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陸淮臨像是沒听見一般,拉過江歸硯的手腕,心疼地看著那紅腫的地方,動作輕柔地把藥膏仔細涂抹上去。緊接著,他不由分說地將江歸硯抱上床,動作迅速地撩開他的褲腳。剎那間,那一道道紅腫的痕跡暴露在二人面前,在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江歸硯又羞又窘,連忙偏過頭去,順手抓過軟軟的枕頭放在腿上,試圖遮擋住那些痕跡。陸淮臨看著這些痕跡,眼中滿是自責與心疼。他拿起藥膏,仔仔細細地把江歸硯小腿上的每一處痕跡都抹上藥膏,動作專注而認真,仿佛在完成一件無比重要的事。
    此時,江歸硯胸前和頸上經他剛剛涂抹過藥膏的痕跡已經快消失不見了。
    陸淮臨看著這一幕,輕嘖了一聲。隨後,他拿起襪子,輕柔地給江歸硯穿上,細心地綁好襪帶,又拿起鞋子,小心翼翼地給他穿上。
    江歸硯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陸淮臨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怒火不知何時已悄然消散,竟也由著他這般侍候自己,房間里一時間安靜下來,只有彼此輕微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阿玉,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出去等你。”陸淮臨說完,深深地看了江歸硯一眼,而後輕輕轉身,緩緩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順帶將房門輕輕帶上。
    江歸硯獨自坐在床邊,眼神有些放空,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腿。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昨晚那混亂而又令他心悸的場景,臉上不禁又泛起一陣紅暈,分不清是羞還是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回過神來,輕嘆一口氣,起身開始換衣裳。
    江歸硯才剛剛將衣裳換好,正抬手整理著袖口的褶皺,冷不丁地,便發覺窗外隱隱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他快步走到窗邊,伸手剛一拉開窗戶,一道寒光陡然閃過,竟是一把利刃的劍鋒,直朝著他面門襲來。
    就在那鋒利的劍鋒即將觸及江歸硯的剎那,一只強勁有力的手探出,穩穩地抓住了那柄利刃。
    江歸硯定楮一看,只見面前站著池江雲和陸淮臨兩人。陸淮臨面色發白,緊緊握著那把險些傷到江歸硯的利刃,而池江雲則一臉復雜地站在一旁。
    江歸硯滿心疑惑,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忍不住開口問道︰“舅舅,阿臨,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呢?”
    “舅舅?他是你舅舅?”陸淮臨滿臉詫異,一雙眼楮瞪得老大,目光在池江雲和江歸硯之間來回打量。
    江歸硯趕忙點點頭,神色焦急,滿是疑惑地問道︰“對呀,我舅舅。你們怎麼打起來了?”
    池江雲神色復雜地將劍緩緩收了回來,目光落在江歸硯身上,沉聲問道︰“你們倆認識?”
    陸淮臨和江歸硯像是約好了一般,齊齊點頭。陸淮臨微微一側身,伸手輕輕扶住了牆壁,目光溫柔地看向江歸硯。
    江歸硯見狀,趕忙又補充了一句︰“我舅舅,親舅舅。”
    陸淮臨微微思索一瞬,而後沖著池江雲恭恭敬敬地說了一聲︰“舅舅好。”
    江歸硯听聞,瞪大了眼楮,一臉訝異道︰“你,你叫誰呢?”
    陸淮臨嘴角微微彎起,帶著一絲虛弱,伸手輕輕捂著腹部,低聲說道︰“咱們的關系,你舅舅不就是我舅舅嗎?”
    江歸硯微微一愣,下意識呢喃道︰“還能這麼算呢?”
    話音剛落,陸淮臨像是突然失了力氣,身子向後踉蹌了一下,面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如紙。
    江歸硯眉頭猛地一皺,心中涌起一陣擔憂,腳下生風般快速出了殿門。只見陸淮臨單手無力地扶著牆壁,另一只手緊緊捂著腹部,指縫間隱隱滲出些血來,正可憐兮兮地瞧著他。
    江歸硯心急如焚,幾步就跑到他面前站定,一臉緊張地問道︰“你受傷了?”
    陸淮臨微微低著頭,聲音微弱地說︰“沒事的,一會兒就好了。”
    可話還沒說完,他雙眼一閉,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江歸硯連忙伸出手,穩穩地抱住他,讓他倒在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池江雲兩步上前,直接伸手將陸淮臨從江歸硯懷里拉了出來,而後像扛麻袋一般將他扛進了殿中。
    江歸硯目光緊緊鎖住陸淮臨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個“川”字,問道︰“你怎麼把自己傷成這樣?都傷成這副模樣了,就不能先好好養養再來嗎?”
    陸淮臨微微動了動嘴唇,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溫柔︰“之前出了些意外岔子,就受傷了。”
    頓了頓,他輕輕抬眼說道︰“我這不是怕你生氣嗎?本來都答應陪你一起回來的,結果卻因為那些事情耽擱了行程。我心里一直擔心,倘若再不早些過來,你肯定會生我氣的,到時候不理我該怎麼辦呢?”
    江歸硯微微別過頭,臉頰微微泛紅,小聲嘟囔著︰“我哪有那麼小心眼。”
    池江雲在一旁看著這兩人這般模樣,忍不住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不就受了點傷嘛?瞧你們倆這架勢,跟天要塌了似的,這麼大驚小怪的。”
    陸淮臨听聞,微微牽動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微笑,輕聲應道︰“舅舅說的是。” 說完,他微微抬眼,目光悄悄看向江歸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似乎在向江歸硯示意別太擔心。
    而江歸硯則沒好氣地瞪了陸淮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還笑,都傷成這樣了”。
    當天晚上,侍從準時送來了兩碗苦藥汁子。
    江歸硯雙手捧著那只宛如工藝品般小巧的藥碗,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再看躺在床上的陸淮臨,他眉頭緊鎖,死死地盯著自己面前那只宛如盆一般的大海碗,眼中寫滿了不解,仿佛在思索這其中到底暗藏著什麼玄機。
    終于,江歸硯再也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得意洋洋地說道︰“你也有今天呀,這下得陪我一起喝藥嘍!”
    陸淮臨看著那大海碗,又瞧瞧江歸硯手中精致的小藥碗,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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