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雨眠匆匆忙忙地走進來,一進門,目光瞬間被坐在椅子上大快朵頤吃著桃子的小人兒吸引。他先是一愣,緊接著眼楮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滿是震驚地脫口而出“少主?”
    江歸硯听到聲音,不緊不慢地將桃子從嘴邊移開,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往嘴里送了一口。
    “哎喲,我的少主,您怎麼變這麼小了?”池雨眠滿臉疑惑,語氣里滿是焦急與關切。
    江歸硯沖著他調皮地眨眨眼楮,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脆生生地說“秘密,不告訴你。”
    說完,還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
    話鋒一轉,江歸硯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對了,咱們家那個牌位結實嗎?”
    “問這個干什麼?”池雨眠一臉茫然,完全摸不著頭腦。
    江歸硯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就是之前去無悲寺還願的時候,我把那個大佛給跪裂了。”
    江歸硯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就是那個金的,大個的佛像!”
    “從中間裂開了,我還沒賠呢。”江歸硯說完,臉上露出些許不好意思的神色。
    緊接著,他又咬了一口桃子,還將頭偏向一邊去了。
    “裂了?”池雨眠听聞,頓時一臉郁悶,喃喃自語道“金佛都裂了…那麼大個的金佛…金的,牌位是木質的…那牌位…應該…應該也裂吧。”
    他眉頭緊皺,心里暗自思忖著這事兒的嚴重性,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江歸硯一臉認真,小大人似的說道“這不是怕它們裂開嗎?所以就提前說一聲,也好準備。”
    池江雲听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這樣,少主啊,回來就好。既然如此,那繼任儀式明日就開始?”
    江歸硯點點頭,稚嫩的聲音響起“都可以,大長老你安排就好。”
    就在這時,廳門再次被推開,陸淮臨和盛時傾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
    兩人神色凝重,平日里的輕松自在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
    江歸硯看著他們這副模樣,直覺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怎麼了?”
    陸淮臨微微抿了抿唇,聲音低沉地說道“道淳大師圓寂了。”
    “什麼?”江歸硯听聞此言,臉上瞬間布滿驚愕之色,眼楮瞪得老大,手中還未吃完的桃子都差點滑落。
    “我們回來的那天,次日一早發現的,應該是那天晚上。”陸淮臨又補充了一句,眉頭輕鎖,不知在想什麼。
    “那天他跟你說了什麼?”盛時傾一臉思索,緩緩開口問道。
    江歸硯也不禁皺起了眉,像是陷入了回憶,下意識地揪著袖口,緩緩說道“他說…他說他受不起我的禮,還說什麼因果…其他的就不可說了。”
    陸淮臨不經意間瞥見了,出言安慰道“道淳大師他那日受了傷,又受了些驚嚇,年紀大了,也是正常的。”
    幾人沒了話,于是都沉默下來。
    江歸硯回了寢殿還在想,他總是覺得此事並非表面看著這樣,但又琢磨不出什麼東西來,只得將此事放下,去忙自己的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好做的,但案上摞著一摞為明日準備的冊子,他瞧著賓客名單,又看看菜品,還有流程,頓覺明日要忙得很了。
    傍晚時分,江歸硯又被族中長輩請去了祠堂。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慢步走到蒲團前,膝蓋一彎,往軟墊上重重一跪。他的目光直直地盯著那些牌位,心中默默數著“一秒…兩秒…五秒…”
    那些牌位起初靜靜地待在那兒,一動不動,好似一切都相安無事。
    江歸硯剛微微松了口氣,然而終究還是如他所料,變故陡生。
    只見牌位從最下面的開始,一道細細的裂紋緩緩蔓延開來,緊接著“ ”的一聲脆響,如同拉開了崩壞的序幕。
    隨後便是“嘩啦嘩啦”一陣聲響,牌位上的漆皮、碎屑紛紛往下掉落。還沒等江歸硯反應過來,“砰”的一聲巨響,最上面的那幾個牌位竟齊齊炸開,木屑飛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安靜的祠堂瞬間彌漫起一股詭異的氣息,江歸硯呆坐在原地,腦海一片空白。
    江歸硯一臉無奈地轉頭看向幾位同樣滿臉驚愕的長老,輕輕一揮手,只見一道柔和的光芒閃過,剛剛還一片狼藉的祠堂瞬間恢復了原樣,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池雨眠心有余悸地抬手擦了擦額上滲出的薄汗,微微顫抖著嘴唇,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少主啊,您這個,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一下?總不能每次都這樣……”
    他的眼神中滿是擔憂,顯然被剛剛牌位炸裂的場景嚇得不輕。
    江歸硯微微蹙著眉,思索片刻後說道“倒是也能解決,要麼去掉這項流程,以後來祠堂不用行如此大禮,要麼明日設個障眼法糊弄過去。”
    池雨眠听聞,連忙點頭,忙不迭地說道“那,那就請少主設個障眼法吧。這流程要是去掉,族中長輩們怕是不會答應,還是設障眼法穩妥些。”
    江歸硯輕輕頷首,應了下來。
    施完法,又待了一會兒,听著大長老絮絮叨叨,江歸硯實在是困意難擋,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隨後伸手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角。最近總是困倦得很,他懶懶地開口說道“我先回去睡了,明日還要早起。”
    池雨眠趕忙點頭,臉上堆滿關切,說道“少主啊,慢些走,哎呦,別摔了。”
    說著,他趕緊伸手扶住快要摔倒的江歸硯,生怕這位小祖宗有個閃失。
    緊接著,他對著門口守著的池懷如大聲說道“懷如,快快快,送少主回去。”
    池懷如听到吩咐,立刻抬手行禮,恭敬地說道“峰主,弟子冒犯了。”
    江歸硯迷迷糊糊地胡亂點了點頭,任由兩人攙扶著自己。他半眯著眼,腳步有些虛浮,只想著能快點回到床上,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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