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復一日過著平淡日常的人,一百歲也跟二三十歲區別不大,年歲的增長只在于工作經驗的累積,對于情感的大起大落時,依舊是無所適從。
    甘雨現在的狀態也正是如此。
    按記憶找到火柴點亮一根蠟燭將辦公室照亮後,她半垂著頭坐在文件山前,視線落在手中的西洋棋上,眸子里的光恍惚渙散,神情茫然。
    缺乏打理的頭發有些散亂,數縷淡藍色的頭發不安分地遮住眼瞼。
    神之心……
    是帝君的神之心。
    往常帝君神龍見頭不見尾,一整年的時間也只有請仙典儀時能見上一面,如今卻能把  的神之心握在手中。
    想到此處,甘雨更用力握緊手里的西洋棋,生怕它落在地上,就再也找不到了。
    帝君……沒有死,  只是想要退休了?
    回想祝覺的話,依舊是那麼荒謬又難以置信。
    那可是岩王帝君啊?怎麼會累,怎麼會跟個人類老頭一樣心心念念的就是退休?
    同為秘書的同事走過辦公室,見到房間里搖曳的燭光,探頭進來就看到甘雨,驚訝說道︰“甘雨姐,您怎麼還在這兒?”
    “啊……”
    听到同事的呼喚,甘雨小腿一抖,方才回過神來。
    “我……我還有東西要收拾。”
    甘雨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謊言,揮手跟同事告別後回過頭便看到鏡子里的自己,秀氣的眉眼里滿是彷徨,看得出表情十分糾結。
    這副樣子,就連自己也瞞不了。
    甘雨最終閉上了眼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要平復自己的心情。
    往生堂……是在這個方向。
    甘雨驀然睜開雙眼,站起身走到窗邊,“吱嘎”窗戶推開的聲音在寂寥無人的空房間里格外刺耳。
    她從月海亭里一躍而下,方一離開便立刻听到不遠處街道的喧囂。
    有人在用慷慨激昂的聲音演講著什麼,痛斥著什麼。
    甘雨本以為是璃月人在表達對祝覺,對炎黃商會的不滿。哪知听清楚了才發覺,他們原來是在聲討璃月的各大商人。
    甘雨試著听了一會,卻幾乎無法共情,身為長生種的她就不理解短命的人類被剝削的憤怒。
    她搖搖頭便離去了,壓抑著內心的焦慮,在這仍然繁忙的城市快步穿行。
    路上依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帝君的逝去就仿佛一顆落入平靜湖面的石頭,僅在一時半會蕩起漣漪。
    仔細去看的時候,成年人的眼里大抵是帶著悲傷的,只是更多的,還是對未來感到不安。
    時代已經不同了,肆無忌憚的魔神將近絕跡,魔物也並不致命,比起失去帝君的庇佑,璃月百姓更擔心的其實還是政策變動對他們生活的影響。
    只有那些不喑世事的孩童,能毫無顧忌地聚在一起,為帝君的殘軀哀哭。
    甘雨不禁回想起曾經幼小的自己,追隨在那山岳般高大的帝君身後時,所感受的安全感,以及不由心生的崇拜之情……帝君對她而言,就是如同君王,也如同父親的存在啊。
    鼻子一酸,她連忙捂住口鼻,扭頭不再去看,默默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往生堂距離這里沒幾步路,就在緋雲坡的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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