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已經能看見前面的火光了！”女人語氣里是興奮。
那可能是他們幫派開飯的節奏，遠遠的就已經能聞到油滋滋的肉香味。
“你們幫派的伙食應該很好吧？”宋九隨口一問。
女人語氣里是難掩的自豪。
宋九猜，這女人在末世前要麼是個做銷售的、要麼是個賣貨主播。
嘴碎，話家常很厲害！很能自來熟！
“那是當然了，我們幫主能耐大得很！
別看這天災艱難，我們這些人跟著幫主，那可是天天有肉吃的！
小姑娘，我看你長得這麼瘦，定是平日里沒吃什麼好東西。
現在外面這麼不安定，你爸媽還舍得讓你一個小姑娘出門，肯定對你不好！
要不你加入我們幫派算了，還補什麼屋頂！
來我們這里，有現成的住處，每天都能吃一頓肉，吃了肉這身子骨才有勁！”
昏暗的光線下，宋九看著女人凹陷的眼圈，儼然一副垂死的狀態，勉強還有點人樣。
宋九倒是有些好奇，這女人是怎麼看出自己被爸媽虐待，還沒飯吃的。
她只是肌肉結實，肉長在了該長的地方，哪里就瘦了？
要論吃飯，她每天的消耗能抵四個壯漢的飯量。
且空間廚房出品，保證營養均衡，就算是官方的領導，怕都沒她這待遇。
但宋九還是裝作驚訝的搭話︰“你們每天都有肉吃呀！
我家自從官方撤離之後，就再也沒吃過肉了……那你們幫主也太厲害了吧！怎麼做到的？”
女人更加自豪的表示︰“我們幫主在末世前，是承包我們這座山的大學生。
他在這里做農業生態養殖，你瞧這山上的樹……
害！在暴雨之前，這都是結滿果實的。
上頭種樹，樹下散養雞鴨豬狗，山底下開農家樂。
也是多虧了他，盤活了我們整個村子的經濟！
那暴雨和洪水淹沒我們的房屋之後，就是他把我們全都接到了山上！
也多虧了他搭建起來的生態大棚，維持了那些畜生的繁殖，才讓大家都有肉吃！
可以說我們村里人的性命都是他救的！”
听她這麼說，她們幫主大約像是個有能力的好人，那這滿山的尸骨人骸要怎麼解釋？
圈養牲畜，散養人嗎？
沒等宋九說話，這女人繼續說道︰
“小姑娘，雖說你長得瘦瘦弱弱的，但這臉蛋著實不錯！
和我們幫主般配得很！男財女貌！
你要是願意留下來，我很願意給你們做這個媒人，讓幫主把你收了！
一轉眼，這天災都鬧了兩年，你看現在這大水一點不見退，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你們這些小姑娘能在這種艱苦情況下，找到一個有實力的男人當做靠山，是真不容易了！
再等幾年，這年紀上來了，想找都找不到好的了！
我啊，要是再年輕個十歲二十歲的，我也想找個幫主那樣的男人！
畢竟在這種環境下，還能保證讓女人吃穿不愁的男人可不多！
不像我啊，命苦！自家男人不爭氣，這都放飯的時候了，還要跟著出來砍柴……唉！”
這女人說著話，末尾用余光瞥向她身邊一直跟著卻一句話不說的男人，這是把嫌棄掛在了嘴上。
宋九順著女人的話說道︰“大姐你說的對。
你這人說話實誠，我也不瞞你！
其實我也想找個好的讓我依靠來著，可誰讓我在天災之前被豬油蒙了心呢！
前幾年，我才剛到結婚年齡就被同學哄騙著結了婚。
以至于現在帶著五個嗷嗷待哺的小娃娃，走到哪里都遭人嫌，連我父母都不待見……
唉！
偏偏我那個老公，做啥啥不行，之前霧霾的時候，得了肺炎，好不容易吃了官方的藥丸才撿回一條命來。
但是現在什麼重活都不能做，否則就喘得恨不能死過去！
沒辦法，我爸媽還有公婆小叔子，一大家子都等著吃飯。
雖然我不情願，可孩子是無辜的，既然都已經生下來了，總得想辦法養大。
現在家里屋頂被那破暴雨埋汰得，漏成了水簾洞，都要沒辦法住人了。
他們那些大人們能湊合，可我那五個孩子不能湊合呀！
那家人靠不上，所以我只好自己出來找補屋頂的建材。
否則萬一生病了，這也找不到醫生看病，萬一沒了哪一個，不都在挖我的心麼！
大姐，你們幫主要真像你說得這麼好，我……也不是不能帶著我的五個孩子投奔過來！
就是不知道，你們幫主喜不喜歡孩子……”
听完宋九這話，原本打算說媒的女人跟吞了蒼蠅一樣，張大了嘴，久久沒法合上。
“你、你、你……你說你生了幾個？”
“五個呀！”
“那你今年幾歲？”
“36了呀！怎麼？看著不像？
害！前幾年那醫美做得有點多，正好天災這兩年打不了針……
嘿！誰知道反倒吸收得更加自然了！
大姐，你看介紹這事兒……”
宋九眨巴著大眼楮看向大姐，不就是胡說八道麼，誰還不會了！
她就不信，這種情史生娃史的履歷，還下不退爛桃花。
“多少？三、三……三十六？”
大姐低聲呢喃道︰“這尼瑪比我還大兩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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