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垂拱殿,這幾日舉行的朝會氣氛壓抑至極,趙佶和殿內群臣皆面色沉重,滿心憂慮。
隨著江南之地如雪片般紛至沓來的急報傳入趙佶以及群臣的耳中,他們此時終于意識到,如今的江南叛亂已然動搖了大宋的統治根基。
每次早朝之時,趙佶及群臣都會眼巴巴地盯著武植,追問他西北大軍何時能夠抵達?
要知道,江南諸路作為大宋稅賦的關鍵之地,然而如今由于方臘、王慶的叛亂侵擾,各路州府紛紛陷落,大宋的官員不是被殺,就是棄城而逃,早就停止了向朝廷上交稅賦。
並且隨著江南各路的奏章傳至朝中,稱那方臘如今已擁兵 50 萬。朝堂之上,趙佶與群臣聞之皆心驚膽戰,蔡京等倭臣更是極力勸解趙佶移駕成都府。
對于江南官員的那些奏報,武植嗤之以鼻。方臘所謂的 50 萬大軍,大多是流民,真正能夠作戰者不過十幾萬人。望著朝堂中驚慌失措的君臣,武植憑借宰相之位穩住了動蕩的局勢。
就這樣,趙佶以及群臣在朝堂之上提心吊膽地度過了二十余天。而後,來自西北之地的三支大軍——虎賁軍、永新軍、忠義軍,此刻終于抵達了汴京城外的駐地。
“愛卿,這江南之地就交付于愛卿了,待愛卿凱旋而歸,朕定會重重賞賜愛卿。”趙佶得知西北的大軍已抵達汴京城郊外,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氣,對武植說道。
“官家請放心,微臣定會剿滅江南叛賊。不過當下叛賊發展勢頭凶猛,且佔地廣闊,恐怕微臣平叛所需時日較長,還望官家在朝中一切安好。”武植拱手向趙佶說道。
接著又望向朝中諸臣,沉聲道︰“諸位大人,本相將率軍南下平叛,朝中諸事就拜托諸位了。望諸位能夠盡心輔佐官家,切不可有什麼歪心思,否則等本相歸來,定不輕饒。”
韓忠彥、趙挺之、劉正夫等執政大臣紛紛拱手道︰“武相請放心,京師之地有我等在,定會穩住局勢。”
至于蔡京,面色陰沉,然而看到武植那凌厲如劍的目光,還是哆哆嗦嗦地拱手應聲。
汴京城郊的大營之中,此刻,來自西北的三支大軍,共計十萬萬人馬集結于此。整個郊外,旌旗連綿不絕,戰旗迎風招展。
武植率領著親衛,與李綱、趙鼎二人一同策馬揚鞭,徑直向軍營行去。當他們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營地時,林沖、韓世忠、劉光世、吳 、劉琦等一眾將校早已在大營門口恭敬相迎。
眾人一眼便瞧見了武植,剎那間,紛紛抱拳行禮,高聲呼喊︰“我等參見大帥!”
其身後的將士們也單膝跪地,齊聲高呼︰“我等參見大帥!”那聲音氣勢磅礡,震耳欲聾,沖破雲霄,整個汴京城都能清晰听聞這股響徹天地的呼喊聲 。
汴京城內,眾位大臣听到門外那震耳欲聾的高呼聲,神色各不相同。
蔡京此刻臉色陰沉至極,如今那武植不僅位居丞相之職,還掌控著大宋的軍事大權,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若想與他抗衡,唯有依靠官家了。
皇宮之中的御書房內,趙佶同樣听到了汴京城外大軍的呼喊聲。他臉色難看,但想到如今江南的危急局勢,現今大宋京師的禁軍已被高俅那廝幾乎損耗殆盡,自己所能依靠的唯有西北各路的大軍,此刻,他亦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武植啊武植,沒想到你如今已成長到令朕都心生忌憚的程度了。”趙佶喃喃自語道。
隨後,他朝著門殿外喝道︰“來人!”
殿外的內侍听到後,急忙跑進御書房,“官家有何吩咐?”
“速去傳召慶國公主來見朕。”內侍明顯怔了一下,但還是抱拳領命,離開了御書房,朝著後宮走去。
慶國公主乃是趙佶兄長哲宗皇帝的女兒,今年剛滿二八年華。于後宮之中,當她聞听內侍傳達自家皇叔趙佶的旨意,不敢遲緩,即刻跟隨內侍趕赴御書房。
來到御書房,慶國公主微微福身,輕聲說道︰“皇叔,不知您召佷女前來所為何事?”
趙佶望著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秦國公主,臉上稍露笑意,說道︰“皇佷女,此次朕召你前來,實則是想為你覓得一位良婿。”
慶國公主作為哲宗皇帝的女兒,如今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听聞趙佶此言臉色微紅。
慶國公主輕輕福身,嬌羞說道︰“全憑皇叔做主。”
趙佶微微點頭,隨後收起笑容,問道︰“皇佷女認為如今的當朝宰相武植為人如何?”
“武植。”慶國公主听到趙佶的話後,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武植這個名號她自然是知道的,自從他進京開始,就憑借出眾的才華在京師名聲大噪。而後他又奔赴西北,率軍平定西夏,戰功卓著,如今更是成為了大宋最年輕的宰相。
“可那武植早已成婚,自家皇叔提起此人不知是何意。難道是想把自己賜婚于他?”慶國公主心中疑惑。
但慶國公主還是如實回應道︰“武大人不僅才華橫溢,更是戰功赫赫,如今已成為我大宋的忠良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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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趙佶輕嘆了一口氣,說道︰“皇佷女,你可知如今我大宋已處于風雨飄搖之境?如今江南之地匪盜橫行,我大宋現今得依靠武植帶兵南下平定亂局。”
“雖然當下武植誠然忠心耿耿,可他手握如此重權,朕也不得不有所防備啊。為了能讓武植更加盡心為我大宋效力,也為了穩固朝堂局勢,朕打算將你賜姻予他。”
“賜婚于武植?”慶國公主聞此言語,面露詫異之色,臉色微紅,說道︰“皇叔,這武大人早已娶妻生子,您怎會想到將我賜婚于他,武大人會同意嗎?”
趙佶聞言,面帶笑意說道︰“皇佷女,放寬心。武植確實是一位能力超群的能臣,不過有個缺點,那就是好色。皇佷女你這般國色天香,武植必定會同意。只是要委屈皇佷女了。”
慶國公主听著趙佶這番話,心里已然明了,自家皇叔已然拿定主意。此次召她前來,並非是要同她商量,僅僅是通報一聲罷了。
不過,她對于趙佶要將自己賜婚給武植這件事,倒也並無抵觸的情緒。畢竟武植年輕有為,年紀輕輕就身居丞相之位,與其他王公貴族子弟或者朝中大臣相比,優秀太多了。
想罷,慶國公主面色泛紅,朝著趙佶福身說道︰“佷女一切皆听從皇叔安排。”
趙佶聞言,臉上緩緩綻出一抹欣慰的神情,目光柔和地看著慶國公主,和聲說道︰“皇佷女,你放心,即便你嫁與武植,朕定然不會讓你受委屈。”
言畢,他對著身旁的內侍說道︰“擬旨,改封慶國公主為秦國長公主,並賜婚于武植。待她成婚後,仍可保留公主一應待遇,另按一品誥命夫人的規格,賜予她相應的儀仗與府邸,一應賞賜不得有絲毫懈怠。”
內侍恭敬地應了一聲“遵旨”,便迅速退下準備去了。
趙佶面帶和煦的微笑,望著秦國公主,溫和地說道︰“皇佷女,待武植從江南平叛歸來,朕即刻為你們主持婚禮,定會讓這婚事辦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如今朕已準備下旨將你賜婚于武植。在此期間,皇佷女不妨去秦國公府走走,與武植的妻妾多多交流相處,日後共同生活也能更加和諧融洽。”
秦國公主點頭應聲,身姿盈盈。趙佶見狀,轉頭對內侍吩咐道︰“朕記得武植的宅府就在那汴河坊內吧?正巧我皇室在那汴河坊還有一座府邸,就賜予秦國公主當作公主府。”
內侍聞言,輕聲回道︰“官家,那座府宅正對著武大人的宅府呢。”
哈哈哈哈,趙佶聞听,大笑起來︰“那再好不過。”
他望向一旁的秦國公主說道︰“皇佷女,今後你與武植成親以後,如不想在武植宅府居住,便可回到公主府。”
秦國公主面露喜色,柔聲道︰“佷女多謝皇叔。”
趙佶微微頷首,接著便又吩咐內侍領著秦國公主離開了御書房。
在汴京城郊外的武植並不知曉,此時趙佶又打算給他賜婚了。當他帶著李綱、趙鼎以及一眾親衛抵達軍營,接受了眾將校的拜見後,就立即召集眾人舉行軍事會議。
大營之內,武植面色肅穆,對著林沖、韓世忠、劉光世、吳 、劉琦等將校沉聲道︰“此次傳召諸位從西北之地領兵前來,想必各位都已明晰所為何事。當下,江南之地賊人叛亂愈發猖獗,局勢危急,官家任命我為江南七路宣撫處置大使,率諸位南下江南平叛。”
“大帥,您盡管放心!我等西北將士皆為能征善戰之輩,定會為大帥掃平江南叛賊。”林沖、韓世忠紛紛抱拳回應道。
武植聞言,微微頷首,沉聲說道︰“眾位皆為本帥麾下將領,本帥自是深知諸位的能耐。當下江南之地叛軍來勢洶洶,他們分為兩伙人馬,其一伙是以方臘為首的摩尼教,現今已然佔據了兩浙路全境、淮南東路大部、江南東路大部以及福建路一部。”
“另一伙是以王慶為首的由流民聚集而成的反賊。如今那王慶在淮南西路稱帝,並佔據了淮南西路及荊湖北路十幾個州府。”
營帳內,西北軍的各位將校听完武植的這番話,皆露出驚訝之色。他們雖說已听聞江南有人聚眾叛亂,可未曾料到短短數月之間,江南各路便被那叛軍佔領,而且還發展得這般龐大,不過,雖感吃驚,但他們臉上並未露出半分害怕或恐懼的神情。
“此次我等南下的主要任務便是對付這兩伙賊人。諸位,時間緊迫,我早在半月之前已派盧俊義、呼延灼兩人率領龍衛軍進駐江寧府。如今我西北軍已然集齊,那就即刻開拔。”
武植話音剛落,各個將校便紛紛抱拳領命,離開營帳指揮著各部兵馬向江寧府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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