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目光緊緊凝視著真佛,雙唇緊閉,未發一言。真佛則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竟似面對多年老友一般。
沉默在二人之間蔓延許久,阿丑終于緩緩開口,聲音平靜︰“你走吧。”
“去往何處?”真佛語氣平淡地問道。
阿丑眉頭微微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警惕,質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已隱隱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十三境之上的境界,十四境確實存在。然而,我的佛心不夠澄澈,道心亦未圓滿,還差最後一塊拼圖,方能補全道心,而神女你,便是我那至關重要的最後拼圖。”真佛不緊不慢地說道,臉上帶著一臉的和煦,神情無比認真,仿佛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真佛啊,神女可是我的姘頭,哦不,說錯了,神女是我的人,我絕不允許她成為別人的姘頭。”江寧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故意調侃道。
真佛驟然看向江寧,一道無形的磅礡之力如排山倒海般洶涌襲來。江寧瞬間感覺心髒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仿佛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丑手輕輕一揮,那股無形之力便如同被一陣清風驅散。阿丑嗔怪地看了江寧一眼,而後轉過頭,目光再次落到真佛身上,冷冷問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當年,初次見到你之時,我竟動了凡心。這並非我定力不足,而是受當時道心的影響。踏入十三境後,我自覺似乎已至頂點,便尋思著破而後立。于是,我打算從‘色’這一關開始突破,我想,若不親身經歷男女之事,又有何資格說‘色即是空’?若不是最美的女子,這‘色即是空’又怎會有說服力?所以,我對你動了凡心。你的出塵氣質,本不會污染我的佛心,可求而不得卻讓我滋生了心魔。”
真佛自顧自地娓娓道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思緒仿佛已然回到了往昔那段時光。
“那日,我瞧見你姐姐在湖水中嬉戲,第一次目睹女人身體的我,在心魔的驅使下,與她共度了魚水之歡。那一刻,我好像領悟了些什麼,卻又似乎更加迷茫了。因為你,始終是我心中的遺憾與缺失。所以,唯有得到你的人,或者你的命,才有可能補全我的道心。你說,你覺得我該去往何處?”
“那你注定補全不了道心了……”阿丑話說了一半,雖未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卻不言而喻。
“是啊,你的人早已被玷污,得到你的人于我而言已無用處,但你的命,卻是屬于我的。”真佛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
“你確定,你殺得了我?”阿丑神色冰冷,目光如刃般射向真佛。
真佛雙手緩緩合十,臉上露出一抹微笑,說道︰“我知曉十三境之人殺不死,即便我自認為已觸摸到十四境的門檻,也不能,但還是想試一試,因為你不是真正的十三境。”
話音剛落,真佛周身佛光陡然閃耀,佛力如滾滾波濤般涌動。一尊與真佛一模一樣的金色人影從他身體中緩緩走出,而後盤膝坐下。緊接著,一個又一個同樣的金色人影接連從他體內走出,九個人組成一個�d字盤腿而坐,然後這些�d字又以真佛為中心組成�d字。
阿丑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她敏銳地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有一絲力量正在悄然流逝。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真佛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意,淡淡地說道︰“當我這些分身坐滿道神山之時,道神山便會化為佛國的淨土,從此不再屬于你。你封印了我這麼多年,我已然弄清楚你十三境的力量來源。待我將道神山蠶食殆盡,你還能如此說嘛?”
阿丑周身青光繚繞,她操控著道神山之力,如滔滔洪水般向著真佛那些所謂的分身猛烈擠壓而去。然而,真佛與他的這些分身卻宛如定海神針一般,穩穩地屹立在那里,巋然不動,只是分身走出的速度減緩了一些。
阿丑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照此情形下去,道神山終究會如真佛所言,變成佛國神山、真佛道場。哪怕道神山僅被佔據一半,其力量也將不足以讓自己提升一境,到那時……
阿丑忍不住苦笑
阿丑開始苦笑,江寧自然也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道神山地域廣闊,阿丑的抵抗使得真佛需要耗費很長時間才能徹底佔據道神山。但江寧心里明白,在這種此消彼長的局勢下,真佛的速度會越來越快,而阿丑也會愈發吃力。
江寧腦海中思緒紛飛,拼命思索著各種應對的辦法,然而想來想去,卻有一種嬰孩面對壯漢時那般深深的無力感。
江寧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一步,想要對真佛展開攻擊,卻被阿丑及時制止。
“你們快走,能逃多遠就逃多遠,他最快也得一年半載才能完成,你們還有時間。”阿丑回過頭,目光堅定地看向江寧。
“啊丑。”江寧輕聲呼喚,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舍。
“我都說了,我不是阿丑,我是神女,快走啊!”阿丑大聲喝道。
江寧咬了咬牙,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轉身離去。國師、雲安、狐妖、秦小碗幾人也緩緩跟上,他們一邊走,一邊頻頻回頭看向阿丑。
佛尊微微瞥了一眼離去的江寧等人,並未將他們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會去找你們的,玷污了我的女人,那些極品女子或許能夠彌補我道心的裂痕。”
真佛說著,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淫邪的笑容,此刻的他,早已沒了一絲佛門的莊重,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淫靡之氣。
江寧一行人走著走著,秦小碗突然停下腳步,大聲喊道︰“小寧子,我們就這樣走了嗎?我心里實在不舒服,而且看你也不順眼。”
趙瑤听後,也跟著點了點頭。國師和雲安同樣將目光投向江寧,停下了腳步。
“小碗妹妹,主人若是一心要逃,大可施展騰挪飛躍之術迅速離開,如今這般不緊不慢地走著,想必已然有了主意。”狐妖嘴角勾起一抹嬌媚的笑容,看向江寧說道︰“主人,我說得可對?”
江寧看了狐妖一眼,沒想到最終還是狐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他緩緩開口道︰“我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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