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花了很長的時間,賈張氏才接受賈東旭已經離她而去的現實。
接受這一現實後,她反而不哭了。
不是不想哭,而是打擊太大哭不出來。
“東旭!!”
賈張氏正在愣神的時候,秦淮茹突然闖了進來。
她也昏迷了好幾個小時,這才醒過來。
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傻柱的床上。
于是趕緊下床,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一出房門,看見白花和棺材,頓時淚崩了,哭著跑了過來。
“你還有臉來!”
一見到秦淮茹,賈張氏就來氣。
鞋都不穿,赤著腳下了地,捏緊了拳頭。
“攔住她!”
眼看她要動手,林海大吼一聲。
許大茂和傻柱,及時的站了出來,擋在她面前。
“攔著我做什麼,放我過去,今兒我非撕了這賤人不可!”
“賈張氏,你兒子剛死,不要添亂了!”
“我沒有添亂,要不是這個賤人,我兒子也不會死。”
听了這話,林海皺了下眉頭。
賈東旭臥床多日,不吃不喝的。
就算今兒不死,也活不了幾天。
把他的死,歸結在秦淮茹身上,是不合理的。
“賈張氏,別亂扣帽子。”
“你兒子什麼情況,你自己不清楚嗎。”
“就他那樣子,活不了太長時間的。”
“怎麼能把他的死,完全怪在秦淮茹身上,你這不是要毀了她嗎?”
“就是,是他自個吐血而亡的,怎麼能怪到秦姐身上呢。”
林海說完,傻柱立刻附和一句。
傻柱不開口還好,他一開口,賈張氏立刻勃然大怒。
“東旭吐血而亡,還不是因為看到你倆奸夫淫婦,在那卿卿我我,受不了刺激,才吐血的。”
傻柱一愣,“不過給秦姐送碗面而已,什麼時候卿卿我我了,賈張氏,你可別血口噴人啊。”
“媽,你別亂想,我和傻柱是清白的。”
不過一碗面,被賈張氏拿來做文章,秦淮茹一臉委屈。
“哼,真清白怎麼會和別的男人生孩子,別假惺惺的了。”
“行了,別說了!”
賈張氏越說越離譜,林海出聲打斷了她。
“你兒子的事,是他自己造成的,跟秦淮茹沒關系。”
“傻柱不過好心,送了碗面給秦淮茹,怎麼在你就成了奸夫淫婦?”
“賈張氏,你要再亂講下去,我們可全撤了啊,到時候你一個人把賈東旭抬到山上去吧。”
“別啊,我一個人怎麼成……”
一副棺材,十幾個人才抬得走。
她一個人,肯定不行的。
听了這話,賈張氏立刻就急了。
“不成就別亂講話,好好給你兒子守靈吧。”
“不講話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林海問道。
“秦淮茹不能進來,不許給東旭守靈。”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
再怎麼說,秦淮茹是賈東旭的媳婦。
丈夫去世了,哪有媳婦不守靈的道理。
“媽,讓我送東旭最後一程吧。”秦淮茹央求。
賈東旭突然去世,給她造成很大的打擊。
活著不能陪他,死了總要陪陪他吧。
不為他守守靈,心里過意不去的。
“呸,誰要你送,假惺惺的!”
賈張氏想都沒想,一口回絕了她的請求。
“怎麼樣,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賈張氏說著,看向了林海。
“這是你倆的事,我管不著,只要順順利利把賈東旭送上山,怎樣都成。”
“這麼說來,是答應咯。”
林海沒再說話,算是默認了。
“秦淮茹,別杵在這里了,趕緊走吧。”
賈張氏手一揮,趕秦淮茹離開。
秦淮茹本不想走,想送賈東旭最後一程。
但轉念一想,賈張氏厭惡她不待見她。
她硬要留下來的話,又要和她扯皮。
賈東旭剛去世,尸骨未寒。
她不想在賈東旭的靈堂前,和賈張氏爭吵,叨擾了賈東旭的在天之靈。
“傻柱,我沒地兒待,去你家住幾天吧。”
秦淮茹一轉頭,對站在不遠的傻柱說了一句。
正在出神的傻柱,听了這話心中大喜。
“行啊,別說幾天,想住多久都可以。”
“走吧。”
秦淮茹點下頭,轉身往傻柱家走去。
傻柱臉上一笑,跟在她身後。
“都去人家住下了,還說自己是清白的,真不要臉。”
看著成雙成對的兩人,賈張氏暗暗罵了一句。
林海剛才警告過她,再生事端就不再管賈東旭的後事。
礙于這一點,賈張氏只敢在心里罵, 沒有罵出聲。
罵了一陣,轉身回到屋里,坐在棺材前,默默給賈東旭守靈。
見她安靜下來,不再生事端,林海便放心了。
“真是謝謝大伙了,時間不早了,想回去睡覺的,就回去睡覺吧,想留在這里守靈的,就守在這里守靈吧。”
林海看著在場的人,說了一句。
“明天還有事,我就不守了,先回去了。”
“我也有事,要早起,我也先回去了。”
“前兩天生了場病,身體還沒完全恢復,熬夜的話對身體不好,你們守著吧,我先回去了。”
“忙了一天又累又困,熬不住了,你們年輕人留在這里,我回去睡覺了。”
“……”
“……”
林海話一出口,現場的紛紛找借口離開。
讓他們幫忙搭下靈堂可以,守靈的話都不願意。
賈東旭不為人,人緣不好,到了這個時候,沒人願意幫他守靈。
片刻功夫,在場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林海和許大茂倆人。
“林處長,你要留下來守靈啊?你要留的話,我陪你。”
“無親無故的,守啥?回去睡覺了。”
“好、好,不守最好,前半夜還好,到了後半夜,可難受了。”
許大茂說著,笑了一下。
“嗯,回去睡覺吧,我也回去了。”
林海招呼一聲,和許大茂分手道別,轉身回家去了。
剛才和熱鬧非凡的,他倆一走,現場的人全走光了。
賈張氏一個人,孤零零的守在棺材旁。
“哎,外人終究是外人,靠不住啊。”
望著空蕩蕩中院,賈張氏感慨一聲。
“東旭,別害怕,媽不會走,媽會一直陪著你的。”
賈張氏說著,頭輕輕靠在棺材上。
靠了一會兒,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