童年的重要回憶——母親會在餐後給他講故事,她坐在餐桌前,手上做著編織的活計,枯燥又老套的故事被她用溫柔的聲音道出,而戴納往往會听著听著便沉睡過去,于是母親就把他抱到陽光充足的飄窗那里讓他安眠。
戴納看向飄窗,不知是哪家的頑皮孩子把石頭扔了進來,玻璃窗碎了一塊,玻璃渣子掉落在飄窗平台上,被淋進來的雨水不斷沖刷後,此刻和腐爛的木頭幾乎融在了一起。
戴納發了瘋似的往二樓跑,四年前還很結實的木樓梯此刻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動。
破敗的牆壁,腐壞的地板,這不是戴納記憶中“家”的樣子。
母親臥室的門沒有關,實際上那扇木門爛得也關不上了,母親房間的腐爛情況似乎是整幢屋子最嚴重的。
戴納閃身到了房間門口,見到屋內情景,他一聲痛呼,跪倒在地。
——已經塌掉的單人木床上,一具骷髏靜靜的躺在那里,骷髏身上褪了色的裙子正是戴納母親最愛的那條。
斯內普走上二樓,看著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放聲大哭的戴納,抻了抻嘴角,猶豫片刻後說道︰
“節哀。”
戴納被斯內普的聲音拉回思緒,他抬起頭,跌跌撞撞的跪行到母親身邊,
他流著淚,將母親手指上的那枚已經發黑的銀戒指摘了下來,這戒指並不貴,便宜到入室盜竊的小偷都不感興趣的地步。
是的,屋子顯然被盜竊過了,家里掛在牆上的一副掛毯不見了,那是祖父被分出埃弗里主家時帶出來的唯一值錢物件。
戴納就這樣跪了好久,
在他哭干了眼淚後,便站了起來。
他打開床頭櫃,拉開抽屜,想看看母親還留下些什麼,就看到一張已經發黑發黃的紙,紙上寫著︰
“安娜•埃弗里向奧利波斯•埃弗里借款一百金加隆,月息2,限十年內還清。
此為借款憑證,一式兩份。”
戴納深吸了一口氣,果然,自己替代蓋•埃弗里進了阿茲卡班,這群混蛋並沒有替母親治病。
大概是母親想要治好病等待自己出獄,于是向奧利波斯•埃弗里借了錢。
可是母親治病差不多只要五十金加隆就足夠了,既然借到了錢,為何她還會病死?
是的,戴納很確定母親並不是被人殺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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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文斯頓小鎮的治安向來不錯,只因為這里住著一位資深傲羅——阿拉斯托•穆迪,被人稱為瘋眼漢的那位。
“行了,戴納•埃弗里,我會找人把你母親埋葬,”
斯內普說道,
“我們在這里耽擱了太久。很顯然,這里已經不能住人,所以在開學前的這些日子,你恐怕要住在破釜酒吧了。”
戴納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母親的遺骸,轉身出了臥室。
戴納渾渾噩噩的下了樓,推開屋門走了出去,從今天開始,他沒有家了。
“小心!”
斯內普突然暴喝,隨後搶出了屋子,手中魔杖平舉,杖尖綻放出橘紅色光芒。
在斯內普對面,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樣舉著魔杖,只是那一只獨眼令斯內普立刻認出了他。
“阿拉斯托•穆迪!”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怎麼在這里?”
作為鄧布利多的左膀右臂,這兩人的關系雖然算不得很好,但很顯然是認識的。
兩人齊齊放下魔杖,穆迪開口道︰
“我察覺到這屋子里來了人,以為又是什麼小毛賊光顧,所以就過來看看——”
他此時看清了斯內普身後拖著寬大巫師袍,露出半個肩膀的戴納。
“小戴納?”
穆迪大吃一驚,
“你媽媽已經好幾年沒有露面了,恐怕已經離開這里了。我听聞安娜為了找你,把僅有的金加隆都散了出去——所以你這些年到底到哪里去了?”
聞言,戴納如遭雷擊。
母親為了自己,根本沒有治病!
“穆迪先生,請您告訴我,我母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穆迪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在安娜消失前的一個月,經常出入魔法部,我猜她是讓部里幫忙找你。只是最終沒能找到你,還因為你失蹤時間過長,將你認定為了死亡。”
在穆迪看來,在巫師界找一個小巫師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很顯然,那些混蛋收了錢卻不干事,讓一對母子生生分離了四年。
可他哪里想得到,戴納的母親去魔法部不是為了找戴納,而是想花錢把戴納從阿茲卡班撈出來!
蓋•埃弗里已經逃之夭夭,戴納在埃弗里家那里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所以在安娜看來,只要交點“破壞司法秩序”的罰金,戴納便可以離開阿茲卡班。
可是戴納並沒有被放出來,而安娜卻花光了最後的錢,饑寒交迫,疾病纏身,死在了家中。
斯內普大致已經了解到了前因後果,他對穆迪點了點頭︰
“我現在需要帶這孩子去破釜酒吧,他下個月要去霍格沃茨上學了,”
斯內普抓住了戴納的胳膊,繼續對穆迪說道,
“他的母親已經死了,尸骨就在二樓,既然你在這兒,那麻煩你處理一下,費用我會讓麥格教授和你結算。”
說完,斯內普毫不拖泥帶水的帶著戴納幻影移形了,
“嗤啦!”
只留下一臉錯愕的穆迪,站在利文斯頓五號的門前。
“什麼?安娜•埃弗里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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