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只見巡檢司的司長帶著兩個侍從匆匆趕來。
    司長張文陽一臉嚴肅,額頭上微微冒著細汗,顯然是得知消息後匆忙趕來的。
    雲飛鵬看到張文陽來了,微微一愣,但還是仗著自己和建寧伯府的關系,搶先說道︰“司長,這幾人無故毆打建寧伯府的二公子,還對我出言不遜,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
    張文陽原本正忙于公務,突然听聞皇帝召見,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地朝著趕了過去。
    張文陽本想先問清楚狀況,可當他掃了一眼周圍,瞬間驚得瞪大了眼楮。
    他竟看到皇帝陛下的肩上竟然穩穩坐著一個小孩。
    這突如其來的景象讓他大腦一片空白,不過常年在官場摸爬滾打的他,僅僅愣了一下,便迅速反應過來,剎那間,冷汗“唰”地一下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張文陽連滾帶爬地到了江錦墨面前,在眾人驚愕得合不攏嘴的眼神中,“啪嘰”一下重重地跪了下去,聲音顫抖地說道︰“臣張文陽,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猶如被一道驚雷劈中,瞬間炸開了鍋。雲飛林和雲飛鵬更是臉色煞白,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地。
    目之所及,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百姓們听聞眼前之人竟是當今聖上,紛紛惶恐地拜倒在地,偌大的街道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陛下萬歲”聲。
    江歸硯雙手捂著臉,將頭埋在江錦墨頭上,小聲嘟囔道︰“祖父,這麼多人……”
    江錦墨輕輕拍了拍江歸硯的腿,安撫道︰“乖孫別怕,有祖父在呢。”
    “祖父,我沒害怕,就是…這也太引人注目了,這麼多人呢…”江歸硯抬起頭,小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小聲地對江錦墨說道。
    江錦墨笑了笑,輕聲說道︰“再等一等,我們馬上就回去了。”
    江錦墨目視前方,面色平靜,淡淡地說道︰“都起來吧。今日你來得正好,這建寧伯次子雲飛林,在京城鬧市強搶民女,目無法紀,還口出狂言,你說該當如何?”
    張文陽站起身來,額頭上的冷汗還在不停地往下滴,他戰戰兢兢地說道︰“陛下,此等惡行,實乃國法難容。依臣之見,應將雲飛林即刻緝拿歸案,交由大理寺嚴審,以正國法!”
    雲飛林一听,嚇得直接癱倒在地,口中不停求饒︰“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陛下開恩……”
    雲飛鵬也嚇得面如土色,“撲通”一聲跪下,不停地磕頭,額頭很快就磕出了血。
    此時,那被救的女子走上前,盈盈下拜,含淚說道︰“陛下,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若不是陛下和小殿下,民女今日……民女實在不敢想象。”
    江歸硯從江錦墨頭上抬起頭,看了看那女子,說道︰“不必道謝,你沒事就好,早些回家去吧。”
    江錦墨看著女子,溫和地說道︰“你且放心,朕定會為你做主。”
    隨後,他又對張文陽說道︰“這案子,你需親自督辦,務必公正嚴明,不可有絲毫偏袒。”
    張文陽連忙應道︰“臣遵旨!”
    江錦墨微微皺眉,又想到一事,說道︰“這建寧伯舉家入京不久,便出了這等事,其家風堪憂。傳朕的口諭,讓建寧伯明日進宮見朕。”
    張文陽領命後,立刻安排人手將雲飛林押解帶走。雲飛鵬也被嚇得癱軟如泥,被衙役們一並帶走。
    百姓們見此情景,紛紛歡呼起來,此起彼伏的“陛下萬歲”聲後,便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那個小孩兒究竟是誰呀?他怎麼能坐在陛下肩上呢?”一個年輕的後生滿臉好奇地問道。
    旁邊一位稍年長些,像是有些見識的大叔,壓低聲音說道︰“依我看啊,那孩子身份定然不凡。說不定是陛下極為疼愛的皇孫呢,否則陛下怎會如此寵溺,讓他坐在自己肩上。”
    “哎呀,原來是皇孫殿下,難怪看著就透著一股貴氣。而且小小年紀,面對這般混亂場面,竟也不慌不忙的。”一個婦人眼中滿是贊嘆。
    “是啊,這孩子將來怕是前途無量。今日多虧了陛下和這位小殿下,不然那姑娘可就遭罪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感慨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說道。
    幾人回到皇宮,鄭滿川早就在殿門口翹首以盼,一見到他們的身影,連忙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將他們迎了回來。
    江錦墨拍著江歸硯的背,輕聲哄著,不多時,江歸硯便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沉沉睡去。他將江歸硯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細心地為他掖好被角,才轉身離去。
    翌日,陽光灑在宮殿的地磚之上。江錦墨早早地坐在了朝堂之上,江歸硯則在他身旁的小椅子上坐著,過了早朝,吃過早膳,又一起進了御書房。
    可憐的建寧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大早就被傳喚進宮。他在烈日下站了好幾個時辰,老胳膊老腿的,被曬得頭昏腦脹、眼冒金星,才終于被允許放了進來。
    建寧伯一瘸一拐地走進殿內,看到高高在上的江錦墨,以及坐在一旁的江歸硯,心中不禁一陣疑惑,但還是趕忙跪地行禮,口中高呼︰“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不知陛下召見老臣,所為何事?”
    江錦墨神色冷峻,目光如利刃般射向建寧伯,冷冷地說道︰“建寧伯,你可知你那好兒子昨日在京城都干了些什麼好事?”
    建寧伯心中“咯 ”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陛下,老臣不知犬子做了何事,還望陛下明示。”
    江錦墨怒哼一聲,將昨日雲飛林強搶民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最後怒聲質問道︰“建寧伯,你家教如此,縱容兒子在京城橫行霸道,該當何罪?”
    “朕親眼所見!昨日傍晚,你兒子仗著你的權勢,當眾強搶民女,還罵了朕和朕的寶貝孫兒!”
    江錦墨的聲音猶如洪鐘,在空曠的大殿內回響,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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