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肖渾身浴血,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對方的,此刻的聞香樓一片狼藉,充滿了血腥,聞香樓老板早已離去,眼不見心不煩。
本著最小損失的一貫原則,當黃木川走出聞香樓的那一刻,弓弩手就搶佔到聞香樓的高處,對著死士們一頓亂射。
一時間死士們也沒想到黃木川能如此決絕與狠辣,但畢竟是訓練有素,這些箭雨還奈何不了他們。
但漸漸發現了不對,這亂箭似是源源不斷,一陣接著一陣絲毫不顯得慌亂。
而他們也只有抵擋招架的份,根本無法展開反擊。
一個不慎就被亂箭射穿。
“念你也是條漢子,投降吧!或還有條生路!”霍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說道。
“哼,今日算是栽了,節度使定會為吾等復仇,待得揮軍南下之時,便是爾等喪命之日,不過是比吾等在這世上多些擔心受怕的日子罷了∼”死士也是扯著嘲笑的語調說道。
“吳少誠?哼,他不來找我們,有朝一日,我霍肖定會去找他,復仇?那新仇舊恨可就多了!”霍肖一听,似是勾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嘴角不自覺的顫抖著,揮刀便砍了上去。
另一邊黃木川卻是一路無言,往縣伯府趕去。
以今日這等局勢看來,朝堂之中已有人對自己的成長和勢力無法做到坐視不管了,開始從各個方面進行試探和接觸了,以後想過著安穩日子怕是奢望了。
不管是從經濟上還是想從軍事上,看來若是一直待在盛唐縣怕是會給這方百姓帶來災禍了。
“哎∼”黃木川嘆了口氣,憂愁之感從馬車中蔓延開來。
“縣伯是還想著今日之事怕是不會如此簡單?”崔釋義充當著臨時的馬夫趕著車,見嘆息聲傳來便問道。
“崔大哥,你在殿下身邊,經歷朝堂和軍伍,自是有所感受到吧!”黃木川也是把皮球踢給了崔釋義。
“不錯,不管其背後的節度使還是朝中之人,現在明里暗里都開始對黃老弟你開始了針對,今日用斗茗的方式又狠狠扇了他們一巴掌,還趁機獲得了這些茶商的錢財,這可是動了他們的利益了啊!”崔釋義也淡淡的說道。
“崔大哥也覺得不應該在此時就與他們劍拔弩張?可是,我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黃木川眯著眼攥緊了拳頭,豪言道。
“話雖如此,但如今吾等勢弱,還需審時度勢!黃老弟,听老哥一言,既然廣陵王殿下召老弟去長安,雖說長安更為凶險,但畢竟天子腳下,還有太子和殿下,倒是有個庇護之地,好過在此地。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多謝崔大哥,此事吾也定當深思熟慮,早做決斷!”黃木川也是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話說回來,黃老弟你是從哪里學會的這等制茶工藝和茶道手藝,今日也是頭一回見,倒是驚奇的很!”
“崔大哥想學?”黃木川見崔釋義岔開了話題,也是順勢說道。
“可以啊,不知我這老胳膊老腿能不能行,若是日後從軍中歸家倒也能養活自身,多個活計∼”崔釋義倒也不客氣的說道。
“善!那,接著!”黃木川听聞也是從馬車里探出個頭,拿給崔釋義一張紙,上面記載著一種綠茶的制作工藝。
“這,黃老弟,老哥我只是玩笑,如何使得∼”崔釋義一看這還得了,本是句玩笑話,這黃木川可真是雷厲風行,趕忙推脫道。
“崔大哥,這不是僅僅給你的,日後萬一志堅軍真的被解散了,那群老哥也需要崔大哥一同照拂一番。有個生計,我也放心些。”
黃木川拍了拍崔釋義的肩膀說道。
“為何感到黃老弟在為日後交代什麼?現階段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崔釋義听出了黃木川的話里音。
“拿著吧,或許日後就能派上用場,有備而無患嘛。”黃木川鄭重的將這記載著綠茶茶藝流程等算作“秘方的”信息交給了崔釋義後又鑽回了馬車。
崔釋義倒是看著手中的“秘方”也是一陣出神,待反應過來,趕忙小心翼翼的將其藏了起來!
駕駕∼駕∼心情倒是頗為舒暢了,仿佛馬兒都變得歡快了起來。
當黃木川回到府中,天色已經不早,陸羽卻在後院涼亭等候多時了。
“讓陸老久等,當真是小子之過了!”黃木川趕忙快步走了過來。
“見過黃縣伯!”陸羽也是拱手施禮道。
“陸老當真折煞我也∼快些請坐!”
“縣伯,請∼”陸羽做了個請的手勢,雙方坐定。
“縣伯今日所展茶道當真是老夫平生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這等制茶,吾雖在游歷各方時或有見其蒸烤青葉,但如此形態,口感,色澤當真無法比擬 ,老夫自是也有過實踐,可皆以失敗告終,不知縣伯可否請教一二!”陸羽也開門見山,直接開始了詢問,姿態倒是放的頗低。
黃木川也覺得,以陸羽這等茶聖之名,自然是見多識廣,不太可能綠茶制作層面會有如此震撼,應該是泡茶的手法和那長嘴壺功夫茶確實可能從未見聞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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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老謙虛了,小子這等皆是雕蟲小技,今日也是為了震懾宵小。其實沒有那麼多的技藝含量的,只是靠著茶葉品質。”
“阿郎才是謙虛了∼若此等技藝還是雕蟲小技,那老夫不知能該當如何自處了!”
“在陸老面前當真是不敢自夸啊,當然小輩也不再說這些場面話了,其實,說來話長,這些都是小子在夢中偶爾所得,還不曾達到夢境之手法,所以言說只是雕蟲小技!”黃木川似是難言之隱的說道。
電視劇里不都是這樣的劇情嘛,一旦遇到無法解釋的就說是做夢,游歷仙宮∼
“原來如此,縣伯當真是好福氣,竟有仙人青睞,果真為仙跡!”陸羽也露出了羨慕之色。
“哪里哪里,只是僥幸,還未能得仙人之要領,僅為皮毛。”
“縣伯,莫不是誆騙老夫,縣伯千萬不要誤會,老夫孑然一身,自不會為那些野心勃勃的節度使所指派!縣伯還請放心∼”陸羽見黃木川言詞閃爍,又踫上今日之事,當是覺得是否誤會了他。
“陸老怎能如此想,如此看待小子,小子所言句句屬實,陸老您想想,若非仙人指點,吾等一介凡人對茶之一道的理解和研究自不會比陸老精深,如何會有如此光景!”
“如此說來,倒也有幾分道理,那老夫失禮再此給縣伯賠罪了”
“哪里,哪里,確實是此番言論有些難以置信,但卻非虛言!”黃木川也表現出無奈的樣子,站起身來說道“今日與陸老相會,自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不如吾等再各自煮茶,泡茶,互通有無可好?”
“縣伯願與老夫共享此技藝?”陸羽卻有些吃驚的看著黃木川。
“陸老,你我都是愛茶之人,自然是想將茶之一道發揚光大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何況未來又有誰能預料呢?”
“縣伯之胸襟,著實讓老夫敬佩,好∼今日就與縣伯好好較量一番!”
“不不不,陸老,我的意思是由我來煮茶,而這泡茶之道就由陸老展示,如何∼”
“這∼”陸羽聞言遲疑了片刻,恍然大悟般說道“縣伯原來是此意,好好好,也甚得吾意∼縣伯有心了,啊∼哈哈哈”
“哈哈哈,陸老,請了∼”
“請!縣伯你看看,這抓取多少是為合適……”
視野漸漸拉長,只見庭院假山涼亭之上,一老一少,各自都在笨拙的操弄著眼前的茶具。氣氛時而嚴格,時而歡愉……
庭院的圓形拱門兩側玉淑和秦渺也是雙眼充滿著星星一般,看著這對老少,心中的偶像與自家的郎君,此刻似乎身影重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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