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趙燁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猛拍大腿，笑的花枝亂顫，“臥槽，你真說了？你不是騙我的吧？”
“嗯，說了。”洛奇也笑，單手支在車窗上，指尖夾著香煙。
“他沒揍你啊？”
“沒有。”
“你都說他是剝了皮的牛蛙他不生氣？真的假的？他竟然沒揍你？太牛逼了！”趙燁扭頭看了他一眼，簡直驚奇，“你別是被打的內傷死撐吧？”
洛奇叼著煙，看了眼窗外，有些破舊的街道，形形色色的路人，“怎麼可能？你看我像受傷了？”
“那∼確實不像。”趙燁又看了他一眼，藏不住的笑，“那他人脾氣還怪好的，要是誰敢這麼說我，高低我送他一對熊貓眼鏡戴戴。開玩笑都不行！”
洛奇掃了他一眼，提出中肯意見，“那你再多吃點增肌粉，練練。”
“我肌肉還好吧，起碼比你壯。”趙燁舉起右手做了個前展二頭肌，“你才該吃呢。”
洛奇開了窗，丟了煙頭，吐出最後一口煙霧，“我不喜歡肌肉太夸張的，丑死了。誒，別停太遠，不想走路。”
“行，懶死你得了。”
下了車，穿過一條狹窄的胡同，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大雜院出現在眼前。
破舊，但卻透露出一種獨特的生活氣息。院子里擺放著各種雜物，破舊的自行車、廢棄的家具，還有一些晾曬的衣物。
皺著眉扭著唇，一臉嫌棄的偏頭躲開一件紅色破洞大褲衩，洛奇大氣都沒敢喘。
“我跟馬哥剛打探到這附近，結果就接到你電話，火急火燎的就趕回去了，人找到了沒錯，結果死了，還死在這邊的現場。”
趙燁看到紅褲衩就淡定多了，還順手把倒地上的自行車給扶了起來。
兩人往里走著，一個土紅色的鐵皮門打開，看著六十多歲的大爺走了出來，“誒誒，你們找誰？我瞅你們轉悠半天了。”
趙燁笑了一下，亮了身份證，“大爺，跟您打听點兒事兒。”
“喲∼真家伙。”大爺把證件拿過來仔細看了又看，還給他。
“您夠警惕的，挺好的。”順手遞了根煙。
“那是，我們這院子里人家多，老人孩子也多，多個心眼兒準沒錯。”
“說的沒錯。您怎麼稱呼？”
“弊姓許，這塊兒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隨便問。”
“敞亮人兒∼”趙燁拿出劉小波的照片，“許大爺，認識他嗎？”
許大爺地鐵老頭看手機臉，接過照片拿的離的遠了點，仔細辨認了一番，皺著個眉頭，“瞅著像前兩年住在這的小劉。”
！趙燁和洛奇對視一眼，有戲！
“叫什麼不記得了，就記得叫小劉了，怎麼了？他犯事兒了？”許大爺皺著眉又搖了搖頭，指了一間同樣土紅色的鐵皮門，“原來就住的那間屋。”
兩人看向那個房門，正出來一個女人領著孩子，和許大爺打了個招呼就出去了。
洛奇問道，“您還記得他多少？他住了多久？平時他都做些什麼？”
“住了小半年有了，也不正經上班，見天的撿撿紙殼、瓶子的賣點錢，就這還惹的其他人不樂意，說髒，招蒼蠅招蚊子，我還給調解呢。”
許大爺招招手，示意他們兩個跟自己進屋，“走的還挺急，還剩二百押金也沒要，身份證還壓在床底沒拿。”
十多個平方的屋子，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衣櫃，一台電視，幾張凳子，一個簡易灶台，牆角堆了一袋子塑料瓶。
許大爺在衣櫃底下拿出一個餅干盒子，盒子打開，一個牛皮信封，上面寫了幾個字，東偏房劉天。
“你們看，我收的好好的，不貪他小便宜的，等他來了就還給他的，結果這麼久都沒來，我都給忘了。”
洛奇笑道，“許大爺，您不光記性好，人還誠信。”
幾句話夸的許大爺飄飄然，直接就把東西交給他們，隨即有些八卦的開口，“哎，你們找他，是不是他犯事兒了？犯得什麼事兒？”
“許大爺，您還挺八卦，您有沒有想起來他的其他事，愛去的地方，或者跟誰走得近，跟我們說說。”
趙燁微笑著掃了眼牛皮信封上寫的劉天兩個字，拿出身份證時，眸光一閃，遞給洛奇。
後者看著身份證上是劉小波的臉，名字是劉天！指腹摩擦身份證，翻看背面，假的！
接著翻看里面的合同，合同時間，簽名。
“小劉啊，平時白天也不出門，晚上會出去撿點瓶子，紙殼賣錢，跟誰都不熟，就是跟院里的鄰居都很少見面，別提說話了。”
出了大雜院，趙燁夾著包，“劉小波用了假身份證，我看租房合同日期是前年4月開始，為期一年，住了三個月突然離開。
沒準不是離開，而是那個時候已經遇害了，所以假身份證都沒來得及拿。”
洛奇給他遞了根煙，眸色深沉，“趙燁，劉小波估計以為早查到凶手是他，所以跑了十五年，躲了十五年，也漂了十五年。”
“糾正一下，是十三年半，他提前死了。”趙燁叼著煙，開車門，上車。
給他一個白眼，洛奇繼續，“他不知道我們沒查到是他，但他怕被抓，所以靠撿廢品回收，勉強生活。”
“這麼多年估計換了不少地方，躲躲藏藏的，也不敢跟人深交。”趙燁點頭，咬著煙蒂力氣有點大，“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坐在車里，兩人抽著煙，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到下一步要干嘛。
洛奇吐了個煙圈，“要不這樣，去那個廢品收購站看看，踫踫運氣。”
“行，走吧！”車子啟動，噴出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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