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珊珊甩了甩發麻的手掌，嘴角卻勾起一抹近乎病態的笑意。
爽。
被關押的這兩天，她內心的憤怒和憋屈早已堆積成山。
她無數次幻想過這樣的場景——把宋曉玲那張虛偽的臉撕碎，讓她再也裝不出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如果不是還指望著尹建華能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她早就想動手了。
每天不是茶言茶語，就是扮柔弱。
葉珊珊盯著宋曉玲那張狼狽不堪的臉，心中涌起一陣扭曲的快意。
在她眼里，宋曉玲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賤人——愚蠢、自以為是，明明滿肚子算計，卻偏要裝出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樣子。
既當婊子，又想立牌坊。
她冷笑一聲，緩緩蹲下身，伸手捏住宋曉玲的下巴，強迫她抬頭。
“再讓我听見你哭一聲——”她的聲音輕柔得近乎詭異，“我就讓你這輩子都哭不出來。”
宋曉玲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身體失去平衡，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被關了兩天，原本就散亂不堪的頭發這會更加雜亂，宛如秋日里被狂風肆虐過的枯枝，毫無生氣地披散在宋曉玲的肩頭。
精心描繪的妝容，都被汗水與不經意間滑落的淚水沖刷得斑駁陸離，仿佛是暴風雨後殘破的畫卷，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至極，哪還有往日清新脫俗小白花的樣子。
宋曉玲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的現狀沒有絲毫的自知之明，那雙含淚的眼眸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即便此刻狼狽地倒在地上，衣衫不整，她仍試圖強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企圖尹建華博取的同情與憐憫。
她的嘴角微微上翹，一抹無助的微笑，卻不知這笑容在尹建華看來，是多麼的虛偽與做作。
尹建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深邃凝視著宋曉玲那張此刻毫無美感可言的臉。
此刻的他，內心五味雜陳，更多的是難以言喻的厭惡與不屑。
他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人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仍然認不清現實的殘酷，還在試圖用那些廉價的手段來媚惑他。
放在往常，心情尚佳，面對宋曉玲這樣小白花般的柔弱姿態，尹建華或許還會心生憐憫，激發出身為男人的保護欲。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他們都淪為了階下囚，這樣的情境下，尹建華哪有心情去看她繼續扮演那虛弱的角色，去享受那份虛偽的柔弱與依賴？
他只覺得一陣翻涌的惡心涌上心頭，對倒在地上的女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厭倦與鄙視。
葉珊珊發泄完心中的郁氣，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宋曉玲。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眼底的輕蔑毫不掩飾。
“打你還需要挑日子嗎？”
她嗤笑一聲︰“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除了會哭會鬧，會勾引男人，你還會什麼？”
宋曉玲捂著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不敢再發出一絲抽泣聲。
她咬著嘴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反駁一個字。
葉珊珊懶得再理會她，轉頭看向尹建華。
“建華哥。”
“就算我們真的要被下放，情況看似無望，但我們也並非束手無策。”
尹建華原本黯淡的眼神微微一動，抬頭看向她。
葉珊珊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語速極快卻條理清晰︰“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還可以通過打點關系，動用一些能動用的資源和人情，盡力爭取去一個相對稍微好點的地方。”
她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手臂，像是在計算著什麼，繼續道︰“哪怕只是稍微改善一點我們的處境，那也是值得的。”
說完，她冷冷地瞥了一眼宋曉玲，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諷刺︰“像她那樣，一遇到事情就只知道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做法，非但不能改變什麼，反而只會讓那些人更加厭煩我們，給我們的處境雪上加霜。”
她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冰冷的現實感︰“那些人可不會因為誰的眼淚多就心生憐憫，他們要是真還有心，也不會做出那麼多違背良心的事了。”
葉珊珊的話像是一盆冰水，澆醒了尹建華混沌的思緒。
他沉默著，將葉珊珊的話一字一句地咀嚼著，每一個字都仿佛在他心里激起了層層漣漪。
是啊，現在哭有什麼用？
外面的人幫不上忙，他們只能靠自己。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收縮——
茶兒胡同。
他藏在茶兒胡同的那筆積蓄！
尹建華的雙眼瞬間閃爍起光芒，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抓住了一根浮木。
葉珊珊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神情變化，微微眯起眼，低聲問道︰“怎麼，你有辦法？”
尹建華深吸一口氣，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絲希望︰“我在茶兒胡同……還留了一筆錢。”
葉珊珊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微微上揚。
很好，至少他們還有翻盤的籌碼。
她轉頭看向窗外，夜色深沉，但天總會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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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還有一線希望，她就絕不會坐以待斃。
只要能過了眼前這一關，總有回來的時候。
有這種想法的，除了葉珊珊，還有尹建華。
香江——那個繁華璀璨的城市，還有他親手置辦下的產業。
他還沒活夠呢，怎麼能就這樣折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籠里？
“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句老話在他腦海中回響，如同一把鑰匙， 嚓一聲，打開了通往解決之道的大門。
尹建華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他側過頭，看向葉珊珊，聲音刻意放得溫和而低沉︰
“珊珊，你過來一下，我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囑咐你。”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種隱秘的默契，仿佛他們之間早已達成了某種無聲的協議。
葉珊珊眸光微動，立刻會意，邁步向他走去。
然而，這一幕卻像一根尖銳的刺，狠狠扎進了宋曉玲的心里。
她原本癱坐在地上，此刻卻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她的目光陰戾，狠狠地剜向葉珊珊的背影，嫉妒與憤怒如同毒蛇般纏繞著她的心髒，幾乎讓她窒息。
“這個賤人……她憑什麼？！”
“憑什麼能輕易獲得尹建華的信任與重視？！”
宋曉玲的心底如同被囚禁的野獸般咆哮著，可表面上，她卻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失控。
她的眼神中不僅充滿了不甘與怨毒，還夾雜著深深的絕望與憤怒，仿佛要將葉珊珊的身影洞穿。
她不甘心！
明明一直以來，陪在尹建華身邊的人是她！是她宋曉玲！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卻只信任葉珊珊？！
“華哥哥……”
她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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