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果？”楊廠長心里一緊，急忙問道。
“昌平那邊公安同志審訊了那幾個劫道的，他們……他們交代了！”小趙的聲音有些顫抖，“黃錦良的事確實是他們干的！”
楊廠長和李懷德對視一眼，一時無言。
“還有……”小趙的聲音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他們還交代，說……說咱們廠里有人給他們提供情報。”
“什麼？！”楊廠長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聲音都變了調，“是誰？！”
小趙在電話那頭停頓了一下，才說︰“他們交代說是個管事的，但沒說是誰。”
楊廠長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對著電話說道︰“查！給我查！務必把這個人給我查出來！”
掛斷電話，楊廠長和李懷德面面相覷，辦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李懷德才緩緩開口︰“老楊，這下咱們可真是騎虎難下了。”
楊廠長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節發白。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把他揪出來，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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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廠長和李懷德兩人，像兩只熱鍋上的螞蟻，在辦公室里團團轉。
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煙味。
李懷德深吸一口煙，嗆得直咳嗽︰“老楊，這……這他娘的會是誰？”
楊廠長緊皺眉頭，連連搖頭︰“這可沒法猜，廠里上上下下，是個領導都算管事的！”
李懷德用手指頭點著桌面︰”這可多了去了，采購科的，生產的，後勤的，車間的……誰知道是哪個王八蛋！“
楊廠長煩躁地抓了抓頭發︰“這範圍也太大了！這要怎麼查？”
李懷德沉吟片刻，說道︰“要不……咱們從黃錦良那事兒查起？看看當時都有誰接觸過這件事？”
楊廠長皺著眉頭︰”這法子好是好，可時間太長了，怕是早就沒影兒了。“
李懷德嘆了口氣︰“再不好查，也得查！這內鬼一日不除，咱們就一日不得安寧！”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楊廠長拿起電話，听筒里傳來小趙的聲音︰“楊廠長，公安同志那邊又有新進展了！”
“什麼進展？”楊廠長急忙問道。
“他們……他們根據那幾個劫道的提供的線索，又抓了幾個人！”小趙的聲音有些興奮，“其中一個，好像和咱們廠里還有點關系。”
楊廠長和李懷德同時愣住，彼此的眼神中都充滿了難以置信。
“和誰有關系？”楊廠長追問道。
“是……是……”小趙的聲音有些猶豫，“是……是易中海……”
“易中海？！”楊廠長和李懷德異口同聲地驚呼道。
“這……這怎麼可能？”李懷德一臉的難以置信，“易中海他……他不是一直都挺老實的嗎？”
楊廠長還是不敢相信︰“易中海？他可是八級工，誰能想到他會干出這種事？就算他作風有問題，也不至于殺人啊！“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辦公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
“老楊，這……這事兒……你怎麼看？”李懷德打破了沉默，問道。
楊廠長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說︰“真沒想到，易中海竟然是這種人！”
他頓了頓，又說道︰“這事兒……先不要聲張，等公安同志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再說。”
李懷德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听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楊廠長和李懷德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內鬼，竟然會是易中海！
“老李，你說……這易中海，他……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楊廠長打破了沉默，問道。
李懷德搖了搖頭︰“這誰知道呢？也許……是為了錢，也許……是為了別的什麼……”
楊廠長嘆了口氣︰“人心隔肚皮啊！這年頭，真是……！”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像催命符似的，把楊廠長和李懷德從泥潭里拽出來。
“進……進來！”楊廠長聲音發飄，像是嗓子眼里卡了塊炭。
門“吱呀”一聲開了，楊衛國像陣風似的沖進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像是剛跑完幾里地。他手里還攥著份文件，邊角都捏皺了。
“叔！李主任！”楊衛國喘著粗氣，眼楮瞪得溜圓，“有……有結果了！”
楊廠長像彈簧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椅子“ 當”一聲倒在地上。
他沖到楊衛國面前，劈手奪過文件︰“快說！別磨蹭！“
李懷德趕緊湊上前，和楊廠長一起盯著文件，眼楮一眨不眨，生怕漏掉一個字。
楊衛國潤了潤嗓子︰“公安同志熬了一宿，那幾個劫道的……扛不住了，全說了！“
“說！都說啥了？！”楊廠長急吼吼地催促，唾沫星子差點噴到楊衛國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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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承認了，黃錦良的事……是他們干的。”楊衛國的聲音越來越低，“還說……還說易中海……給了他們錢……”
楊廠長眼前一黑，差點沒站住。
李懷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老楊！你沒事吧？！”
楊廠長擺擺手，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繼續說衛國……繼續說……”
楊衛國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幾個劫道的，都是昌平附近幾個村的為首的，姓白……”
“姓白？”楊廠長喃喃自語，像是在回憶什麼。
“對，就是他！”楊衛國加重了語氣，“這姓白交代，他一開始是受了易中海的指使，對黃錦良下的手。”
“易中海……”李懷德驚得差點把手里的煙頭扔到地上，“這老東西……真敢干啊！”
“他還說……”楊衛國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還說，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手了，並且從黃錦良身上搜刮了不少財物。”
楊廠長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蓋都跳了起來︰“這幫王八蛋！”
“這姓白的嘗到了甜頭，就……就起了歹心。”楊衛國接著說道，“他開始琢磨著怎麼從咱們廠弄更多的好處。”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李懷德急得直跺腳。
“他們……他們不僅對這些人下了手，手段還極其殘忍。” 楊廠長和李懷德听得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這……這姓白的還交代了什麼？”楊廠長聲音嘶啞，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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