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秦淮茹特意在廠門口多磨蹭一會兒。
果然,沒多久,就看見劉海中挺著肚子,戴著那嶄新的紅袖標,身後依然跟著那兩個小跟班,精神抖擻地從廠里出來。
“劉隊長!”秦淮茹趕緊堆起滿臉笑容,快步迎上去,聲音又甜又糯。
劉海中正跟身邊的人吹噓著今天又“整頓”哪個刺兒頭,冷不丁听見這聲嬌滴滴的呼喚,不由得一愣。
他眯起眼楮,打量著眼前的秦淮茹。
今天的秦淮茹,和平時不太一樣。雖然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但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臉上也似乎略施薄粉,眉眼間帶著一股子刻意營造出來的柔媚。
“哦,是秦淮茹啊。”劉海中鼻子里“嗯”一聲,腔調拿捏得十足,“有事?”
他心里清楚得很,這秦淮茹以前可是工會副主席,眼高于頂,對他這個二大爺向來是不怎麼假以辭色的。
現在突然這麼熱情,指定沒安好心。
不過,被這麼一個曾經的“人物”、一個曾經職位比自己高的人低聲下氣地討好,劉海中心里那股子虛榮心和權力欲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這感覺,比單純欣賞她幾分姿色更讓他飄飄然。
“劉隊長,瞧您說的,沒事兒就不能跟您打聲招呼,向您學習學習啦?”秦淮茹笑得眼楮彎成月牙兒,湊近半步,帶著一絲親近的意味,“劉隊長,您現在可是咱們廠,不,是咱們這一片兒的紅人!誰不知道您鐵面無私,辦事公道,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這話一出口,劉海中身後的兩個小年輕都忍不住交換一下眼神,嘴角憋著笑。
劉海中卻很是受用,故作深沉地擺擺手︰“秦淮茹同志,話不能這麼說。我老劉只是響應李廠長的號召,為廠里,為革命做點力所能及的貢獻。什麼紅人不紅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思想覺悟要提高!”
“是是是,劉隊長說得太對!”秦淮茹連連點頭,“我以前就是思想覺悟不高,看問題太片面,總覺得自個兒在工會做了點事就了不起。現在想想,真是太慚愧!跟您比起來,我那點兒工作算得了什麼呀!”
她臉上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愁苦︰“劉隊長,您是知道我的,我現在……唉,在打掃廁所。那活兒,又髒又累,我一個女人家,實在是有點吃不消。而且,孩子們也大了,我總這麼著,他們在外面也抬不起頭來……”她說著,眼圈微微泛紅,聲音也帶上幾分哽咽,但又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最是能勾起男人的幾分心思。
劉海中看著她這副樣子,心里確實動一下。要知道當時秦淮茹可是讓他的小劉海中重整起來,那舒服的感覺無法形容,可惜就是後面秦淮茹再也看不起自己。
秦淮茹雖然現在落魄,但這身段,這臉蛋,比起自家那個黃臉婆,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咳嗽一聲,掩飾住自己心里的那點兒異樣,板著臉道︰“秦淮茹同志,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都是為人民服務。你在打掃廁所的崗位上,一樣可以做出成績嘛!當然了,你的困難,組織上也不是不考慮。但是,這得看你自己的表現。”
“我明白,我明白!”秦淮茹趕緊接口,“劉隊長,我以後一定積極向您靠攏,努力學習您的先進思想!您指哪兒,我打哪兒!絕不含糊!”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用干淨手帕仔細包著的小紙包,雙手遞過去︰“劉隊長,這是我一點點心意……是我從家里孩子們嘴里省下來的幾張全國糧票,不值什麼錢,但代表我的一片真心。我知道您現在身份不一樣,可能看不上這點東西,但我實在拿不出更好的。求劉隊長給個體諒,給我個機會,讓我能……能為您分憂解難。”
劉海中看一眼那手帕包得整整齊齊的小紙包,又掃過秦淮茹那雙水汪汪、充滿期盼和一絲卑微的眼楮。
全國糧票,在這個年月,可是實打實的硬通貨,幾張雖然不多,但對任何人家都是有用的。
更重要的,是這份“禮”背後,秦淮茹徹底放下的身段和那份急切的投靠之心。
他心中冷笑,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不過,這秦淮茹也算識時務。
他沒有立刻去接,而是沉吟片刻,用手指有節奏地敲著自己微挺的肚腩,目光深沉地看著秦淮茹,似乎在掂量著什麼。
秦淮茹的心提到嗓子眼,手心里全是汗,那幾張糧票是她盤算許久才狠心拿出來的。
終于,劉海中緩緩伸出手,卻不是去拿那個手帕包,而是不輕不重地在秦淮茹遞過來的手背上拍拍,語氣變得意味深長︰“秦淮茹同志,你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東西嘛,就不用了,拿回去給孩子們買點吃的。”
他看著秦淮茹瞬間有些錯愕和失望的表情,繼續道︰“你的問題,我會‘考慮’的。打掃廁所那里,確實不適合你這樣的女同志長期待。這樣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們紀律督查小隊,最近也缺個處理些文書雜務、打打下手的勤快人,我看你以前在工會,這些應該能勝任。關鍵,還是要看表現,看思想是不是真的轉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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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收禮,卻畫個更大的餅!還指條看似能脫離苦海的路!
秦淮茹先是一愣,臉上有點發紅︰“謝謝劉隊長!謝謝劉隊長栽培!我一定好好表現,絕不辜負您的期望!我……我什麼都能干!我等您消息!”
她當然知道劉海中剛剛拍她手的意思,但是她現在完全不在乎,只要日子過的好,誰還不是一樣。
劉海中滿意地點點頭,覺得秦淮茹果然是個聰明人,這就馬上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背著手,帶著他那倆跟班,邁著更加四平八穩的官步,揚長而去,只留給秦淮茹一個背影。
秦淮茹站在原地,緊緊攥著那個手帕包,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褪去,眼神卻在夕陽的余暉中閃爍不定。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的心情比之前輕松不少。
她甚至有心情哼起了小曲兒。
賈張氏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是遇上什麼好事兒了?撿到金元寶了?”
秦淮茹懶得跟她計較,只是淡淡地回一句︰“媽,以後說話客氣點,別總給家里招禍。”
賈張氏還想說什麼,但看到秦淮茹那不同以往的眼神,不知怎麼的,竟然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秦淮茹沒再理她,徑直走進廚房。
“劉海中啊劉海中,”秦淮茹在心里默念著,“希望你別讓我失望才好。”
她想起劉海中最近在附近幾個四合院的“赫赫戰功”。听說有戶人家因為私下里倒騰了幾斤糧票,被劉海中帶人抄家,不僅糧票沒收,人還被拉到街道去批斗。
還有一戶,就因為孩子嘴饞,偷鄰居家樹上幾個沒熟的棗子,劉海中硬是把事情上升到“破壞鄰里關系,影響安定團結”的高度,逼著那家大人孩子一起寫檢查,當眾認錯。
這些事情,以前秦淮茹听後,只覺得荒唐可笑,現在想來,卻讓她有些不寒而栗。
劉海中的權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手段也比她想象的更狠。
不過,轉念一想,這不也正是她可以利用的地方嗎?
只要能討得劉海中的歡心,讓他把自己從打掃廁所的崗位上調開,哪怕只是換個輕松點兒的活兒,她也認了。
至于以後……以後再說吧。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
秦淮茹打定主意,從明天起,她要更加主動地向劉海中“靠攏”。
不僅僅是在廠里,在院兒里,她也要想辦法表現表現。
比如,主動幫劉海中家做點什麼,或者,留意一下院里誰又有什麼“不當言行”,及時向劉隊長“匯報匯報”。
想到這里,秦淮茹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復雜的笑容。
這世道,就像一場戲,你方唱罷我登場。
以前是她秦淮茹風光,現在輪到劉海中。
誰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呢?她只知道,要想在這場戲里活下去,活得好一點,就得學會看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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