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瘦子只覺手腕一陣劇痛,瞬間酸麻無力,半邊身子都僵,捂著手腕齜牙咧嘴地連連後退,驚駭地看著黃智超。
他沒想到對方反應如此之快,出手如此精準。
那胖子見同伴吃虧,勃然大怒,怒吼一聲︰“好小子,還敢還手!看我不把你這身皮扒了!”
他仗著自己身寬體胖,體重至少兩百斤,如同一輛小坦克般橫沖直撞過來,雙臂張開,想憑借蠻力把黃智超撲倒在地。
黃智超不閃不避,就在胖子快要撞到他身上,帶起的勁風幾乎吹起他額前發絲的剎那,他腳下如同裝彈簧,猛地向後滑開半步,堪堪避過胖子的沖擊,同時右腳迅疾探出,在那胖子前沖的小腿迎面骨上不輕不重地一勾一帶。
“噗通!”一聲悶響,體重驚人的胖子,像一截失控的滾木般重重摔倒在地,揚起一片灰塵。
他抱著小腿,痛得滿臉通紅,額頭冷汗直冒,想爬起來,卻覺得小腿鑽心地疼,一時竟使不上力。
王干事臉色鐵青,額頭青筋暴跳,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黃智超!你太放肆了!竟敢在審查期間毆打審查人員!這是罪加一等!你想造反嗎?!”
黃智超施施然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走到辦公桌前,看著王干事︰“王干事,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這是正當防衛。是這兩位同志先要對我‘松松皮’,言語中多有威脅,我總不能站著讓他們打吧?再說,我下手很有分寸,保證他們只是皮肉痛,活動一下就沒事,傷不了筋骨。咱們都是革命同志,內部矛盾,人民內部矛盾,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嘛。”
他轉過身,走到那哼哼唧唧的胖子和瘦子面前,輕聲問道︰“兩位同志,還要不要再幫我‘松松皮’?我這人筋骨確實有點硬,可能得多松幾次才行。”
那兩人看著黃智超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卻覺得比見了閻王還可怕,渾身一個激靈,一個勁地搖頭,顧不得疼痛,連滾帶爬地退到牆角,再也不敢上前。
他們哪想到這個看著像個知識分子的黃智超,身手居然這麼利索狠辣,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給收拾。
這哪是審查,這簡直是送上門挨揍!
王干事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黃智超︰“你……你……好!好得很!”
他連說幾個“好”字,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怒到極點。
他知道,來硬的是不行了,這黃智超簡直就是個滾刀肉,不僅嘴硬,骨頭更硬,而且身手不凡,再讓手下人上,也是自取其辱。
他強壓下怒火,眼神變得陰沉︰“黃智超,你不要得意!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耐心!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接下來的幾天,審訊陷入僵局。
王干事他們不再試圖動粗,轉而采取疲勞審訊的策略。
幾個人輪番上陣,不分晝夜地對黃智超進行盤問。
翻來覆去就是那些捕風捉影的指控,以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口號。
他們試圖從黃智超的言語中找到任何蛛絲馬跡的破綻。
黃智超索性大部分時間閉目養神,偶爾睜開眼看著氣急敗壞的審訊人員。
問到關鍵處,他就反問一句︰“證據呢?沒有證據,一切都是臆測和污蔑。”噎得對方啞口無言。
他心里清楚,這些人就是想從他嘴里撬出點東西,好羅織罪名,把他徹底打倒。
至于他為國家做的那些貢獻,在這些人眼里,恐怕還不如他們個人的某些目的重要。
被關押的這幾天,黃智超表面平靜,內心卻在飛速運轉。
他仔細回憶著自己回港島後的每一個細節,分析著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以及對方的目的。
同時,他也開始留意看守的換班規律,房間的結構,以及這個院落的布局,思考著萬一出現最壞情況,自己該如何應對。
他最擔心的,還是那批藏在無人島上的物資,時間拖得越久,變數就越大。
這天,黃智超正靠在椅子上假寐,看似休息,實則凝神細听著外面的動靜。他听到兩個看守換班時壓低聲音交談。
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說道︰“哎,听說了沒?氣象台發緊急預報,說是有個超強台風正在南海北部形成,移動速度很快,預計未來一兩天就會在粵省沿海一帶登陸,風力怕是要達到十四五級以上,破壞力驚人啊!”
另一個年紀稍大的聲音接道︰“可不是嘛,廣播里都連著播好幾遍,讓沿海地區所有船只趕緊回港避風,人員緊急撤離,做好最高級別的防台準備。這要是真來了,那些漁船、碼頭設施,還有沿海的倉庫,恐怕都要遭大殃了。”
“是啊,這鬼天氣,說變就變……希望別出什麼大事才好……”
後面的話黃智超沒太听清,但“南方”、“粵省沿海”、“超強台風”、“十四五級風力”這幾個詞,卻像一道道驚雷在他腦海中響起!
他猛地睜開眼楮,瞳孔驟然收縮。
南方!粵省沿海!強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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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藏在鵬城外海無人荒島山洞里的那批最新型號的計算機、特種鋼生產工藝圖紙和設備制造資料!
那些東西雖然藏得隱秘,洞口也做偽裝和加固,可萬一遇上這種等級的特大台風,引發恐怖的風暴潮倒灌,或者狂風暴雨導致山體滑坡、山洞坍塌,後果不堪設想!
那些可都是國家現階段最急需的戰略寶貝,是他花費無數心血才弄回來的,每一件都關系到國內相關科研和工業領域能否迎頭趕上,能否少走幾十年的彎路!
要是出了任何差錯,他怎麼對得起老首長的信任,怎麼對得起國內無數翹首以盼的科研人員和工人同志!
這幫混蛋!黃智超心里騰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雙拳瞬間攥緊,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他們為了內斗,為了那些見不得光的私心,為了把他拉下馬,竟然把他困死在這里,完全不顧國家利益!
如果因為他們的愚蠢和自私,導致那批能夠讓國家在某些領域挺直腰桿的物資受損,那他們就是不折不扣的國家罪人!千古罪人!
不行!絕對不能再跟他們這麼耗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無比寶貴!
黃智超眼神瞬間變得銳利。
他之前還想著,只要自己不松口,憑借自己的功勞和組織的信任,總有水落石出、沉冤昭雪的一天。
但現在,時間不等人!他必須盡快出去,或者想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確保那批物資在台風登陸前的絕對安全!
黃智超對著外面大喊︰“我要見一個人,然後什麼都會和你們說。”
王干事听到黃智超要要交的事情,他內心大為振奮,哈哈哈,黃智超終于熬不下去了。
他連忙小跑著過來,這幾天他的壓力也是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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