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找的麻煩,主要目標,便是主管生產的副廠長李懷德。
這天,李懷德正在一車間檢查生產進度,眉頭緊鎖。最近廠里的生產任務重,加上各種學習、會議不斷,他本就有些焦頭爛額。
“李副廠長,忙著呢?”
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威嚴的聲音響起。
李懷德回頭一看,正是秦淮茹,身後還跟著兩位工會的干事,手里拿著筆記本,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李懷德心里咯 一下,面上卻不動聲色︰“秦主席來了,有什麼指示?”
秦淮茹走到一台正在運轉的機床旁,看著正在操作的女工,又指地上散落的一些鐵屑︰“李副廠長,你看這里,安全防護還是不到位啊。鐵屑飛濺,萬一傷到咱們階級姐妹的眼楮怎麼辦?這可是安全生產的大問題。”
那女工聞言,手上的動作也慢下來,有些緊張地看看李懷德,又看看秦淮茹。
李懷德耐著性子解釋︰“秦主席,廠里有操作規程,工人們也都按要求佩戴護目鏡的。”
“規程是死的,人是活的嘛。”秦淮茹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我看,還是應該在機床邊上加裝一個防護擋板,這樣更穩妥。這事關乎工人同志的切身安全,工會必須監督到位。再說,這幾位操作機床的女同志,也向我們婦聯反映過這個問題,我們婦聯,也要為她們說話。”
她微微側頭,對身後的干事說︰“小王,把這個問題記下來,回頭形成一個正式的整改意見,交給李副廠長。”
“好的,秦主席。”干事立刻低頭記錄。
李懷德的嘴角抽動一下。
加個擋板,多大點事?但這明擺著是沖著他來的。
秦淮茹這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借著工會和婦聯的名頭,處處給他找不痛快。
他心里憋著火,但看著秦淮茹那平靜卻堅定的眼神,以及她身後那兩個似乎隨時準備上綱上線記錄他“錯誤”的干事,再想到她背後那若隱若現的“聯合調查組”的影子,硬生生把火氣壓下去。
“秦主席考慮得周到,安全生產無小事,我馬上安排人去落實。”李懷德擠出一絲笑容,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那就好。”秦淮茹滿意地點點頭,“李副廠長能重視就好。我們工會和婦聯,就是要做工人同志們的貼心人,為他們排憂解難嘛。”
說完,她又象征性地關心那位女工幾句,這才帶著人,步履輕快地離開車間。
看著秦淮茹遠去的背影,李懷德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旁邊一個車間主任湊過來,低聲道︰“廠長,這秦主席……現在可真是……”
“哼!”李懷德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不就是仗著有人撐腰,燒把新官上任的火嗎?婦聯主任,工會副主席……嘿,真是此一時彼一時!”
他心里明白,秦淮茹這是在拿他“刷經驗”,立威信。
每次都挑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又佔著“政治正確”和“群眾利益”的理,讓他有火發不出,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沒過幾天,廠里的干部會議上,秦淮茹又開始發言。
這次她提的是食堂問題。
“各位領導,同志們,最近我听到不少工人反映,咱們食堂的伙食質量有所下降,尤其是青菜,經常是老幫子,油水也少。工人們干的都是體力活,營養跟不上,這怎麼能保證‘抓革命,促生產’的熱情呢?”她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分管後勤的劉科副廠長臉上,“劉副廠長,後勤保障也是生產力的一部分,這個問題,您看是不是得重視一下?”
李懷德心里暗罵,這婆娘真是陰魂不散,管天管地,現在連吃飯都管上!整個軋鋼廠誰不知道,劉科是自己的人。
他帶著幾分嘲諷的語氣說︰“秦主席真是體察民情啊,連食堂的白菜老不老都知道。要不,這食堂管理的工作,您也兼任一下?保證讓大家頓頓吃上肉,油水足足的。”
他本想用這話堵住秦淮茹的嘴,讓她知難而退。
沒想到秦淮茹卻笑起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狡黠︰“李副廠長真會開玩笑。我哪有那個本事?我只是代表工會和婦聯,反映一下工人同志們的呼聲。畢竟,關心群眾生活,也是我們工會和婦聯的職責所在。具體怎麼改善,還得您這位主管領導多費心、多想辦法才行啊。”
一番話,四兩撥千斤,既表明自己立場堅定,又把皮球踢回給李懷德,還順便給自己戴上頂“關心群眾”的高帽子。
會議室里,其他幾個廠領導有的低頭喝水,有的看著天花板,有的假裝記錄,沒人出來替李懷德說話。
誰都看得出來,現在的秦淮茹,正得勢,而且後台硬,誰也不想去觸這個霉頭。
李懷德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最後只能干巴巴地說了句︰“我知道,會後我會去了解情況。”
秦淮茹見狀,端起面前的搪瓷缸,輕輕吹吹漂浮的茶葉,不再言語。
散會後,李懷德陰沉著臉走在路上,只覺得胸口堵得慌。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張無形的網給罩住,處處受制,動彈不得。
而織這張網的人,就是那個看似柔弱,實則手腕越來越厲害的秦淮茹。
“哼,走著瞧!”李懷德咬咬牙,心里發狠。
而另一邊,秦淮茹正和幾個婦聯的積極分子談笑風生,安排著接下來的工作。
軋鋼廠的天,確實是變的不一樣。
而秦淮茹,正乘著這股不知會吹向何方的風,扶搖直上。
至于李懷德,他的日子,恐怕只會越來越難熬。
這廠里的權力格局,正在悄無聲息間,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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