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你說這幫土匪,逮著一只羊可勁兒地薅,怎麼突然就停手了呢?”陳宏光有意無意地提了一嘴。
趙承前眼中精芒一閃,嘴角不自覺彎了幾分︰
“噢~~~說起來,這些個走江湖的人,有時跑岔了道,見面打個招呼,提示一下,這也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您說是吧?”
“我身為朝廷命官,心中眼里只有大夏律法,哪里會知曉這些江湖事。倒是你們這些江湖之士、經商之人,見識廣,法子也多......。”陳宏光沒有轉頭,淡淡地說道。
最近一段日子,葉鳴沒有去書院,因神泥商號已進入正常的經營狀態,他也很少去商號理事。
他一個人呆在自己的宅院內,時時思考著。
雖說現在神泥生意十分火爆,天天有大把的銀子入賬,可這並不能滿足他這個穿越者的心願。
他希望能在這個時代做出更多的事情,留下自己更多的痕跡,至于賺錢,那只是順帶的事兒。
前世的他就一直覺得,在社會上和百姓中,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是未來的風口,做企業的,若目光短淺,只看重眼前利益,以賺快錢為目的,反而落了下乘。
滿足社會和百姓需求,這本身就會帶來巨大的附加值,自己若能讓這個時空的百姓生活好上那麼幾分,也不枉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再度一生;至于賺錢嘛,那有何難。
在種種選項中,他選中了研發出一種涂料,刷在房屋內牆上,不僅美觀實用,十分符合當下人們的需求,百姓家家都可受益,而且自己調制起來極為簡便,價格也不貴。
這對葉鳴來講,絕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沒用幾天,就配制出了個大概。可就在他進一步調試和完善這涂料的配方,制定下一步的生產流程時。
老管家葉富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二少爺,出事啦,不知為何,來了許多刑部的衙役,說是要...要帶二少爺去衙門問話。”
說話間,門就被撞開了,一群身著黑衣的皂隸闖了進來,厲聲問道︰
“你就是那個神泥商號的大掌櫃葉鳴嗎?”
葉鳴被眼前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只好點頭回答道︰
“在下正是葉鳴,不知各位官差找在下有何事?”
“廢話少說,跟我們走吧,有人告發你與土匪勾結。”
就在眾皂隸推搡著葉鳴向外走時,一位四十多歲的人,一瘸一拐地擋在了前面︰
“我家二少爺一沒偷,二沒搶,你們憑什麼抓他!”
擋在前面的,正是與葉鳴一同掉落山崖的車夫黎有田,當時摔斷了雙腿,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好。
“滾開!爺們是在執行公務,敢阻攔者,格殺勿論!”一名衙役大聲呵斥道。
黎有田並未被嚇住,說道︰
“好、好、好!那你們今天就殺了我,從我尸體上踏過去,否則,休想帶走二少爺!”
只見他擋在前面,一動不動,雙眼圓睜,滿臉鐵青......還真有那麼股子不怕死的狠勁兒。
“有田叔,不打緊的,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官府也只是叫去問問話。
您腿上的傷還未全好,還是讓開路吧,快回自己屋里好好歇息著。”
“可...可是......。”
黎有田瘸著腿,硬是撐著身子,不肯離開。
葉鳴心里是一陣感動,但他還是沖黎有田重重地搖著頭,示意他讓開道。
葉鳴就這樣被帶走了。這下葉家上下可慌了神,與土匪勾結,這可是天大的罪名,搞不好是要被殺頭的。
現在的二少爺,已不是往日那個待“嫁”贅婿,而是整個家族的頂梁柱,要是葉鳴出了事,葉家就算徹底垮了。
葉震天將自己的幾個兄弟和家人,全派了出去,找人的找人,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葉家只有一個人表面上顯得很著急,可內心卻在竊喜,葉雄暗暗罵道︰
“你一個文弱不堪的廢物,還想與我爭奪家主之位,看怎麼玩死你。”
刑部公堂之上,兩側各站著六名手持刑棍的衙役,個個氣勢威嚴,怒目圓睜。正上方那偌大的幾案後,端坐著一人,此人姓韓,是一名官居五品的刑部主事。
“堂下可是葉鳴?”
“在下正是葉鳴。”
“你可知罪?”
“不知。正要詢問大人,不知何故將在下拘到這公堂之上?”
葉鳴語氣淡定地說道,心里也在暗暗思量著,自己一向小心謹慎,處事低調,盡可能不去得罪人,這會是哪個對自己暗中下手?
韓主事將驚堂木一拍,怒聲說道︰
“你違反國家法度,暗中勾結土匪,圖謀私利。還不如實招來!”
“勾結土匪?大人莫不是听信了什麼謠言,誰不知道我葉鳴自幼就在書院求學,前些日子還摔壞了腦袋,修養了好些時日。
平日里,只往返于葉府和神泥商號,連帝都城都很少出去,又何來的機會和能耐,去勾結土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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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這公堂之上,還敢嘴硬......。”
韓主事事先就知道此案證據不足,甚至是毫無可信的人證和物證,加上這個葉鳴又是帝都炙手可熱的年輕才俊和知名人物,輕易不能動刑,這案子可如何才能審結。
但上命不可違,自己受陳尚書委派,不得不接手此案。他此時才深深體會到,當官兒也有當官兒的難處啊。
暗暗嘆息過後,他只得對下面的衙役命令道︰
“將人證帶上來。”
很快就有兩人被帶了上來,葉鳴有點眼熟,再仔細看,竟然是神泥運輸分號的兩名伙計。
“啟稟大人,我們確實听到那些蒙面人對打劫我們的土匪說︰
‘如再敢對神泥商號的車隊出手打劫,必取爾等性命。’”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個也附和著說︰“就是這麼回事兒,我們確實只听到過這話,別的就不清楚了。”
“葉鳴,听到了吧,你還要狡辯嗎?”韓主事略有些得意地說道。
听到兩名伙計的證詞,葉鳴猛地驚呆在了當地,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從無與江湖人物有過任何接觸,更沒有雇請委托他們保護自己的商隊,可這兩名親身經歷者供述的卻實實在在,似無半句謊言。
由此看來,冥冥之中,確實有人在暗中幫助自己,那這人是誰?他在哪里?又為何出手助自己脫困?難道是那個經常出現在自己頭腦中的聲音和意念?
葉鳴想得腦袋都要爆裂了,也得不出個一二三來。可現在情況急迫,容不得他細細琢磨,只能是以後再設法求證了。他強壓心中疑惑,迅速理了一下思路,一副淡然神態,反問道︰
“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呢?大人總不會據此就認定我勾結土匪吧?”
韓主事面色一沉,說道︰
“僅憑這句話就足以說明,那幫蒙面人在竭力維護你神泥商號的利益,如果你們之間不相識,沒勾結,他們為何要冒險出手,這對他們有何好處?
還有,土匪每次搶劫,事發地點相距甚遠,但這些蒙面匪徒總能及時趕到,出手阻攔。據在現場的人描述,這就是同一幫匪徒,他們沒有事先得到消息,能及時趕到嗎,難道這都是巧合?定是你們早已商量好了的。”
韓主事濤濤不絕地分析道。
葉鳴實在覺著可笑,這哪兒和哪兒呀,可在這公堂之上,也只好強忍著些。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關于您說的第一個問題,這些是什麼人,為何出手相助我神泥商號,我不知道,也從不認識他們。
或許這些人與打劫的土匪有仇,專門壞他們的事;或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正是你們官府需調查搞清楚的事情。
關于大人提出的第二點,各地均有人出手阻攔土匪打劫行商路人,在草民看來,這卻是我大夏的大好事,此類事情不斷出現,正說明我大夏風清氣正,國泰民安,到處都是忠良正直,見義勇為之士,除此之外,還能說明什麼呢?”
葉鳴掃了一眼四下眾人,又對堂上的韓主事說道︰
“要是想認定在下與土匪勾結,起碼要核實清楚,我與那些蒙面人是否相識。
是有人看到了我與他們相會見面了?還是發現了我與他們的往來書信?或者是我通過什麼人給他們傳遞過消息?
如果連這些最起碼的事實證據都沒有,何來勾結?又如何才能勾結到一塊兒呢?”
葉鳴瞅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韓主事,發現對方目光躲閃,內心似有怯意,聲音略放大了些︰
“此事對我葉鳴及神泥商號有著巨大影響,望大人明察。查實確有其事,再定在下之罪不遲。
如果沒有足夠的人證物證,純屬虛構,那就得盡早還在下個人和神泥商號一個清白。否則,此事發展下去,還不知會引發什麼事端,最終落下個什麼結果,還請韓大人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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