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不理會獨孤小獨,獨孤小獨著實讓他太過失望。
獨孤小獨沖到鎮國公跟前,“撲通”跪了下來,也不言語,就那麼直直地看著鎮國公。
鎮國公揚起一巴掌,最後還是收住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罵道︰“除了皇家女子,天下女子,任你挑選,你瞧瞧你如今這副模樣?”
“任我挑的女子中,沒有雲陽,天下的雲陽就只有一個,父親您就告訴我,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獨孤小獨“ ”地磕了兩個響頭。
鎮國公嘆了口氣,眯起眼楮說道︰“也許你並非是真的喜歡雲陽,我承認雲陽甚是優秀,但你有無想過,你是因得不到才去喜歡的。”
獨孤小獨一愣,搖頭辯解道︰“不是的,我為何不喜歡其他公主?”
“因為其他公主你是能夠得到的,雲安也不例外,唯獨雲陽,上次我已跟你說過,你要明白,有些東西是鎮國公府不能覬覦的。”鎮國公語重心長地說道。
“可是我不明白,就算雲陽不嫁給我,為何非要嫁給江寧那廢物,陛下難道非要把雲陽推入火坑嗎?陛下不是最疼愛雲陽的嗎?”獨孤小獨憤憤不平。
鎮國公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起來,哼了一聲︰“既然你不明白,我今日就給你講個明白。”
鎮國公頓了頓道︰“雲陽公主的母親,已故的武皇後,曾是軍中女將軍,她的那些舊部不會與一個紈褲有所牽連,陛下唯一擔憂的是那些人會不會被定國公拉攏。如今江寧已與定國公府沒有了關系,陛下便無需顧慮這些了。”
看著獨孤小獨一副依舊不死心的樣子,鎮國公又道︰“陛下正是因為疼愛雲陽公主,才要江寧入贅公主府。”
獨孤小獨不解,剛欲詢問,鎮國公擺了擺手繼續道︰“倘若雲陽公主嫁到鎮國公府,又或是定國公府,屆時多少要受到公婆的約束,說不定夫君還會納幾房小妾,怎會比在自己公主府一言九鼎來得逍遙自在。”
“這……”獨孤小獨有些無言以對,最後又道︰“可,江寧如今是個平民了,門不當戶不對呀?”
“所以江寧就只能被招入公主府,只要不是天生的平民便足夠了。要不然,你以為陛下為何要其三日後成婚?一個公主成親需要這般急切嗎?不就是怕夜長夢多嗎?”鎮國公拍了拍獨孤小獨的肩膀,然後有些無奈地徑直離去。
一路上鎮國公還在回想著今日早上朝堂上發生的事。
今日早晨,群臣奏對,李恆率先發問︰“徐愛卿,趙顯生的財產查抄得如何了。”
刑部尚書上奏︰“陛下,戶部侍郎趙顯生所有財產已經查處充公,請陛下定奪。”
接著御史台張御史彈劾定國公和戶部趙顯生結黨營私,要求徹查。
張御史剛說完,又有御史彈劾定國公教子無方,江寧偷看雲安公主沐浴,有損皇家顏面。
群臣都在等著李恆發火時,卻見李恆神色如常地拿出定國公的書信道︰“定國公剛來的信,信上說西面趙國蠢蠢欲動,南面也有大妖出沒的跡象,張御史所奏之事就日後再說。至于管教無方就與定國公更無關系。定國公這幾年都在邊關,教導方面皆是定國公夫人在負責。定國公信中已與江寧斷絕關系,任朕處置,此事就莫要再提了。”
這時禮部侍郎出列︰“陛下,既然如此,那就解除江寧和雲陽公主的婚事,江寧已是平民之身,品行不端,已非雲陽公主的良配。”
李恆嘆了口氣︰“唉,愛卿所言不差,但這門親事,是雲陽公主母親武皇後牽線,朕金口玉言許下的,定國公為大秦立下赫赫功勞,信中雖讓朕隨意處置,但朕也並非無情無義之人,就讓江寧入贅公主府吧。”
禮部侍郎看著李恆悲春傷秋的神情,又瞧了瞧一言不發的鎮國公,然後繼續道︰“陛下有情有義,眾所周知,金口玉言也不能隨意毀諾,那何不就按照先前的安排把公主嫁給江寧。”
禮部侍郎以退為進,欲逼迫皇帝改口。
李恆一副為難之態,眼中帶著傷感之色,看向殿外仿佛陷入了回憶。過了許久,李恆才低頭看向群臣,柔聲道︰“雲陽母親與朕患難與共,臨死前我答應她要照顧好雲陽,朕不忍雲陽受苦,江寧如今已一無所有,若給江寧些許賞賜,又恐寒了雲安的心,畢竟朕已然對不住雲安了。”
李恆說得深情款款,群臣皆是有眼力見的人,趨炎附勢之輩更不在少數,許多人忙附和道︰“陛下仁慈,陛下聖明。”
最終塵埃落定,皇帝下旨,三日後江寧入贅公主府。
想著這些,鎮國公覺得這皆是皇帝的手段。從昨日趙顯生被下獄,再到今日皇帝下旨,一環扣一環。
可憐自己的傻兒子竟然還動用鎮國公府的勢力,挖出趙生顯,收掉江寧的房子,讓禮部侍郎解除雲安公主與江寧的婚約。殊不知這一切都正中皇帝的下懷。也不知自己佯裝不知能否瞞過皇帝。
雲陽公主府,小丫鬟菊兒氣喘吁吁地跑到雲陽公主身旁,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公,公主,不好了,陛下下旨讓江寧三日後入贅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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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公主一愣,並未有太大的反應,沒料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意外的是,江寧竟然是入贅公主府,她心中暗道︰“這樣也好,也無需因同房之事煩惱,公主府就當養個閑人罷了。”
雲陽公主想到這些反倒更為坦然,繼續看起了書。
看著雲陽公主這副淡然的模樣,菊兒著急道︰“公主,您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呢?三日,是三日後就要與江寧那紈褲成婚了。”
雲陽看著焦急萬分的菊兒,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圓臉蛋︰“那我能如何?這樣不是挺好的麼?咱們還是住在公主府,只是多了個閑人,不要理會他便是,難道在公主府他還能欺負你不成。”
菊兒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可獨孤公子怎麼辦?公主莫不是想偷偷的?”
菊兒說到最後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雲陽公主氣笑︰“胡說什麼呢?我是那般不知禮義廉恥的人嗎?你總提獨孤小獨,莫不是你喜歡他,想讓我嫁給他,你好做通房丫頭?”
“誰,誰喜歡他,奴婢只是覺得天下能配得上公主的也只有獨孤公子了。”菊兒有些不好意思,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那你臉紅什麼?臉都快成紅屁股了。”雲陽公主斜睨著菊兒,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樣。
菊兒“哎呀”一聲捂著臉跑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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