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後起碼有半個小時，利亞整個人都是稀里糊涂的。
一方面是因為黃衣之王的人類形象實在讓人呼吸不暢，另一方面則是對方居然讓她快點升級。
理由則是升了級才能提高san值。
金手指雖然是自己的，但總有種人盡皆知的感覺。
得！
升級就升級唄，反正利亞本來就在辦魔法班。
花了點時間回憶了整個夢境，利亞想起黃衣之王解釋的另一件事。
“我沒有要求賽維塔里昂去做他不願做的事情，但我承認，確實給了他一點懲罰，因為他的胡言亂語。”
“懲罰？難道他們不是我的定金，不退還的那種？”
“親愛的，這和我懲罰他們並不沖突，合約里寫著損壞包賠，記得嗎？”
在不做人這方面，利亞永遠不是黃衣之王的對手。
她深呼吸了幾次，然後理智地換了話題。
“你不覺得這有點前後矛盾？難道賽說的都是他的臆想？”
“臆想……倒也算不上。只是靈能者有各自的天賦偏向，就像安格隆和他的子嗣都是傳心，而賽維塔里昂則是預言。他看到了一條未來的支線，並錯誤地將其認定為唯一的真實的未來。”
“所以你並不會那麼做？”
“我不能保證，我的朋友，這得看未來如何變化。你要因為一件沒發生的事情責備我麼？”
“我也不能保證，我的朋友，畢竟我現在就很想打你一頓。”利亞學著對方的口吻回答。
回憶完畢。
利亞並沒有詢問塔里安的想法，很顯然，黃衣之王給予懲罰之後，就抹除了他的這段記憶，再怎麼問也是多余。
算了算了。想不通就別想，謎語人不會永遠藏著秘密，總有一天，一切真相都會攤開在太陽底下，讓所有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就像——高騎士的真面目一樣。
……
獲得權力之後，布魯圖的新家主似乎消停了，于是玳什亞城繼續風平浪靜。
貴族們還是像以前一樣，過著平民們絕對無法想象的奢靡生活，隔三差五看看角斗，或是談論談論貴族之間的風流韻事。
只是在無所事事的和平背後，他們並不知道，那些卑賤的角斗士們正瘋狂地汲取著各種知識。
學不會？那就往死里學。
越是學習，認知就越清晰。
他們開始理解，誰是敵人，誰是朋友，誰是合作對象。
他們開始明白，自由並非終點，革命才是真正的目標。
他們開始意識到，革命雖然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但並不是一把火燒干淨就行，他們必須踏著敵人的尸骨重建新的世界。
在這個過程中，一些角斗士時期的習俗被提出、被重新思考。
像是“凱旋之繩”。
凱旋之繩︰角斗士們間的一個傳統，從腰部脊椎開始沿著腰蔓延的一道傷疤，每次角斗前沿著之前的傷疤劃開一個小口，如果贏了，讓它自然長好，新的傷疤會是紅色，如果輸了，在傷疤里撒點土，這樣結疤後會變黑。通過這種方式，角斗士之間建立友誼的紐帶，將彼此視作親人。）
一些人意識到，角斗場上的榮耀勝利建立在階級同胞的痛苦和尸骨之上，目的則是取悅貴族，滿足他們對血腥的渴望，由此看來，凱旋之繩並沒有榮譽可言。
但他們也沒有直接提出將此習俗取締，而是通過不斷的討論試圖對其重新解釋。
“也許以後，想要刻下一道凱旋之繩可不容易了。”安格隆有些感嘆地說。
“打下努凱里亞的所有城市，起碼夠你們刻出一圈腰帶。”利亞想了想，突然提醒道，“如果你要刻凱旋之繩，最好是在身高體重定型之後，不然的話，等你長得更高更壯，你的凱旋之繩可能會被拉成毛毛蟲。”
安格隆想象了一下，忍不住夾緊了眉頭。
小孩哥雖然不是在意外表的人，但是毛毛蟲確實有點過分了。
“可我不知道我還會長多高！”
“問你兒子去。”
“好咧。”小孩哥二話不說開始給泰斯發消息。
問清楚了身高，連安格隆自己都有點震驚。
“泰斯說我能長到3米~3米5。”這一年不到又長了20多厘米的安格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為啥能長那麼高？”
“這得問你爹。”
“噢，那我找個晚上問問。”
“晚上？”
“嗯，有時晚上睡覺的時候，父親會在夢里出現，和我聊聊天，問問近況。”
“他經常來嗎？”
“也沒有，差不多一周一次。”
利亞點頭。看來上次那麼多話沒白說。
本來嘛，你都有本事入一個外人的夢了，干嘛不去看看兒子？
安格隆繼續說︰“不過，與其說是父親，我覺得他更像一位抽查成績的老師。在我心里，爹應該是奧諾那樣的。”他側過頭詢問利亞的意見，“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怎麼會？！”利亞大力拍著安格隆的肩膀，“孩子又不是父母的奴隸！他們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們。愚孝什麼的早過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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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導完安格隆，利亞又在大競技場逗留了一段時間。
只要沒有角斗表演，安格隆就會組織角斗士們進行團隊作戰練習。
有一次，利亞甚至看到他們在學習三三制戰術。
不用說，肯定是基地塞給利亞的硬盤里帶的，被安格隆看到之後覺得不錯，就拿出來教學了。
直到此時，競技場才真正用對了用途。只需在控制室內操作，整個競技場就能模擬出各種戰斗場地。
荒野、沼澤、山地、城市、洞穴……
持續不斷地訓練，讓角斗士們的戰術知識不斷豐富。
當幾位被認為已經死亡的角斗士同伴出現在訓練中，並向眾人展示他們控制的銀藤後，所有的人先是感到了震驚，接著清楚地明白了一點︰他們所做的一切準備可不僅僅是為了角斗表演。
革命早就在悄無聲息之中進行了很長時間，甚至取得了不小的成果。
震驚過後，緊隨而來就是更加瘋狂和投入地訓練。
在那之後的冷兵器訓練次數日益減少，而槍械的訓練卻一天天地多了起來，橡皮彈、消音器，再加上競技場的隔絕模式，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里面的角斗士在干嘛。
那些經常看角斗表演的觀眾倒是覺得，最近的表演似乎好看了不少。
不管是對戰機械造物、還是經過改造的野獸，配合默契的角斗士總能漂亮地為觀眾們獻上一場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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