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熊二並非家中近侍,平時只在府中干些雜務,老管家葉富怎麼會讓他來給自己送飯?
而且,葉鳴還依稀記得,這個熊二有幾次和自己那位哥哥葉雄,趁四下無人,交頭接耳了幾句,似乎有著某種特殊關系。
葉鳴雖說肚中饑腸轆轆,但此時心緒繁雜,並沒有多大的食欲,加上這個熊二來得確實有點突兀和異常。
還是小心為妙,不吃也罷。
外面的兩名獄卒,看到葉鳴久久沒有動筷子,也覺奇怪,這麼好的東西,竟然不吃。
媽的,這些大戶人家的公子,生活就是奢靡,關到了大牢,還挑三揀四的。
勾結土匪,這可是殺頭的大罪,或者這小子惶恐不安,心里害怕,嚇得連飯都吃不下了吧。
葉鳴似乎也猜到了兩人在想什麼,便說道︰
“將這些飯菜撤下去吧,本少爺實在沒有胃口。”
兩名獄卒听後,一陣竊喜,趕忙將這些飯菜拿了下去,心中暗想,這可是連一筷子都沒動過,不能算是剩菜剩飯,你不吃,爺們吃。
兩人屁顛顛地回到自己休息的房內,大快朵頤去了。
那個熊二從獄中出來,剛走到無人處,迎面就踫到了葉雄。
“怎麼樣,事情辦妥了嗎?”葉雄小聲問道。
“少家主,按您的吩咐,都辦妥了。四菜一飯,全送到他的牢房內。”
“你看到他吃了嗎?”
“當時兩名獄卒在,二少爺還沒有動筷子,但您放心,餓了一整天了,他一定會吃的。”
“那你是怎麼對他說的?”
“按您的吩咐,我只說是老管家葉富讓在下給他送來的。”
“事情辦得不錯,本少再賞你五十兩銀子,走,我們回去取銀子。”
倆人一同向葉府的方向走去,葉雄還不住地說著︰“你小子這次事情辦得不錯,今後就是本少主的親信,葉府少不了你的好外……”。
可就在他們走到一個四下無人能看到的拐角處時,一把鋒利的尖刀突然從一側刺進了熊二的腑髒,他連吭都沒來的及吭一聲,便癱倒了下去。
這個葉雄還真是一個狠人,殺了為自己辦事的人,內心竟沒有絲毫的憐憫,他對倒在地上的熊二冷冷說了句︰
“留著你,始終是塊心病,還是死了的好。”
葉雄將熊二的尸體放在早已準備在此的馬車上,清理了一下地上的血跡,一個人趕著馬車就出了城。
大牢之內,突然有了異常動靜,過道中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還能听到有人急切的呼喊聲︰
“剛開始吃飯,只…只喝了幾口酒,怎麼就吐白沫子啦?”
“大家快來呀,出大事啦!”
“好像是中毒了,快!快去請大夫。”
原來,兩個獄卒不花一紋錢,就得了一頓美餐,他們還弄來了一壺酒,可剛吃沒幾口,其中一人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嚇得另一獄卒大聲驚叫了起來。
大夫趕來後,一眼便看出,這一定是中毒而亡,再查桌上的酒和那幾個菜,酒里沒毒,別的菜里都沒事兒,只是那盤干炸丸子有問題,但也不是個個有毒,只有幾個,其中摻有砒霜。
那名獄卒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麼缺德事,恰恰將一個有毒的丸子塞進了嘴里。
獄卒中毒身亡,吃的又是專為關押人犯送來的飯菜,而且還不是該犯要他們吃的,是獄卒偷偷吃了人家的飯菜。
這下問題可就復雜了,顯然是有人要致關在牢里的葉鳴于死地,沒想到那獄卒嘴饞,主動當了替死鬼。
不論是獄方,還是刑部,都不想將這實情公之于眾,獄卒偷吃犯人的飯菜,中毒身亡,這他媽的也太難看、太丟人了。
暗中查找那個送飯來的熊二,可這家伙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哪里會知道,此時的熊二,早已被拉到城外十多里外的一個湖泊,裝入麻袋,里面還放了幾塊大石頭,沉入湖底了。
官方從葉鳴那里也核實清楚了,這熊二確是葉府的下人。
而且留下性命的另一獄卒說,他親耳听到那個熊二對葉鳴說,是葉府老管家葉富命他來送飯的。
可趕到葉府找老管家葉富,以便核實真假,才得知葉富不僅沒有讓熊二送飯,而且那天他因有要事外出,根本就不在府中。
再查,那些飯菜也不是由葉府廚房做出來的。
因葉鳴通匪案件引發的這個案中之案,唯一的嫌疑犯就是那個熊二,如果抓不到他,這起獄中投毒案,再無任何線索,根本查不下去。
唯一使刑部和獄方認識到的是,有人千方百計地要在監獄中將葉鳴除掉。
葉鳴勾結土匪一案,不僅因沒有證據,無法審結,可繼續將他關在這牢中,又有人千方百計地要害死他。
這下可好,葉鳴就成了一個燙手山芋,審又審不清,放又放不得,關著還得加強保護,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要是這個葉鳴在牢中出了事,那所有的罪責可就全落在官府和獄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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偵探此案的眾多官員,因無法抓到那個熊二,別說是查出背後黑手了,就是案件的前因後果都弄不清楚。
但在葉鳴心里,似乎已有了定論。穿越而來,那個葉雄就對自己百般欺辱,特別是神泥商號成立後,他更是想方設法要染指,恨不得將自己置于死地。
那個熊二又與他暗中有著來往,關系也是不清不楚。種種跡象說明,此事必是葉雄所為。
只是考慮到家族和血緣關系,葉鳴並不想通過官府來處置葉家內部的事。兄弟相殘,這怎麼說也是葉家的一大丑聞,事情鬧大了,不僅葉雄要面臨牢獄之災,甚至是身首異處,整個葉家也將名聲掃地,再難在帝都立足,除了解一解心頭恨之外,這對自己並沒有好處。
葉鳴反復思考,還是不能讓官府知曉。便將葉雄極可能就是本案元凶的所有證據和理由,瞞了個嚴嚴實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葉鳴暗暗發著誓,待自己走出這牢獄,站穩了腳跟,再設法報復懲處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不晚。
帝都南大街,距神泥商號不遠處的一家不起眼兒的客棧,突然住進來了一些操著外地口音的客人。在外人眼里,他們中有的是行商,有的是鏢師,還有的是來帝都辦事走親戚的。
在最大的那間客房內,馬奴身著錦衣,看上去就是一名年輕的富二代。雖說這是他首次來到大夏帝都,但此刻沒有絲毫觀光游玩的興致。他這次進帝都唯一的想法和目的,就是將那個存在于自己靈魂之內的,神秘人物—葉鳴營救出獄。
一來到帝都,馬奴的頭腦中,就想起那個在雲壁山上,當著眾匪徒的面,冒著被識破的風險,掩飾自己殺掉麻六的事實,幫自己度過危難的柳如蘭。
她那可愛的小臉,她說話時的神情和哭泣時的聲音,至今還清晰地儲存在心底。
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小爺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一定要報恩于她。
只是自己本次來帝都,任務艱險,時間緊迫,在帝都茫茫人海中,一時很難尋找到這位已扎根在自己心里的姑娘,而且營救葉鳴更為緊急,那只能是以後再設法尋找她了。
就在馬奴沉浸于往事之中時,小六子推門走了進來,匯報說道︰
“小爺,按照您的命令,我們已找到了那兩個證人,他們確實是神泥運輸分號的伙計,在那次我們追趕驅離劫匪時,他們確實在現場,听到了您對土匪說的那句警告之語。”
“他們現在哪里?”馬奴問道。
“已被我們綁了,現關在郊外一個無人居住的破舊院落內。”
“走,看看去。”
這是一個十分破舊的院子,院牆塌了一多半,房子的窗戶都已破損脫落。里面有兩人蹲在牆角,雖沒有被捆綁著,但兩人嚇得也是瑟瑟發抖。
“听說神泥商號待自己的員工不薄,給的工錢比其他商號要高出許多,你們既是商號的伙計,吃東家的,喝東家的,還要誣告東家,真是兩個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東西!”
馬奴一進門,看到這兩人就來氣,厲聲罵道。
“我們並不想告,更沒有誣啊,是...是刑部的衙役找了來,逼著我們在大堂之上告發葉大東家,還說不按他們說的辦,就讓我們也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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