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逸塵把手中的工具放到工具箱里,聲音淡淡的“管他來做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妹妹你不想見他在屋里呆著就是,我去開門。”
看到冉逸塵領著兩位不速之客,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個年紀他們兄妹大上一些,卻痞氣十足的男孩走進屋內時,冉以沫秀氣的小眉毛不由自主地緊緊皺在了一起。
冉以沫放下圖紙,目光在來客之間來回掃視︰“歐陽叔叔,你這是準備搬家,還是順路來看我們的?”
冉以沫一邊好奇地詢問,一邊用手指了指歐陽睿淵手中那個鼓鼓囊囊的軍用背包,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與好奇。
冉逸塵剛才听到球球說便宜爸來了,他確實心跳加速了一瞬。
那張與記憶中有七分相似的面孔出現在門口時,他差點脫口而出一聲爸。
可隨即映入眼簾的陌生少年,像一盆冰水澆滅了他所有期待。
那個痞里痞氣的男孩——約莫十四五歲,吊兒郎當地打量著屋子。
他與歐陽睿淵相似的眉眼間,卻透著股玩世不恭的戾氣。
冉逸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胸口像壓了塊浸水的棉花。
“小塵,沫沫……”
歐陽睿淵的聲音比記憶中沙啞許多。
他局促地挪了挪軍靴,皮質鞋跟在地板上磕出輕響。
“沫沫,你們媽媽現在在家嗎?”
歐陽睿淵眼下的烏青在陽光下無所遁形,下巴上的胡渣里甚至夾雜著幾根銀絲。
這個在軍中叱 風雲的男人,此刻卻像個疲憊的旅人,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
“我媽媽去廠里了。”
冉以沫解釋道︰“不過,媽媽中午會回來吃飯,您是有急事找她嗎?”
看著歐陽睿淵疲憊不堪的模樣,冉以沫心里那點小情緒終究還是敗給了心疼。
她歪著頭打量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軍裝領口歪斜著,袖口沾著可疑的深色污漬,連向來一絲不苟的短發都亂糟糟地支稜著,活像被暴風雨摧殘過的麥田。
“歐陽叔叔”
她突然踮起腳尖,小手在鼻子前夸張地扇了扇︰“您要不要先洗漱一下?”
聲音軟糯得像剛出鍋的年糕,說出來的話卻毫不留情︰“您現在這副尊容,跟非洲難民有得一拼,最重要的是”
她故意拖長音調,黑葡萄似的眼楮眨了眨︰“看著像是隨時都會嗝屁一樣。”
“噗嗤——”
站在一旁的歐陽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瞪大眼楮,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瓷娃娃般精致的小姑娘。
在他有限的認知里,還從沒見過誰敢這麼跟老歐說過話。
軍區,他爸一個眼神就能讓那些刺頭兵噤若寒蟬。
歐陽睿淵自己也愣住了。
他下意識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好幾天沒刮胡子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上次離開冉家後,他直接奔赴邊境參與了一場代號"夜梟"的營救行動,在叢林里摸爬滾打了整整近一個月。
好不容易完成任務風塵僕僕地回到n市,又馬不停蹄地去火車站接歐陽煜。
“咳……”
歐陽睿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隨著他的動作,一股混合著汗臭、硝煙和機車油味的復雜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冉以沫的小鼻子皺了皺,露出一個嫌棄又好笑的表情。
“沫沫……”
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喉結上下滾動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與忐忑︰“我剛出任務回來,還沒來得急清洗,在家里清洗……方便嗎”
說出這句話時,這個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的鐵血軍人,竟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手足無措。
“歐陽叔叔,沒什麼不方便的”
冉以沫綻開笑容,眼角彎成月牙,指著廚房方向
“廚房旁邊那間就是洗澡間,里面有熱水,你想怎麼洗就怎麼洗,熱水管夠。”
冉以沫望著他眼底的血絲,
小姑娘仰著臉,戲謔道︰“歐陽叔叔,洗完澡記得把胡子刮了。”
她頓了頓,聲音輕得像羽毛︰“媽媽最討厭邋遢的男人了。”
歐陽睿淵低頭看了看自己皺巴巴的衣衫,不禁有些窘迫。
現在的他看起來確實像個流浪漢。
“哦……那個,沫沫,我簡單洗下就行了,出來的急,我沒帶換洗衣服,包里的全是小煜的”
他局促地搓著手,聲音里帶著幾分討好。
站在一旁當雕像的歐陽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從進門到現在,他站在這里好幾分鐘了,這個便宜爸都沒有把他介紹給人家,這個便宜爸真是不能要了。
少年撇撇嘴,在心里嘀咕道,眼前的漂亮妹妹與奶奶好像啊,那個男孩與爺爺的五官也有幾分像……。
咦,他們該不會是老歐的私生子私生女吧。
少年自以為猜到了真相,看歐陽睿淵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
冉以沫的目光在男人泛白的領口和磨破的袖口停留了片刻。
心里有個聲音告訴她,眼前的男人說這話純粹是故意賣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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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家里沒有男人的衣服,這樣吧,你去洗漱,我讓哥哥去供銷社給你買一套新的,哦,你穿幾碼的鞋子。”
歐陽睿淵听到小姑娘的問話,沒有任何猶豫就報出一個數
“43”
“哦”
冉以沫這一聲哦意味深長,她現在很肯定,眼前的男人就是故意扮可憐,想引起他們兄妹的關注。
“你先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拿洗漱用品。”
說完,她轉身走向房間,小巧的身影在走廊投下修長的影子。
走到樓梯口時,對著樓下喊道︰“哥,你帶上布票和錢,去供銷社幫叔叔買一套換洗的衣服,記得,從內衣到外套都要齊全。”
“票和錢都在我這兒,你跟我進來拿。”
歐陽睿淵站在原地,听著冉以沫清脆的話語在房子里回蕩。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肩頭,暖融融的。
他望著女兒離去的方向,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這些年缺席的時光像潮水般涌來,讓他喉頭發緊。
孩子們現在尚未正式認他,也沒有叫過一聲"爸爸",但他們的心中顯然還是牽掛著自己的。
這個認知讓歐陽睿淵的心髒像被溫水浸泡過一般,又軟又漲。
看著兄妹倆輕快地上了二樓,歐陽睿淵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去了,眼中閃爍著感動的光芒。
二樓傳來兄妹倆壓低聲音的交談,隱約能听見兒子不情不願的嘟囔和女兒不容反駁的指揮。
歐陽睿淵嘴角的笑意愈發濃厚,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去了,眼中閃爍著光芒。
冉逸塵跟在冉以沫身後,進了房間後,隨手關上房門,語氣中帶著幾分悶悶不樂︰“沫沫,你為何要對他那麼好?我們都還沒有正式同他相認呢,他來就來了,還帶著一個孩子來,一會媽媽回來看到,還不知會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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