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夢境，改變
在回家的路上，凌羽的腦袋一直昏昏沉沉的。途中好像見到了很多人，但又一個都記不起來。他只記得自己是被人抱著回到了幽月城，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泡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可這個簡單的願望，似乎很難實現。
原本寬敞明亮的臥房，此刻擠滿了人。凌羽感覺自己仿佛進了蒼蠅窩，耳邊嗡嗡聲不斷，無數人影在眼前晃來晃去，眼楮都花了。
“老爺，小少爺因禍得福啊，竟然一躍成為七階靈師，真是舉世無雙！”
“對啊，這次試煉大賽的排名得重新定，我推薦凌羽小隊為第一名！”
“小少爺受到神靈眷顧，我們有生之年有望看到凌家超越金家，重登金色聯盟第一家族的寶座！”
“……”
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凌羽一句也沒听清。
“好了好了，大家也都看過凌羽了，都回去吧！他受了驚嚇，現在需要休息。”一個威嚴的聲音在臥房里響起。人群如潮水般退去，原本喧鬧的臥房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見。這種反差讓凌羽的腦袋更暈了。
“婉兒，你好好照顧凌羽，明天早上讓他來府上見我。”人都走後，房間里只剩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和一個滿頭銀灰色長發的俊俏少女，正是凌天宇和婉兒。
婉兒乖巧地應了一聲，凌天宇便安靜地離開了，不過他眉宇間的喜悅怎麼也藏不住。他在喪魂窟三層找了半天，終于遇到了凌羽一行人。當時看到藍舞背著凌羽，他心里一陣擔憂，好在沒什麼大礙，不然他真的有把整個喪魂窟掀翻的沖動。
至于罪魁禍首那個全身雪白的男人，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他命令季先鋒三人全力搜尋，還把幽月城的所有守衛都調了過去，打算把喪魂窟翻個底朝天。只要敵人還在里面，就絕對逃不掉。
之後，他帶著凌羽飛回了幽月城。一路上，這小子一直迷迷糊糊的，有時候扯著他的胡子傻笑，有時候又眼淚汪汪的，瘋瘋癲癲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回到幽月城，他才稍微穩定了些。這時，幽月城的人听說了消息，都放下手頭的事來道賀。尤其是發現凌羽體內的靈力達到了七階靈師的水平後，這些人立刻活絡起來，也不管場合了，馬屁拍得那叫一個響。
凌天宇表面上雖然不高興，但心里卻樂開了花。他第一次看到凌羽成為七階靈師時，也驚訝得不行。七歲的七階靈師，放眼整個神賜大陸，誰家的孩子能有這麼好的天賦和機遇？不愧是老子的種！
………………
“少爺，你餓了吧？要不要婉兒喂你吃飯呀？不行，還是先洗個澡吧，你看你臉上都凍青了。不行不行，還是先休息吧，少爺肯定累壞了……哎呀，到底該先做什麼呢？讓我好好想想……”婉兒糾結了好一會兒。
“對了，還是先……嗯？睡著了？”婉兒撅著小嘴，模樣可愛極了。
………………
“啊……”凌羽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大汗淋灕，濕漉漉的頭發耷拉在腦袋上，臉上滿是恐懼。
凌羽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將來變得無比強大，強大到連神靈都忌憚，向他屈服。在夢里，他被強大的力量沖昏了頭腦，性格變得暴躁孤僻，看誰不順眼就一拳打爆對方的腦袋，好像只有殺戮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夢里的他，不知為什麼，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凌天宇，殺了婉兒，殺了西莉絲，殺了藍舞，殺了凌妃，殺了所有他記憶中的人。到最後，他不知道還能殺誰，就一拳打碎了整個星球。夢到這里，他驚醒了。
這個夢無比真實，讓凌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是夢里的凌羽，還是現實中的凌羽？是穿越前的凌羽，還是靈魂奪舍後的凌羽？他的腦袋里仿佛有顆定時炸彈，滴答滴答響個不停，隨時都可能爆炸。
凌羽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然後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這才稍微清醒了些。
他一口氣跑出屋子，來到花海中。凌羽把自己暴露在無盡的芬芳里，一邊深呼吸，一邊努力回想那些美好的事情。過了很久，世界終于安靜下來，一切恢復了平靜。
凌羽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但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我的未來在哪里？”躺在花叢中，凌羽仰望著夜空。瑰麗的星辰閃爍著，似乎能帶來一絲希望。
回應他的，只有無邊的寂靜。這個問題，只能由他自己來回答。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凌羽粉嫩紅潤的臉上時，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雜草，回到了臥房。野外的夜晚露水很重，衣服都濕透了。凌羽匆匆跑到二樓，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換上了干淨的衣服。
看著鏡子里粉嫩的自己，凌羽嘴角微微上揚。經過一夜的思考，他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想要的答案，內心的迷茫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信念！他想要的並不多，只要有一片屬于自己的淨土就行，至于這片淨土有多大，就要看他的心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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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下，凌羽發現桌子上擺滿了食物，色香味俱全，都是他喜歡的口味。銀發飄飄的婉兒正哼著歡快的小曲，收拾著屋子。她不知從哪兒弄來一束散發著幽香的金色花朵，插在了凌羽的床頭。
聞著這沁人心脾的香味，凌羽心情大好。他跟婉兒打了個招呼，就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頤起來。他昏迷了將近五天，一滴水都沒進，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現在得好好補回來。
“少爺，老爺叫你去府上找他，好像有事兒。”婉兒對凌羽狼吞虎咽的吃相並不在意，她知道凌羽昏迷五天的事，心里還有些心疼。這小少爺可真倒霉，一個月就昏迷了兩次，一次比一次時間長。
有時候婉兒甚至覺得是不是自己給少爺帶來了霉運，一想到這兒，她就深感自責。
“哦，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兒嗎？”凌羽隨意擦了擦嘴，問道。
婉兒搖了搖頭。
“那我走了。”凌羽起身就往外走。
一切都很平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婉兒繼續打掃屋子，依舊哼著歡快的小曲，可眉宇間卻多了一絲失落，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凌羽走出臥房，輕車熟路地來到了古堡前。一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厚著臉皮溫和地回應著，不管認不認識。
古堡前沒有守衛，凌羽徑直走了進去。穿過大廳，來到二層，只見凌天宇正坐在餐桌前，細嚼慢咽地吃著早點，臉上不時露出會心的笑容。
“父親，我來了。”凌羽淡淡地說著，找了個位置坐下。他只來過這兒一次，上次是面對凌無解和凌浩峰，還沒仔細看過這里的環境。他掃視了一圈，發現這兒的風格有點像中世紀的古歐洲，四周聳立著雕刻著花紋的石柱，頂部有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在白色蠟燭微弱的光線下，散發著朦朧的光芒。
“嗯，做得不錯，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敢冒犯我凌家的人，不管是誰，我都不會放過。”凌天宇眼神凌厲，霸氣十足。
“我的仇，我會自己報。另外，我想去帝都，現在就去！”凌羽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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