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老住戶們，有的抱著胳膊看熱鬧，有的搖頭嘆氣。
閻埠軌眼珠子在許大茂和傻柱媳婦王雪的肚子上來回掃視，嘴里小聲嘀咕︰“這生男生女，得生下來才知道啊……不過，要是都是兒子，這滿月酒……嘖嘖……”他已經在心里盤算著到時候能吃幾頓好的。
二大爺劉海中咳嗽一聲，想擺出官僚的架子︰“哎，我說你們倆，差不多得了啊！都是街坊鄰居的，媳婦都懷著孩子，是喜事！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影響多不好！”可惜，這倆人誰也沒把他放眼里。
許大茂斜睨著傻柱︰“喲 ？傻柱，你還來勁了？我告訴你，我們老許家，那都是兒子命！不像你，廚子一個，天天油煙燻著，指不定生個丫頭片子！”
“我呸！許大茂你放你娘的狗屁！”傻柱直接炸，唾沫橫飛，“老子身體好著呢！一頓能吃三大碗！你小子瘦得跟猴兒似的，風一吹就倒，還好意思說生兒子？別到時候生個閨女，賠錢貨！”
“你說誰賠錢貨？！”許大茂也急起來，跳著腳，“我告訴你傻柱，我媳婦這胎，百分之百是兒子！要不是兒子，我……我跟你姓！”
“嘿！這可是你說的！”傻柱眼楮一亮，立馬接茬，“你要是生個閨女，你就跟我姓何！叫何大茂！你要是生了兒子，我……我給你當眾磕一個響頭！”
“好！一言為定！”許大茂梗著脖子，為了面子已經豁出去。
“誰反悔誰是王八蛋養的！”傻柱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許大茂臉上。
秦京茹臉頰緋紅，又羞又急，使勁拽許大茂的胳膊︰“大茂，你胡說什麼呢！快別說了！”她肚子里微微隆起，更添了幾分柔弱。
傻柱媳婦王雪滿臉焦急地扯著他的衣角︰“柱子！你別跟他們賭這種氣啊！孩子好好的就行……”
許大茂和傻柱雖然還互相瞪著牛眼，鼻孔里噴著粗氣，但總算沒再繼續嚷嚷。
許大茂哼一聲，拉著秦京茹︰“走，媳婦，咱回家！不跟這沒見識的粗人一般見識！等著瞧，看誰先生個帶把兒的大胖小子出來！”
傻柱也梗著脖子，朝地上啐一口，嘟囔道︰“等著就等著！誰怕誰！到時候別哭鼻子！”
看著這兩對冤家各自回屋，院子里才漸漸安靜下來。
黃智超搖了搖頭，這四合院啊，真是個永不落幕的舞台。
而一直在看著熱鬧的秦淮茹，眼楮都快要紅的出血，她臉色大變的回去賈家。
秦淮茹和賈張氏兩個大眼對小眼，兩個人正一臉的無奈。
“哎呦喂！我的老天爺！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那許大茂也能讓女人懷上？他家祖墳是冒青煙了還是閻王爺搞錯？”
秦淮茹略顯疲憊，但明顯帶著不快和緊張的聲音︰“媽！您小點聲！讓院里人听見像什麼樣子！”
“听見怎麼了？我說的不是實話？”賈張氏的聲音反而拔高幾分，帶著刻薄，“就許大茂那德行，當年跟婁曉娥多少年都沒個動靜，全院誰不知道他那兒啥都少一個……嘿！這秦京茹一來，肚子就鼓起來？哼，這里面的道道，誰說得清？別是給別人養活呢！”
秦淮茹的聲音急促起來︰“媽！京茹是我堂妹！您這話要是傳出去，讓她怎麼做人？讓許大茂知道，不得跟咱們家拼命？”
“拼命？我老婆子怕他？”賈張氏冷笑一聲，“我跟你說淮茹，你就是心太軟！這秦京茹，我看她也不是個省油的燈！當初怎麼不清不楚就跟許大茂勾搭上的？現在這肚子……哼哼，誰知道是哪顆歪脖子樹上結的野果子！咱們老賈家可不能平白讓人看笑話，好像咱們家姑娘上趕著似的！”
“媽！”秦淮茹的聲音卻是帶著一種無奈，她總不能說是自己故意設計介紹給許大茂的，自己想吃許大茂的絕戶嘛，現在但是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也是萬分無奈，“媽，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事兒沒證據，傳出去是要惹大麻煩的！萬一……萬一真是許大茂的呢？”
“證據？要什麼證據？”賈張氏的聲音充滿惡意和篤定，“全院誰不知道許大茂那點破事？他自己都心虛！你看他剛才跟傻柱吵架那勁頭，色厲內荏！就是怕別人戳他脊梁骨！我告訴你，這事兒啊，就得說道說道！不然，還真以為他許大茂撿個大便宜，生個不知道誰的種也算他老許家的後？呸！”
屋里沉默片刻，秦淮茹似乎在急速權衡著什麼，最終只剩下一聲低不可聞的嘆息，帶著幾分無力，又似乎有幾分放任。
黃智超在自己屋里靠著超強的听力，听得直皺眉。
這賈張氏，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攪屎棍。
秦京茹懷孕，本是許家的事情，怎麼就惹得她這麼大反應，非要往“野種”上引？
再聯想到秦淮茹剛才對王雪那般體貼安慰，對比此刻對親堂妹的態度，黃智超心里那點不對味的感覺越發清晰。
秦淮茹對這個堂妹，恐怕遠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果然，第二天一早，院子里就起風言風語。
賈張氏端著個大瓦盆，故意慢悠悠地挪到院子中央的水龍頭底下洗棒槌，那動靜恨不得全院都听見。三大媽也正好也端著盆過來接水。
“哎呦，三大媽，您也來洗涮吶？”賈張氏先開腔，臉上堆著虛假的笑，眼珠子卻滴溜溜亂轉，四下瞟著。
“可不是嘛，家里活兒干不完。”三大媽隨口應著，準備接完水就走。
賈張氏卻一把拉住她，一邊狀似無意地壓低聲音，偏偏那音量又能讓附近豎著耳朵的人听見︰“哎，三大媽，您听說了沒？昨兒個中院那場熱鬧？”
“听見了，許大茂跟傻柱唄，老對頭了，為孩子男女吵吵。”三大媽沒什麼興趣。
“可不光是吵架那麼簡單吶！”賈張氏湊近點，神神秘秘地說，“您瞅見秦京茹那肚子沒？這才幾個月啊，顯懷得也忒快了點吧？跟傻柱媳婦看著差不多，可日子對不上啊！”
三大媽動作一頓，眼神里立刻閃爍起八卦的光芒︰“快嗎？我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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