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公路上飛馳，窗外的景色像一卷被快速拉動的膠片，模糊成一團。我靠在座椅上，閉著眼楮，腦子里卻像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線頭，怎麼也理不清。趙露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她的頭發輕輕蹭著我的脖子，帶著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讓我心里有些發癢。
車子終于駛進了車站，我輕輕推了推趙露︰“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楮，揉了揉臉，嘟囔了一句︰“這麼快？”
我笑了笑，沒說話，拎起行李下了車。車站里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像潮水一樣涌過來，瞬間淹沒了我的耳朵。趙露跟在我身後，手里提著一個小包，眼神有些茫然。她似乎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走路時腳步有些虛浮。
我們穿過人群，找到候車室。時間還早，候車室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個零星的旅客坐在長椅上，低頭玩手機或打瞌睡。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趙露坐在我旁邊，手里捏著車票，眼神有些飄忽。
“你餓嗎？”我轉頭問她。
她搖了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不餓，就是有點困。”
我點了點頭，沒再說話。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照在她的側臉上，顯得她的皮膚有些蒼白。她的睫毛很長，微微顫動，像是蝴蝶的翅膀。我看著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
“林宇，”她突然開口，聲音很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歐陽素真的不肯原諒你，你會怎麼辦？”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她。她的眼神里帶著一絲期待，像是等著我的答案。我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但無論如何，我都得面對。”
她沒再說話，只是默默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車票的邊緣。候車室里安靜得只剩下空調的嗡嗡聲，像是某種低沉的背景音樂。
過了一會兒，廣播里傳來檢票的通知。我站起身，拎起行李︰“走吧。”
趙露跟在我身後，腳步有些拖沓。我們穿過檢票口，走上站台。火車已經停在那里，車廂里亮著燈，像是某種溫暖的誘惑。我找到我們的座位，把行李放好，坐在靠窗的位置。趙露坐在我旁邊，手里依舊捏著車票，眼神有些飄忽。
火車緩緩啟動，窗外的景色開始倒退。我靠在座椅上，閉上眼楮，腦子里卻像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線頭，怎麼也理不清。趙露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她的頭發輕輕蹭著我的脖子，帶著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讓我心里有些發癢。
我倆買的都是臥鋪票，而巧合的是，她的鋪位恰好就在我的隔壁。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賴在了我的這邊，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說實話，對于她的這一舉動，我倒是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反感或者不滿。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根本毫無半點睡意可言。心中充斥著的，除了那難以抑制的緊張感之外，更多的則是對未知未來的深深迷茫。這種情緒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將我緊緊地籠罩其中，讓我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
火車在夜色中緩緩前行，車輪與鐵軌的摩擦聲像是某種低沉的吟唱，節奏單調卻帶著一種催眠的力量。窗外的景色早已模糊成一片黑暗，偶爾有幾盞孤零零的路燈閃過，像是被遺忘在荒野中的星星，微弱而孤獨。我靠在座椅上，閉著眼楮，腦子里卻像被塞滿了亂七八糟的線頭，怎麼也理不清。
趙露靠在我肩上，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她的頭發輕輕蹭著我的脖子，帶著一股淡淡的洗發水香味，讓我心里有些發癢。她的身體溫暖而柔軟，像是某種無聲的安慰，卻又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沉重。我知道，她的存在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陪伴，而是一種無法回避的責任和情感糾葛。
我睜開眼楮，透過車窗的反光，看到自己的臉。那張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疲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我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卻發現它們像是一團亂麻，越扯越緊，越理越亂。歐陽素的名字在我腦海中反復出現，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心里，拔不出來，也消化不掉。
“如果歐陽素真的不肯原諒你，你會怎麼辦？”趙露的問題再次在我耳邊回響。她的聲音很輕，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開了我試圖掩蓋的傷口。我不知道答案，或者說，我不敢面對答案。歐陽素的存在對我來說不僅僅是一個過去的錯誤，而是一種無法彌補的遺憾和愧疚。她的冷漠和拒絕像是一堵高牆，將我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而我卻無力翻越。
火車繼續前行，窗外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偶爾有幾片零星的燈光閃過，像是某種短暫的希望，轉瞬即逝。我靠在座椅上，感受著趙露的呼吸，心里卻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她的存在讓我感到一種復雜的情緒，既有溫暖，也有沉重。我知道，她對我的感情並不是簡單的依賴，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情感寄托。而我，卻無法給予她同樣的回應。
時間在黑暗中緩緩流逝，車廂里的燈光顯得格外刺眼。我看了看表，發現才過去了兩個小時，而距離目的地還有漫長的八個小時。這八個小時對我來說像是一種煎熬，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年那樣漫長。我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那種緊張和迷茫的情緒。
趙露在我肩上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夢囈般嘟囔了一句什麼。她的聲音很輕，卻讓我心里一顫。我低頭看了看她，發現她的睫毛微微顫動，像是蝴蝶的翅膀，脆弱而美麗。她的臉上帶著一種安詳的表情，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沒有一絲煩惱和憂慮。我看著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既有憐愛，也有無奈。
我知道，趙露的存在對我來說是一種無法回避的責任。她的感情像是一種無形的束縛，將我牢牢地綁在她的身邊。而我，卻無法給予她同樣的回應。我的心里充滿了對歐陽素的愧疚和遺憾，而這種情感讓我無法真正地面對趙露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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