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和尚不再反對,現在就看雲陽公主的態度了,畢竟雲陽公主身為公主,和青樓姑娘打交道終歸不太好。
雲陽公主看了一眼江寧,眼中狡黠之色一閃而逝,然後開口︰“也好,我也想看看青樓姑娘是如何讓才子們樂不思蜀的。”說完,雲陽公主又看了一眼江寧。
雲陽公主的兩次看自己,讓江寧有些心神不寧,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在自己身上。
事情決定後,薛賓便大聲道︰“誰管事啊,上酒,上菜啊。”
江寧鄙視地看了薛賓一眼,還是上前一步,拍了拍手,上肉,又拍了拍手,上酒。
一念和尚現在不喜不怒,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酒肉,好似進入了一種玄妙之境。
天心小和尚沒有一念和尚的道行,哼了一聲,開始閉目打坐。
趙和神色如常,但也沒有動筷,只是小口小口地喝著茶。
眾才子看著一桌子的肉,不由地看向了江寧,心說︰“這紈褲是沒吃過肉麼?”
“這里有舞曲麼?讓她們先來跳一個熱熱場。”薛賓湊到江寧身前問。
江寧給了薛賓一個白眼,心說你不去禮部真是可惜了,然後再拍了拍手,那幾個站在角落的女子便走了過來。
“會跳舞麼?”江寧問。
幾個女子面面相覷,搖了搖頭。
“那就隨便跳。”江寧無所謂地說道。
眾才子看見幾個女子的樣貌,酒都噴了出來,哪還敢讓她們跳舞,連忙表示不看舞了。
江寧一揮手,讓幾人下去,然後來到雲陽公主身旁坐下,把獨孤小獨給隔了開來。
獨孤小獨不喜地瞪了江寧一眼,江天剛才還因沒搶到雲陽公主的下首位置而惱怒獨孤小獨,此時見江寧見縫插針,心中舒服了不少。
江寧環視一周,發現國師不見了,小聲問︰“國師呢?”
“我進來就沒見到。”雲陽小聲道。
此時國師正站在房頂上,望著皓月,宛如一個仙女。
江寧心知國師不會走遠,便也沒有在意,靜等薛賓的表演。
薛賓對剛才江寧喊來跳舞的女子心有余悸,不敢再要求江寧做事。
他對眾才子說︰“各位學兄,不知誰能請來花魁娘子?听曲自然要听好的。”
薛賓此話一出,眾人竊竊私語,然後看向了獨孤小獨和江天。
這里數他們兩人的名氣和背景最大,說要來請花魁娘子,自然是兩人的可能性最大。
獨孤小獨和江天被眾人注視,有些進退兩難,若請不來,便會丟了面子,若不請,又會被人看不起。此時他們都有些恨薛賓瞎出主意。
過了片刻,獨孤小獨笑道︰“各位學兄也是知名人士,我怎敢在大家面前自大,要不大家都送上名帖,等花魁娘子請來,花魁娘子歸還誰的名帖,誰就拔得頭籌如何?”
“妙妙,就這麼辦。每人寫三份,送給如今最紅的阮七七大家,白淺大家,雲蘭大家。”薛賓再一次喧賓奪主。
听到這三個名字,江寧頓感不妙。
此時其他人也開始附和,最後便命人拿來紙筆,開始寫各自的名帖。
“江兄,你不寫麼?江兄以前可是青樓常客,說不定幾位大家會給你薄面,也許就來了呢?”獨孤小獨見江寧沒有動筆,便陰陽怪氣地說道。
獨孤小獨的話引得一眾才子嗤之以鼻地嘲笑。
“他要是能請來,我就不姓江。”江天第一個開口諷刺。
“哈哈,人家可是第一紈褲,說不定幾位大家就喜歡紈褲,想換換口味呢?”
“他要是能請來,我叫他爹。”
……
嘲諷聲此起彼伏,完全是想在雲陽公主面前讓江寧抬不起頭。
江寧置若罔聞,低頭喝茶。
“夫君,要不你也寫吧?”雲陽突然出聲看向江寧。
江寧一口茶噴了出來,轉頭看向雲陽公主,有些石化。
現場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眾人齊齊看來。
“你剛才說什麼?”江寧懷疑自己幻听了,小聲地試探道。
“夫君,你也寫,好不好。”雲陽公主又說了一遍,聲音軟糯,又加了句好不好,更讓人有種酥麻之感。
眾人目光中浮現出各種情緒,有不甘,有惋惜,有惱怒,有恨意,還有殺意。
面對著眾人的目光,江寧沒有不適,反而有種自豪感,這莫非就是領著漂亮老婆出去長臉的感覺。
若是以後把雲安也一起領出去,左邊雲安,右邊雲陽,左邊喊郎君,右邊喊夫君,這群自命不凡的才子不得用腦袋撞牆。
想到這里江寧嘴角上揚,決定以後有機會定要試試,就是演戲也好啊。
見江寧發呆,雲陽又嗔怪地看著江寧︰“夫君,想什麼呢?快寫。”
江寧回過神來,有些遲疑,不敢答應。
此時有才子早把筆折斷,有才子在紙上亂畫一氣,有人見江寧猶猶豫豫,心中不爽,起身責問︰“江寧,你這是什麼態度,公主都這樣說了,你還不寫,你幾個意思?”
看著這群嫉妒的人開始群情激憤,江寧無奈只得也寫起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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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寧想起了雲陽公主看自己的那兩眼,頓時吸了口涼氣,暗道︰“這莫非是雲陽公主所圖?”
想到這,江寧怎麼也下不了筆,要不是自己再三和阮七七、白淺、雲蘭強調,不可主動找自己,還要為自己保守能搞到詩詞的事的秘密,不然再不會給她們一首詞,若不然,這些時日幾女怕是早按捺不住找上門來。
江寧久久不下筆,雲陽公主心中的某種猜測似乎可能性又大了些。
“夫君,為何不寫?”這聲夫君,江寧听著沒有了軟糯之感,有種夫人要動用家法的感覺。
他干笑兩聲,硬著頭皮在三張名帖上寫下了江寧二字,然後附上地址。
江寧本想做些手腳,奈何雲陽公主盯得緊緊的,最後也只得寫下江寧二字。
“夫君,這麼簡單,不多寫幾個字?”雲陽拿過名帖看了看。
“文才不好,只會寫名字。”江寧訕笑。
雲陽公主也沒多說什麼,把江寧的名帖遞給了跑腿之人。
“那幾個女子的工錢沒付,我去去就來。”江寧說完就要起身,卻被雲陽公主一下攬住胳膊,附在江寧耳邊小聲道︰“不急。”
“我解手。”江寧不死心。
“不急。”
“解手也能不急的嗎?”江寧心中吐槽,知道自己現在是別想離開雲陽公主的視線了。
兩人親昵的舉動,再次引得一眾才子的騷亂。
“菊兒不是一直說江寧和雲陽沒有同房麼?為何如此親昵?”獨孤小獨心中苦澀,端起一杯酒一口飲盡,看向雲陽的目光依舊堅定。
江天咬牙切齒,然後眼神中全是恨意,連雲陽公主也在他的恨意中,他恨雲陽不知廉恥,眼楮莫不是瞎了不成。
名帖悉數寫好,三個跑腿之人分別向著三個青樓出發,江寧心中煎熬,在思索著可能出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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