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淵傳

第155章 帶回沐家人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王子余 本章︰第155章 帶回沐家人

    樂安趁機拽起沐榮後退,卻見他腳踝被毒刺劃破,傷口泛著詭異的藍光。她迅速扯下腰間皮袋,倒出藥粉,這是臨行前伴花遞交給她的,對西南毒術尤為奏效。盲女見狀發出尖銳嘯聲,銀鈴猛搖,老槐樹所有氣根驟然繃直,如千萬條毒蛇昂首,槐花香里混著刺鼻的腐葉味。

    “屏息!”典正的長槍重重戳進地面,借力躍上牆頭,槍尖連挑數根氣根,斷裂處噴出的毒霧在暮色中泛著磷火般的光。樂安的飛鏢已用盡,此刻抽出劍,劍刃與盲女銀鈴對沖,劈開氣根時濺起的毒涎竟在劍身上燒出凹痕。她這才看清,盲女正用沐榮的血在白綾上畫符,每一筆都讓周圍植物瘋長三寸。

    “盯緊她的銀鈴!”典正的長槍突然改刺為掃,槍桿重重砸向盲女手腕。銀鈴“當啷”落地的瞬間,所有植物如被抽去筋骨般癱軟,盲女的白綾應聲滑落——露出的眼窩中空無一物,蝶形創口處滲出熒光,映得面容如同鬼魅。

    沐榮趁機掙脫,卻被盲女驟然撲住。她的指甲已變成青黑色,指尖泛著毒光,抵住他後頸的同時,腳尖勾起地上的銀鈴。典正的長槍刺來,她竟以沐榮為盾,銀鈴曲調第三次變化,巷口槐樹應聲傾倒,樹干挾著枝葉砸向追兵。樂安拼力撞開沐榮,自己卻被藤蔓纏住手腕,毒刺扎進脈門的剎那,她看見盲女抓著沐榮躍上槐樹枝椏,白綾在暮色里飄成殘破的蝶翼。

    “追!”樂安按住流血的手腕,藥粉正與毒霧在脈中拉鋸,疼得眼前發黑。典正扶住她,發現她袖口掉出半幅殘圖——是所有南都的街巷圖,邊角處用朱砂畫著與盲女銀鈴相同的蝶形標記。

    巷中歸于寂靜,唯有蟬鳴依舊黏膩。典正撿起地上的銅錢,發現幣面留著深深的指痕,邊緣還有半枚蝶形齒印。遠處傳來夜梟啼叫,樂安望著西南方向漸濃的暮色,手按著劍柄。

    槐樹影里,盲女留下的銀鈴仍在輕顫,每一聲都像倒計時的鼓點。而樂安腕間的毒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蝶形,仿佛在記錄這場短暫卻致命的交鋒中,那個盲女展現出的、令人膽寒的操控之力——她無需借助谷中秘術,僅憑銀鈴與毒術,便讓整條街巷的植物成了殺人的利器。

    秀水鎮,虞山碼頭

    暑氣未消的江風卷著蟬蛻,祝成風扶著沐芊踉蹌在虞山碼頭的石階上,草藥串在暮色里晃出細碎的影子。他剛要開口安慰面色蒼白的妻子,看見不遠處少有人走過的小徑里,一棵老槐樹下坐著一位盲女正在吹笛。須臾之間傳來裂帛般的笛音——不是漁歌,而是某種能絞碎空氣的詭譎音律,驚得石階上的青苔都蜷縮起來。

    “退到槐樹根後!”沙啞的暴喝從腰間藥簍甩出十二枚淬毒飛鏢,鐘無常的灰布袍早被山風灌成氣囊。盲女的白綾隨笛音狂舞,腕間銀鈴與他鏢上的銅環共振,震得老槐樹新葉紛紛炸成利刃,其中三片擦著祝成風發梢掠過,在石階上鑿出蝶形凹痕。

    “好個‘引魂八荒’。”鐘無常指尖的透骨釘已涂滿蝮蛇毒,卻在看清盲女周身的逆時針氣旋時頓住——那是用笛音編織的氣牆,落葉在其中磨成比刀刃更利的毒刃,連他的淬毒鏢都被卷得在空中打轉。他反手甩出藥簍里的朱砂,紅霧撞上氣旋的剎那,老槐樹的影子竟在霧中裂成七瓣,每瓣都伸出藤蔓般的氣根。

    盲女的笛音陡然轉調,如蛇信掃過青銅鐘。附近小溪的水汽應聲凝結成冰錐,順著笛孔噴出的氣流轉向鐘無常面門。他旋身避開時,袖口暗藏的七枚柳葉刀已釘住老槐樹七處主脈,刀尾系著的細繩卻被落葉絞斷,反震之力震得他虎口發麻︰“用聲音操控地脈,你當這是花月谷?”

    回答他的是更急驟的笛音。鐘無常腳下的石階突然迸裂,無數槐樹根須破土而出,根須表面竟生著與盲女白綾相同的蝶形紋。他抽出腰間的藥鋤——實則是淬毒短刃,砍斷根須的瞬間,濺出的汁液在暮色里泛著熒光。

    “護住她的耳!”鐘無常沖祝成風吼道,自己卻被笛音凝成的氣盾彈得撞向樹上。盲女趁機逼近沐芊,白綾下的眼瞳處溢出幽藍熒光,指尖即將觸到對方小腹時,鐘無常的透骨釘終于突破氣牆,擦著她腕脈劃過,在白綾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臭郎中,你找死!”盲女的笛聲第一次露出裂痕,左手甩出的不是暗器,而是用笛音揉碎的江霧。那霧在她掌心聚成水刃,帶著小溪底的腐葉毒,劈向鐘無常咽喉的瞬間,竟在空中凝成蝶形。他低頭避開,使出一拳震碎水刃。

    最致命的殺招藏在落葉里。當鐘無常的朱砂即將耗盡,盲女突然翻轉笛孔,所有懸浮的落葉驟然下沉,葉尖對準沐芊的周身大穴。他來不及多想,扯下腰間的護心符甩向空中,符紙燃燒的火星竟引動落葉自燃,在江面映出火光。

    “帶走她!”盲女的笛聲突然低沉如地鳴,江風應聲轉向,將她和沐芊同時托上老槐樹梢。鐘無常的最後一枚飛鏢射向她後頸,卻只扯下半幅飄落的白綾,露出下面蝶形空洞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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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漫上石階時,鐘無常扶著祝成風坐下,看著沐芊遺落的繡鞋,祝成風眼神空洞。 鐘無常擦去掌心的血,望向盲女消失的方向,搖了搖頭。收到伴花的密信,沒多做準備,最終沐芊還是被帶走了。

    秀水鎮上,沐茂的乳母家,一個盲女敲了敲門。乳母開門,見狀從桌上拿起一個饅頭放在她手中的碗里。

    “家里只有你一個人?”盲女突然開口。

    乳母也是意外,眼前有些古怪的盲女,什麼都看不見卻能察覺到並無外人。

    “哦,我家公子被秀水軍接走了,現正在秀水軍大營里呢!”

    這位能操控聲音的盲女慢了一步,收到世子密信後,張老將軍親自將沐茂接走,盲女深知張老將軍的能力,便放棄將沐茂帶回,只冷冷的丟下一句,“獨居的婦人少給陌生人開門,危險!”

    橫水鎮,秦王府

    還好樂安並無大礙,她此次返回南都除了阻止花月谷將沐榮帶回,還有一事就是詢問王爺一些花月谷的事。畢竟十七年前,王爺曾經進入過,而且全身而退,他對谷中也有所了解。

    然而得知世子消息的郡主,挺著肚子也立馬趕到了王爺書房,當然還有剛懷孕的可雅以及之心兩位側室。

    “世子剛到潁州,觸發了護子咒,便昏厥了過去。”四人的目光瞅向樂安,樂安被四人的眼神圍著,也是緊張不安,“還好有靈兒公主在,服用曇淵引後,便清醒了。”

    眾人緊繃的臉色舒緩了很多,緊接著樂安補充了一句,“世子白天昏睡,晚上才會清醒,曇淵引的藥效只能維持一個時辰,而且不能多服,同時。。”樂安又磕磕巴巴的不敢再往下說。

    “曇淵引的藥效失散後會讓服用者回想起生平最痛苦的回憶,所以淵兒。。淵兒的內心遭受了一次。。。”王爺合上自己手中的書籍,雙眼低垂,眼神里滿是痛苦和哀傷。

    是啊,王妃的墜崖對世子是痛苦的回憶,但對王爺來說何嘗不是呢!更何況王爺多年一直遭受著這段回憶的折磨。

    十七年前,王妃陳之紅墜崖後的次日清晨,那是下了一夜暴雨後的清晨,空氣中都是濕漉漉的。王爺踏上三疊月崖,看著台階上散落的血跡,那是王妃拼命保護世子滴落的狼血血跡。血跡周邊滿是追擊王妃的聯軍士兵的尸首。

    王爺在崖邊凹槽處看到了酣睡的世子,世子身上的襁褓衣上依舊有血跡,還有一道清晰的手指印,那是王妃留下的。

    王爺抱著世子站在崖邊,此刻他臉上已被淚水淹沒,根本看不到他內心的痛苦。王爺將熟睡的世子交由甦姨(當時是王妃的貼身丫鬟)後,提著玄鳥槍一躍而下,沾著一夜雨水的披風被吹起,水汽飄向崖壁的夕顏花,滋潤著它們的生長,多麼諷刺。

    身穿甲冑的王爺落在三疊月潭邊,此時谷主早已等候多時,是她讓山谷打開,讓王爺進入的。多年間從未有一人受到邀請進入花月谷。

    谷主轉身,王爺看到的是王妃蕭颯的面容,可是听到的卻是謝懷霜冰冷沙啞的聲音。

    “世子現在安好?”

    面對這聲音、這面容,王爺內心翻涌,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復。但不知為何,手中玄鳥槍卻抵在谷主的脖頸處。

    “王爺,息怒!”谷主抓住槍尖,冰冷的說道,“殺了我,你的陳之紅便真的成了你的回憶,你是否想好了這槍尖該不該扎入這軀體?”說著將槍尖下移到胸口。

    王爺狠狠的盯著谷主,眼神中全是殺意,但又無可奈何,他只能收起槍,對著三疊月潭大聲咆哮著,聲音震的水面泛起漣漪。

    似乎是覺得剛剛那句話傷的王爺不夠深,緊接著又來了句,“世子三歲多吧!”谷主圍著王爺轉了一圈,而後指尖輕輕放在王爺的甲冑上,像極了在黑水城王妃與王爺並肩作戰時的情形。

    “王爺,這軀體如今無法還你,但等世子二十歲的時候,倒是可以,如何?”隨後谷主捂著臉笑的那麼開心,因為世子體內流淌著和王妃一樣的狼血外,還藏著別的秘密。

    “休想!”王爺護子的本能讓他提槍再次刺向谷主,也是王妃的軀體。

    此時崖壁上的石隱翁及時阻攔,他是個駝背老叟,常年穿灰麻布衣,腳蹬露趾草鞋,左眼角爬著三縷皺紋如夕顏藤蔓,腰間懸著半片開裂的龜甲——谷中弟子初見皆以為是掃落葉的雜役,卻不知他的掌風震碎三疊月潭冰層。十七年前的石隱翁除了發絲未白,臉上褶皺少些,容貌和如今一樣。

    玄鳥槍尖即將沒入素衣領口的瞬間,石隱翁突然從崖壁陰影里撞出來。

    “王爺這一槍,可是要讓您摯愛的血濺在潭水里?”石隱翁的嗓音像磨過的砂紙,右掌平平推出時,龜甲裂縫里溢出的青氣竟將潭水凝成冰稜,順著槍桿攀爬而上。

    玄鳥槍在甲冑摩擦聲中急旋,槍尖挑碎冰稜的剎那,王爺望見浮台上“王妃”的指尖動了動——谷主定是用她軀體施了控魂術。怒意涌上來,他施展出招式“破巢”,槍影如亂羽絞殺,槍桿上的吞口獸首突然張開鎏金虎口,竟將石隱翁第二波冰稜震成碎晶,濺在老叟灰麻布衣上化作點點水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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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隱翁不閃不避,駝背突然挺直,草鞋踏水竟在潭面踏出冰花。他雙掌按在龜甲兩側,開裂處的青氣驟然化作水龍,順著三疊月崖的凹痕攀升,將三層崖壁的晨露都吸扯下來,在王爺頭頂凝成倒懸的水幕。王爺只覺頭皮發緊,槍尖本能向上。

    王爺怒吼著扭身,槍尾赤羽掃過水面時借勢騰空,玄鳥槍劃破水幕的瞬間,甲冑肩部的吞口獸首擦過石隱翁左臉。那三縷皺紋般的夕顏藤蔓突然蠕動,老叟竟露出冷笑。

    王爺槍勢一頓的剎那,石隱翁的龜甲已貼上來。開裂處的青氣直接透過甲冑縫隙,在他右肩燙出焦痕——不是冰,是帶著潭底淤泥氣息的灼熱內勁。他悶哼著後退,玄鳥槍掃中老叟草鞋,卻見露趾處的腳趾竟似鐵鑄,生生夾住槍尖,龜甲同時拍向他胸前。

    千鈞一發之際,王爺施出“卸甲式”,鎏金甲冑突然裂開半片,讓過致命一擊。石隱翁的掌風擦著護心鏡掠過,在甲冑上留下龜甲紋路般的凹痕,而他自己的灰麻布衣已被槍尖劃破,露出底下布滿水紋疤痕的脊背——那是常年操控潭水內勁留下的印記。

    “滾出月潭!”石隱翁的喝聲震得潭水晃蕩,三疊月崖的回聲里,王爺踉蹌著退到崖邊,後背抵著赭紅岩石。玄鳥槍的赤羽已被冰稜削去大半,槍尖還滴著混著血的潭水,而浮台上的“王妃”正緩緩轉頭。

    石隱翁重新佝僂著背,露趾草鞋碾過滿地冰渣,龜甲重新懸在腰間,三縷皺紋又恢復成慵懶的藤蔓狀。他望著王爺染血的甲冑,語氣突然低下來︰“谷主若死,王妃軀體便再無還魂可能,你舍得?”

    晨霧散盡,陽光爬上三疊月崖,將石隱翁灰麻布衣上的水痕曬成淡淡雲紋。王爺握著槍的手在抖,肩甲下的血順著吞口獸首的眼縫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紅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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