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周身仿佛被夜色凝固，周穎的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泛起層層漣漪。她的氣息還殘留在空氣里，帶著一絲酒氣和煙草的混合味道，卻讓我心跳加速。我知道，她的話里藏著太多未說出口的情緒，而我，也在這一刻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我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腳步卻有些沉重。推開門，我一頭扎進柔軟的被窩，試圖用黑暗來掩蓋自己的不安。可那句話，那個吻，卻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中不斷回放。周穎的神情、她的語氣，還有最後那個帶著挑釁的笑容，都在提醒我，今晚的一切，絕非一場簡單的意外。
我閉上眼楮，試圖讓自己入睡，可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根本停不下來。周穎和歐陽素，一個是搖滾少女，一個是溫柔的室友，她們在我生活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卻在今晚交織在一起，讓我無法分辨。
“林宇，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她的話還在耳邊回響。是啊，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朋友？合作伙伴？還是……我心里隱隱有個答案，卻不敢去觸踫。
我翻了個身，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臉上，帶來一絲涼意。或許，就像周穎說的，感情這東西，真的太復雜了。它不像數學題，有固定的公式和答案；它更像是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看似近在咫尺，卻永遠無法捉摸。
我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夜色如墨，城市的燈光在遠處閃爍，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我想起周穎最後的那句話，“等以後有機會……我教你抽煙的正確姿勢。”她的聲音帶著笑意，卻也帶著一絲倔強和不甘心。
我伸出手，觸摸著冰冷的玻璃，指尖傳來一絲涼意。或許，我真的需要好好想想，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周穎的出現，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打亂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而我，卻在這場暴風雨中，迷失了方向。
“晚安，周穎。”我在心里默默說道，希望她能在夢里找到自己的答案。而我，也需要在這漫長的夜晚里，找到屬于自己的方向。
走廊的感應燈再次亮起，又在片刻後熄滅。黑暗中，兩個各懷心事的靈魂，都在等待著黎明的到來，等待著新的一天，能帶來新的希望和答案。
……
我站在窗前，指尖的煙已經燃到盡頭，燙得我猛地一抖。煙灰簌簌落在窗台上，像極了周穎演出時撒向觀眾的銀色亮片。
床頭的鬧鐘顯示0347，這個尷尬的時間點既不屬于今天也不屬于明天。我摸到襯衫口袋里周穎的耳釘，金屬稜角硌著指腹。突然想起去年夏天，她在露天音樂節被暴雨淋成落湯雞，卻抱著貝斯對我說︰"你看，連老天都給我加混響效果"。
廚房傳來玻璃杯踫撞的聲響。我赤腳走過去，看見周穎正踮腳夠吊櫃里的蜂蜜罐子。她穿著我的舊t恤，下擺剛好遮住大腿根，昏黃的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把壞掉的吉他弦。
"宿醉還偷喝我家蜂蜜？"我故意把拖鞋踢出響聲。
她嚇得差點摔了罐子，轉身時鎖骨上的玫瑰紋身若隱若現︰"放屁，這是給你調的醒酒茶。"說著把馬克杯推過來，杯底沉著兩片檸檬，"雖然醉的是我。"
茶水太燙，蒸汽模糊了視線。我看見她右手小指還殘留著黑色指甲油，那是上周演出前我幫她涂的。當時她嫌棄地說太像朋克少女，結果現在掉得斑斑駁駁也不舍得卸。
"那個吻..."我盯著杯沿的缺口開口。
"就當是酒鬼行為藝術。"她搶過話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打火機上的玫瑰雕花，"反正歐陽素不會知道..."
窗外的雨突然變大，雨點砸在空調外機上像即興鼓點。周穎的耳釘在我手心發燙，我突然抓住她手腕︰"如果我說我希望她知道呢？"
馬克杯翻倒在料理台上，蜂蜜水沿著台面滴落，在地板上匯成小小的、黏稠的湖泊。周穎的瞳孔猛地收縮，我看見她脖頸處的脈搏跳得飛快，像極了那次音樂節soo前的緊張模樣。
"林宇你..."她的聲音卡在喉嚨里，手指攥緊了打火機。
空氣瞬間凝固，仿佛被電流擊中，周遭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我們彼此急促的呼吸聲。我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她的皮膚冰涼，卻透著一股倔強的熱度。她的目光躲閃著，像是被逼到角落的野貓，眼神里既有驚慌，又有某種難以言說的期待。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的聲音終于擠了出來，帶著一絲顫抖，卻試圖掩飾住內心的慌亂。
我沉默了片刻，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她手腕上的皮膚，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是上次排練時不小心被吉他弦劃傷的。我抬起頭，直視她的眼楮，那雙眼楮里藏著太多東西，倔強、不安、還有我熟悉的那份驕傲。
“周穎，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我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的低吼，“你今晚的吻，還有那些話，它們像一顆炸彈，炸開了我所有偽裝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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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開始閃爍，像是被點燃的火苗，卻又隨時可能熄滅。她試圖掙脫我的手，但我沒有松開，只是更加用力地握住她，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她的心。
“林宇，你別逼我。”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威脅，可我卻能听出她的動搖。
“逼你？我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的心。”我松開了她的手腕，但手指卻輕輕撫過她的臉頰，她的皮膚柔軟而溫熱，像是觸踫到了最柔軟的羽毛，“你明明知道，你對我，不僅僅只是朋友那麼簡單。”
她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像是在躲避什麼。可我知道，她無法躲避自己的心。過了很久，她才緩緩睜開眼楮，眼神里多了一絲疲憊，卻也多了一絲坦然。
“林宇，我從來都不是那種輕易認輸的人。”她重復了我的話，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可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口，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就別回去。”我輕聲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我們都在這場感情的暴風雨里迷失了方向，可至少現在，我們找到了彼此。”
她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抓住了我的手，手指冰冷，卻透著一股力量。廚房的玻璃杯還在滴水，發出細微的聲響，像是在為我們的沉默伴奏。而窗外的雨，漸漸小了下去，仿佛也在為這場混亂的情感讓路。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我們站在彼此的世界里，不再迷茫，不再逃避。而這場暴風雨，也終于找到了它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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