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也和我總是做那些奇怪的夢一樣吧，只不過君主我的是那些虛幻的夢境，而困住她的是現實。
“沒事的，以後有我呢，等工作室開起來你就不會這麼有壓力了，累了就歇一歇，我的肩膀永遠給你靠。”我自己都很意外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我以前一直以為這些話都是難以啟齒的，看來也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而已。
她微微一笑“你要是一直都能說出這麼甜的話就好了。”
“這種話就像糖一樣，開始吃還很甜，但是吃多了會膩的。”我還是非常鎮定的和她解釋道。
月光在歐陽素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她微微仰頭，將剩余的威士忌一飲而盡。冰塊踫撞杯壁的聲響中，她突然將空杯倒扣在茶幾上，玻璃與木質桌面相觸，發出清脆的"嗒"聲。
"那就像檸檬糖。"她的指尖還帶著威士忌的涼意，輕輕點在我的唇上，"酸中帶甜，永遠不膩。"夜風掀起她半干的發絲，露出她絕美的側顏，似乎這一刻的她比平時更加動人。
她突然伸手解開我襯衫最上面的紐扣，冰涼的指尖觸到鎖骨時，我不由自主地顫了顫。"看，"她輕笑一聲，"你這里也有疤。"她的拇指撫過我鎖骨上方一道幾乎淡不可見的白痕——那是小時候和同學們爬樹，比誰爬的高被劃傷的，回家時還遭了一頓皮肉之苦，本以為看不出來了，沒想到還是被她發現了。
月光忽然大亮，照見她從錢包夾層取出一張折疊的紙條。展開後，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日期和地點——是我們這兩年來每一次偶遇的記錄。最新一行寫著今天的日期，後面畫了個小小的愛心，墨水還沒完全干透。
"歐陽"我剛開口，她就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唇。
"噓——"她的呼吸帶著威士忌的醇香，"讓我說完。"她的另一只手解開襯衫袖扣，露出手腕內側用熒光筆寫的一行小字"今天要告訴他"。
夜風突然變得猛烈，將茶幾上的樂譜全部吹散。在紛飛的紙頁間，她俯身過來，發梢掃過我的臉頰，帶著雨後梔子花的香氣。"其實"她的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那些"偶遇"，都是我精心策劃的。"
遠處傳來夜班飛機的轟鳴，她條件反射般縮了縮肩膀。但是她並沒有停下寫字的手，就好像在記錄很重要的事這種狀態我也只是在她認真工作時見到過。
"就像"她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檸檬糖，糖紙已經皺得不成樣子，"那天在咖啡館，我循環播放你的歌單整整三小時。"她將糖紙展開，背面寫著日期和我們點的飲品名稱。
月光照在她攤開的掌心，那里除了糖紙，還有一顆星星，是用糖紙疊好的。
"所以"她突然將琴弦纏在我的小指上，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心頭一顫，"我的"病"，只有你能治。"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蝶翼般的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夜風掀起窗簾，露出陽台地面上幾道新鮮的刮痕——看痕跡，像是有人最近在那里來回踱步過無數次。她的赤腳踩過那些痕跡，在地板上留下濕漉漉的腳印，最終停在我面前。
"甜言蜜語會膩"她將那顆檸檬糖塞進我口中，酸甜的味道瞬間在舌尖炸開，"但這樣的"算計"，你會討厭嗎？"她的聲音輕得幾乎听不見，手指卻緊緊攥著我的衣角，指節發白。
月光在她身後形成朦朧的光暈，我這才看清她襯衫後背——形狀像半片凋零的茉莉花瓣，邊緣還泛著淡淡的青紫。而她胸前的那枚吊墜，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卻堅定的光芒。
“好了，該睡覺了。”今天基本沒有閑下來，有點累，又陪她喝了點酒，困意更濃了。
“好，今天一起睡。”
月光流淌在臥室的地板上，像一條銀色的溪流。歐陽素站在床邊，解開發繩的瞬間，潮濕的發絲垂落，在白色床單上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她背對著我脫下襯衫，月光勾勒出她脊椎優美的線條，也照亮了她睡衣下的絕美線條。
"轉過去。"她突然命令道，聲音里帶著威士忌的微醺。當我轉身時，冰涼的指尖貼上我的後背，沿著脊椎緩緩下滑。"這里"她的呼吸噴在我的肩胛骨上，"沒想到你還是有點身材的。"
夜風從半開的窗戶溜進來，帶著雨後梔子花的香氣。她赤腳踩過木地板的聲音很輕，像貓一樣繞到我面前。月光照在她只穿著吊帶睡裙的身上，鎖骨處的吻痕已經變成了深紅色，胸前的吊墜隨著她的呼吸微微晃動。
床墊下陷時，幾顆糖紙星星從枕頭下滾落。她隨手撿起一顆紫色的拆開，里面用熒光筆寫著"今天我們一起睡覺"。夜風掀起窗簾，露出床頭櫃上擺著的藥瓶——瓶身上的標簽已經被撕掉，只留下膠水的痕跡。
"關燈嗎？"我伸手去夠開關。
"別。"她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在月光下泛著貝殼般的光澤，"讓我看著你睡。"她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扇形的陰影，眼底還殘留著威士忌帶來的水光。
躺下時，她習慣性地蜷縮成胎兒般的姿勢，都說一個人的睡姿會反映出她的內心，也許她的內心真的渴望像個小孩子一樣吧。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她的後背貼在我的胸膛上，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每一次呼吸時肋骨的起伏。那顆吊墜硌在我的手臂上，漸漸被體溫焐熱。
"林宇"半夢半醒間，她突然呢喃，"明天早餐想吃煎蛋"尾音消散在均勻的呼吸里。月光移到了她的臉上，照亮她微微張開的唇瓣，和眼角一道未干的淚痕。
窗外，月光逐漸被雲層遮住。我輕輕吻了吻她後頸，嘗到了威士忌、雨水和檸檬糖的復雜味道。她的手指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攥緊了我的衣角，像是怕我會在夜里消失。
月光漸漸西斜，照見床頭櫃抽屜半開著的縫隙——里面塞滿了糖紙折的星星，最上面那顆金色的，正巧是我去年生日那天的糖紙折成的。夜風掀起糖紙的一角，露出里面用鉛筆寫的小字"希望明年也能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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