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貧道九陽真君
凌羽醒了，從普利菲爾釋放出湛藍領域的那一刻，他的意識就已經甦醒。然而，身體卻因過度透支，暫時無法恢復。身上的無力感以及眉心處如蟲噬蛇咬般的疼痛，都在提醒凌羽，他剛剛與死神擦肩而過。
“這不是坑爹嘛，沒想到神之嘆息的副作用這麼嚴重，差點把小爺我的小命給搭進去！”在蒼白的世界里，凌羽的意識暗自感慨，幸好自己運氣不錯，挺了過來。
和普利菲爾一樣，凌羽也在這蒼白的世界中徘徊。不過，這片看似無邊無際的世界，不僅沒讓凌羽感到恐懼，反而使他的意識在其中得到了無限放大。凌羽有一種感覺，在這片世界里，自己是獨一無二、神聖不可侵犯的。
他伸出透明的手掌，輕輕拂過蒼白的濃霧，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一雙仿佛能包容萬物的眼楮，從他的靈魂意識中穿透而出，破開層層濃霧，眨眼間便跨越了空間的限制，以一種俯瞰眾生的視角，緊緊盯著普利菲爾。
“你是什麼人？”普利菲爾竭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冷冷地問道。但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星辰般的眼眸突然綻放出絢麗的光芒，緊接著又猛然消失在半空。普利菲爾一愣，他本已做好戰斗的準備，可這雙眼楮的突然消失，讓他完全摸不透對方的想法，那種有力無處使的感覺，實在讓他難受。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普利菲爾依舊維持著湛藍領域。只有看到那熟悉的藍色，他的心才能稍稍安定下來。
那雙眼楮回到了凌羽的靈魂意識中，凌羽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厲色。“不能讓這老家伙繼續待在這里，得想辦法把他弄出去。”
但在此之前，凌羽還需要徹底了解自己的領域。這里是他的主場，任何一點破壞都可能對他不利。而且這個領域極為特殊，竟然是在他的靈核內開闢出的一個全新空間。要是激怒普利菲爾，讓他肆意攻擊，那凌羽的靈核肯定會受損。
凌羽靜下心來，意識空靈，盡情感悟著這片在他眼中無比美妙的世界。
蒼白的濃霧如同風一般，輕輕劃過凌羽的意識。漫天瑰麗的星辰光輝灑落，映照在他的靈魂之上。凌羽體內的小宇宙仿佛受到了某種觸動，閃爍之間，竟與天空中的星辰開始同步律動。
不知過了多久，凌羽再次有所行動。與此同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落在凌羽面前。凌羽眼楮微微眯起，伸出粉嫩透明的小手，輕輕在流轉著的金光上撫摸而過。觸手冰涼，卻又有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靈魂啟章！蒼白領域是在神賜狀態下融合了天魂序章而產生的。這里完全是屬于我的私人領地。我就是這里的主宰，一切都要听從我的命令。”凌羽神色漠然地說道。頓時，周圍的蒼白氣息迅速匯聚，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圍繞著凌羽的靈魂飛速轉動。一絲微弱的氣息緩緩涌入凌羽的靈魂。
這一幕，與開啟神之嘆息時發生的情況一模一樣，只是這次蒼白氣息僅涌入了一絲，隨後便再也無法擠進來。但僅僅是這一絲氣息，就讓凌羽感覺身體瞬間恢復了七八成，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此刻，只需凌羽一個念頭，他便可以完全甦醒，不僅是意識，身體也能恢復如初。他看了一眼靈魂啟章，只見金光燦燦的紙上，依舊只有四個大字，除此之外，別無他物。嘗試用靈力與之溝通，也毫無反應。
靈魂啟章的秘密，只能留待以後再去挖掘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不解決普利菲爾，凌羽實在難以安心。“要不干脆華麗麗地把他轟殺了？”凌羽興奮地想著。然而，盡管他是蒼白之主領域的主人，但自身實力太過弱小，想要撼動普利菲爾這棵“大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他佔據著主場優勢。
“算了，還是把這尊大神送走，等我有實力了，再來收拾這個老家伙。”凌羽不免有些沮喪，就這麼放走敵人，日後肯定會是個大麻煩。但眼下，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不過……凌羽靈機一動，在放走普利菲爾之前，他決定利用這老頭，試試領域的力量。
“這……這不可能！”白葉激動得胡子都翹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躺在床上的凌羽，眼神仿佛看到了怪物一般。
“怎麼回事？”凌傲宇一驚，急忙抓住白葉的胳膊問道。
一旁的婉兒也是臉色瞬間緊繃，俏麗的臉蛋上寫滿了濃濃的擔憂。小少爺平日里對她很不錯，而且小少爺是在她照顧期間出的事。要是凌羽出了什麼意外，就算凌傲宇不責罰她，她的命運恐怕也會從此變得灰暗無光。
在大家族里當下人，運氣好的被主子視為心腹，或許能一躍成為人上人；可一旦觸怒主子，被砍頭的也不在少數。即便在相對寬厚的凌家，這種事也偶爾會發生。此刻，婉兒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正站在命運的轉折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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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半晌後才說道︰“不知是不是老朽老眼昏花，方才在探視小少爺身體時，突然發現小少爺的體內涌出一股前所未見的氣息，將小少爺受傷的身體修復了一遍……”
“呃……說清楚點！”凌傲宇听得一頭霧水，直接打斷了白葉的話。
白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道︰“不出意外，小少爺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可能很快就會醒過來。”
“當真？”凌傲宇心中十分興奮，但還是忍不住又確認了一遍。其實，他也察覺到凌羽的身體正在快速恢復，而且生命力旺盛得超乎想象，氣血涌動的速度甚至超過了他這個成年人。不過，正所謂術業有專攻，讓凌傲宇打架他在行，可看病他就完全不懂了。
“確實如此。”白葉肯定地點了點頭。
听到白葉肯定的回答，凌傲宇松了一口氣，逗留了一會兒後，便帶著白葉和幽月城三大戰力離開了。臨走前，他還不忘夸獎了婉兒一番，只是看向婉兒的眼神中，略微帶著一絲歉意和惋惜。
在蒼白空間里，凌羽意識一動，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便出現在普利菲爾的面前。不過，在此之前，他靈機一動，運用偽裝大師，將自己幻化成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模樣。蒼白之主的秘密，暫時還不能暴露，而且故弄玄虛一些，也能讓普利菲爾多幾分忌憚。
凌羽摸了摸拖到胸前的胡子，邁著步步生蓮的步伐，緩緩走到普利菲爾面前，面帶微笑地注視著他。周圍蒼白的濃霧仿佛受到某種指引，主動讓出一條道路，天空中傳來縹緲的天籟之音。
“你……你是何人？”普利菲爾看到凌羽，頓時一愣。對方都到眼前了，自己居然毫無察覺，這份實力讓普利菲爾不禁感到膽寒，就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恭敬了許多。
凌羽心中暗自竊喜，但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波瀾不驚、藐視天下的笑容，緩緩說道︰“貧道九陽真君，冒昧將閣下請來，是想告誡閣下，這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得多，有些人，並非以你的實力就可以隨意招惹的。”
“你是其他大陸的人！”普利菲爾驚駭不已，警惕地看著這個怪異的老者。在他身上，普利菲爾感受不到任何氣息。若不是親眼所見，簡直就像根本不存在這樣一個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
凌羽裝作露出神秘的笑容，並不回答普利菲爾的問題，反而笑呵呵地說道︰“西莉絲是我們選定的人，你沒有資格傷害她。在你眼中，或許所謂的天罰議會便是這個世界的巔峰了。但你可知道，在我們眼里，你們都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
既然普利菲爾誤會了，凌羽便將計就計，腦海中瞬間勾勒出一個位于其他大陸的巔峰勢力，把自己的身份設定為該勢力的代言人，負責到神賜大陸來拓展勢力。凌羽這麼想著，差點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這也算是西莉絲教導他的假象法的另一種延伸吧……
普利菲爾充分發揮著他那蒼老的想象力，順著凌羽的誤導越想越深入，越想越是心驚膽戰。至于真假，他覺得根本無需懷疑。自己對西莉絲下殺手的時候，突然被卷入這片奇異的世界，這本身就足以證明有人在保護西莉絲。而且眼前這位老者，看上去超凡脫俗，一看就是高人。
雖然普利菲爾對天罰議會被說成螻蟻這件事，心里十分不屑，但面對這個神秘的老者，他卻完全提不起反駁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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