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荒阪賴宣已經徹底放松下來,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火種早已向他傳遞了不少消息,其中就有他被抓來的原因——三郎和目前的軀體磨合地不太順利,所以抓賴宣來當備胎。
這老東西!
但即便沒有這些情報,賴宣也能從荒阪三郎那張日漸陰沉的臉龐上讀出局勢的變化。
老頭越難受,他就越高興。
直到這天晚上,賴宣才開始感到一絲不安——按照計劃,火種會在今晚接他離開。
送飯的僕人像往常一樣推開門,輕手輕腳地將托盤放在桌上。就在轉身的瞬間,他的身體突然僵直,隨後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賴宣蹲下去摸了摸那人的呼吸,還好,只是昏迷。隨後他站起身朝四周看去。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暗的角落中緩步走出。那是個極其俊美的男性,一頭白發格外顯眼。
“荒阪賴宣?”
“是,請問你是?”
對方不由得一怔︰“我是薩麥爾!塔里安讓我帶你離開。”
“不好意思,你沒化妝,一時之間沒認出來!”
薩麥爾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不過還是按照原定計劃向賴宣告知︰“你有沒有什麼人想一起帶走?再過一會兒,這里的一切都會被毀滅。”
有那麼一小會兒,賴宣的眼中只剩下茫然。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面孔——那些曾經親近的、敵對的、甚至是憎恨的人。但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倒在地上的僕人身上。那張不再年輕的臉讓他想起兒時的庭院,想起那些被歲月掩埋的簡單日子。
“山田,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就帶他一起走吧。”
他的回答倒是令薩麥爾有些意外,他自然清楚荒阪家族內部的糾葛。可現在一看,顯然賴宣已經放下了。
薩麥爾點頭,然後扛起山田︰“抓緊我。”他對賴宣說。
隨著他開始施法,空氣中隨之泛起一陣陣漣漪般的波動,沒多久,空間仿佛被撕裂一般,三人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他們出現在一艘飛船的艙室內。薩麥爾把昏迷的山田安置好,帶著賴宣隨便轉轉。
船上除了他們三個,還有幾個大大小小的外星人。
其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是威震天。他站在舷窗前,猩紅的光學鏡冷冷地注視著外面漆黑的夜空,紫黑色金屬軀殼在燈光下泛著安靜神秘的光澤。
看到賴宣和薩麥爾出現,他朝兩人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隨後轉身走向艙門。
“他要去……”賴宣問道,目光追隨著威震天的背影,他心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只是需要通過詢問來確定。
“是的,他去做你一直想做的事情。”薩麥爾回答。
這件事其實賴宣早就清楚,可他還是忍不住問︰“有多少人撤離了?”
“普通人基本已經撤離。那些試圖阻擋普通人撤離的,無論是荒阪的安保部隊,還是其他勢力的爪牙,都已經被我們清理干淨。”
賴宣消失的第一天,火種就已經知道了一切。但直到第二天,他們才向東京荒阪發出了警告——不要破壞和平進程。
但顯然,傲慢的三郎對此置若罔聞。他或許以為,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可三郎沒想到,外星人連和他談判的耐心都沒有,直接向全世界發布了一則通知︰七天後,轟炸荒阪總部。
同時,他們要求所有居住在東京市內的普通人立即遷移,並承諾一切損失將由外星人承擔。
“荒阪不會逃麼?”
“他們當然想逃,可我們也不是吃素的。”薩麥爾輕笑了一聲,“我的表親們現在正忙著呢——忙著封鎖荒阪的每一條逃生路線,忙著切斷他們的每一處退路。”
阿斯塔特們不止忙,還很快樂。
特別是極限戰士們。
對他們來說,這次行動簡直像是一場久違的“放風”。他們穿梭在荒阪總部的每一個角落,動力裝甲的轟鳴聲回蕩在走廊里,爆彈槍的火光將罪惡撕成碎片。
封鎖荒阪,只靠十幾位戰士當然不夠。可誰讓利亞隨時隨地能再叫來一千個呢?
阿斯塔特的行動簡單而高效︰堵門打狗。罪惡值高的,直接清除;罪惡值低或沒有的,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放走。畢竟,他們的目標不是無差別的屠殺,而是精準的懲戒。
不過現在,任務已經接近尾聲。戰士們的身影逐漸從荒阪總部消失,只留下滿地的殘骸和寂靜的走廊。
薩麥爾微微側頭,專注地听著通訊頻道里傳來的消息。片刻後,他從工具箱里掏出兩副墨鏡,隨手將其中一副遞給賴宣。
“為什麼要戴墨鏡?”
“如果你想瞎掉,可以不戴。”
賴宣聳了聳肩,將墨鏡戴好。與此同時,他的義眼已經開始自動調節焦距,透過無星的夜幕,試圖尋找威震天的蹤跡。
那位高大的金屬戰士正朝著高空攀升,直至達到千米高度。隨後,他轉身面向那座城市,開始急速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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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飛行過程中,他已經開始聚集能量,白色的光芒如同一層神聖的光冕,勾勒出他威嚴的輪廓,仿佛一位從遠古神話中走出的審判者,正攜帶著無可違逆的裁決降臨人間。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的肅穆,仿佛連風都屏住了呼吸,他的身軀逐漸被耀眼的光輝包裹,每一處關節、每一道盔甲的縫隙中都流淌出熾烈的光芒,仿佛他體內正孕育著一顆即將爆發的恆星。
“要開始了。”薩麥爾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賴宣把義眼鏡頭調至最大,只為看清所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視野中,威震天的炮口突然一閃,一縷低能量的瞄準光束如毒蛇吐信般射出——細若發絲,卻閃爍著令人心悸的猩紅光芒。那道光束如同死神的指尖,精準而無情地鎖定了荒阪塔的核心,直指深埋地下的“神輿”所在之處。
這時,荒阪的反擊驟然爆發。無數導彈從橫須賀海軍基地方向呼嘯而起,拖著長長的尾焰,如同憤怒的蜂群般朝威震天撲去。然而,就在這些致命的武器即將觸及目標的瞬間,蟲洞悄無聲息地張開,如同一張張巨口,將導彈一一吞噬。
荒阪航母的指揮中心內,屏幕上的信號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只剩下刺耳的警報聲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令人倍感絕望。
目標依然懸停在高空,宛如一輪熾烈的驕陽,釋放出令人無法直視的光芒。他的周圍被照得亮如白晝,甚至連空氣中的塵埃都在光芒中無所遁形。
幾分鐘後,威震天的身形開始扭曲,仿佛空間本身在他的周圍被撕裂。環繞著他的景象也隨之變形,光線如同被拉長的絲線,不斷膨脹、扭曲,就像透過燃燒的空氣看到的畫面。
這種異象只持續了千分之一秒,隨後,一切歸于寂靜——但整座城市在瞬間已經被吞噬。
首先是光芒,耀眼得如同超新星爆發,刺目的白光將夜空染成了白晝。賴宣即使戴著墨鏡,也不得不抬手遮擋這足以灼傷視網膜的強光。
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席卷而來,仿佛一顆小行星撞擊地球,大地在劇烈的震動中顫抖,空氣被撕裂成碎片。
幾秒鐘後,沖擊波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而過。荒阪基地周圍的高樓大廈如同紙糊的一般,在狂暴的氣浪中崩塌、粉碎,化為漫天的塵埃和碎片。
當一切終于平息,原本繁華的東京市已面目全非——四分之一的區域已經化作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而剩下的四分之三,則成了環繞巨坑的廢墟,殘垣斷壁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淒涼。
這一幕,讓人不禁想起了利亞將流星體砸向努衛二的那一天。同樣的毀天滅地,同樣的震撼人心。
賴宣站在飛船的舷窗前,沉默地望著下方的廢墟,心中涌起一種復雜的情緒——是解脫,是悲哀,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顯然他自己都說不清。
但這還不是結束。
在荒阪總部化為廢墟後,威震天並未停下腳步。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劃破夜空的流星,朝著橫須賀海軍基地的方向疾馳而去。賴宣調整了義眼的視角,試圖追蹤威震天的行動,卻意外發現他的身旁還有另一道身影——利亞。
賴宣從未見過這樣的利亞。
她的背後伸展出八條細長的金屬附肢,每一根都如同鋒利的刀刃,在空氣中輕輕搖曳,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這些附肢顯然不是裝飾,而是致命的武器。
與此同時,荒阪航母已經離港一段距離,船上的戰斗機群不斷起飛,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天空。
賴宣本以為利亞的存在僅僅是為了在威震天蓄力時提供掩護——畢竟她的身形嬌小,看起來更適合靈活支援。然而,接下來的場景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威震天的身軀在瞬間重組,化作一架外形奇特的大型戰斗機。飛船的線條流暢而凌厲,宛如一只蓄勢待發的猛禽。他毫不猶豫地沖向戰斗機群,開始了這場不對等的空中對決——或者說,一場單方面的“逗狗”游戲。
人類的戰斗機在威震天面前顯得笨拙而無力,仿佛一群試圖挑戰雄鷹的麻雀。它們的導彈拖著長長的尾焰,卻在接近威震天的瞬間被輕易躲過;機炮的子彈在空中劃出密集的彈幕,卻連他的裝甲都未能擦傷。每一次攻擊都落空,每一次追擊都被甩開,甚至連威震天的尾氣都追不上。
威震天如同一只戲耍獵物的猛獸,在機群中穿梭自如。他的動作流暢而優雅,時而以精準的炮火擊落幾架敵機,時而在空中驟然變形,巨大的金屬手掌直接抓住戰斗機,像撕碎紙飛機一般將其扯成碎片。每一次變形都伴隨著齒輪的轟鳴,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
天空中不斷爆開的火球,仿佛一場殘酷而絢麗的煙花表演。
就在威震天與戰斗機群周旋的同時,利亞的身影突然消失了。她的速度快得連賴宣的義眼都難以捕捉,好一會兒,他才在荒阪航母的正上方找到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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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條金屬附肢如同活物般展開,每一條都開始凝聚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星辰在夜空中點亮。激光束從附肢的尖端射出,縴細卻致命,如同八條銀色的絲線,在空中交織成一張光網。最終,這些光束在利亞的精準操控下匯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刃,長達數百米,宛如一把從天而降的神罰之劍。
盡管光刃龐大得令人窒息,但在利亞的操控下,它卻靈活得不可思議,仿佛是意志的延伸,絲毫沒有笨拙感。它的每一次揮動都迅捷如閃電,伴隨著毀滅的余波,將周圍的一切卷入死亡的旋渦。
巨大的金屬船體在光刃面前顯得脆弱不堪,仿佛一塊香噴噴的蛋糕,輕而易舉地被分割成數塊。切口處閃爍著刺眼的熾熱光芒,隨後,爆炸的火光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將整片海域染成了血紅色。火光映照下,航母的殘骸發出低沉的呻吟,恍如一頭垂死的巨獸,緩緩沉入水中,激起滔天的浪花。
殘余的戰斗機群中爆發出一陣陣絕望的嚎叫,飛行員們再也顧不上威震天,調轉機頭,瘋狂地朝利亞撲去。他們的通訊頻道里充斥著混亂的喊聲,所有的彈藥——包括導彈、機炮,甚至一顆小型核彈——都被傾瀉而出,試圖用最後的火力將利亞淹沒。
這次終于沒有蟲洞出現,可就在導彈即將命中的瞬間,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除了那顆核彈外,所有的彈藥突然在空中停滯,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捕獲,隨後集體調轉方向,沿著來時的軌跡飛了回去。
戰斗機群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自己的火力吞噬,化作一團團燃燒的火球。
在被擊毀前的最後一刻,飛行員們的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還怎麼打?
至于那顆核彈,則被利亞瞬間接管,內部的引爆裝置被無聲無息地解除。它靜靜地懸浮在空中,仿佛一顆被馴服的野獸。利亞微微抬手,核彈便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緩緩落入她的掌中,並被收入空間。
“你收這個干什麼?”通訊頻道傳來威震天低沉的疑問。
“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做人要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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