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30米長,近2米寬的線狀閃電,以摧枯拉朽的架勢貫穿半節車廂,將聚集在最中間的三排目標擊傷、擊暈、擊斃接近數十人之後才消失。
後排的人雖然沒受傷,但夜視儀卻被燒壞,還有倒霉鬼被閃到了眼楮,現在什麼都看不見,現在正驚恐地大喊大叫。
前來督戰的梅森部長也尖叫一聲,捂著眼楮倒向後方。
“發生了什麼?”
“哈哈哈!死了,都死了!”
“為什麼熄了燈還有光!”
原本氣勢洶洶,想要給起義軍一個下馬威的防暴部隊,現在被反將了一軍。
起義軍這邊雖然也震驚于法術的威力,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柯蒂斯的帶領下沖進“戰場”車廂。
噠噠噠噠噠噠!
唯一一個沒死在閃電束下的槍手扣下扳機,將子彈傾瀉在面前的暴徒身上。
可奇怪的是,似乎有一面看不見的盾牌擋住了所有子彈,暴徒們無人倒下,反倒有幾顆跳彈擊中了自己人。
槍手感到很憤怒,雙手死死握住vz61蠍式沖鋒槍——我有槍,如果是正常情況,他們怎麼會是我的對手?為什麼對方根本不怕我,而且怎麼也打不死……fuck!fuck!
他胡亂嚎叫著,突然,一只手從側面扣住槍手的肩膀,摁住他的腦袋,狠狠地撞向牆壁。
咚!
槍手听到了自己的腦袋撞擊鐵皮牆面的沉悶聲音,眼前猛地一黑,耳邊也響起嗡嗡的聲響。他努力掙扎著不要暈過去,可腦袋似乎越來越沉,四肢也變得越來越軟,手中的沖鋒槍被人輕而易舉地拿走,他想要咆哮著奪回自己的武器,可手腳一點都不听使喚,最終卻是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站在最前排的幾個社員將繳獲的槍支拆掉彈夾向後傳遞,似乎一點都沒有想要使用的意思。
被電擊、被奪走武器,這些該死的暴徒,他們居然不屑使用槍械……目睹這一切的防暴隊員不知是被嚇傻了還是昏了頭,居然舉起手中的武器,怒吼一聲就沖了上來。
隨後就被粗大的、亮著火光或電光的鐵棍狠狠砸中側臉。頓時,鮮血和牙齒一起在車廂內飛翔。
這位“勇士”緩緩向地面倒去,視線在蒙面布料的遮擋下,看什麼東西都很黯淡,唯有暴徒們使用的武器閃爍著光芒。
這些輝光將衣衫襤褸的暴徒們襯托地猶如正義之士。
而自己這邊呢?
一身黑皮衣,蒙著個頭,只露出一張嘴巴,活像什麼邪惡反派似的。
原來我們才是邪惡的一方嗎?他想,這也成了昏迷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由這位勇士開啟的近身白刃戰呈現出火熱的、一面倒的趨勢。防暴隊這邊剛一交戰立刻就被打倒在地,傷者躺在地上痛苦翻滾,連連哀嚎。
也有見勢不妙的順勢躺倒,蜷縮身體,護住腦袋、心腹這些重要部位,就算被兩方人員像老鼠一樣踢來踩去也一聲不吱。
聰明的選擇。
因為很快,他們就看到自己的隊友被棍子抽、被拳頭砸、被踢得高高飛起,然後砸倒一片。
他們听到了充斥著驚恐意味的哀嚎聲,看到了因為痛苦扭得像條泥鰍的身體,不禁在心里哀嘆,快別露出這副弱小無助的模樣,這不是在刺激那些暴徒,引發更強烈的施暴欲望嗎?
听見沒有,這笑聲。
肆意的、戲謔的、興致勃勃的……
屬于勝利者的笑聲。
本應該屬于我們的笑聲。
唉!
這位躺在地上裝死的防暴隊員,有著非常精彩的內心活動,而且十足貪生怕死。
後續跟進的人員只是拿棍子捅了捅他,他就一骨碌爬起來,以五體投地的姿勢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投降!!!”
後勤隊喊︰“趴下,手背後面!”
防爆隊員依言行事,不一會兒就感到自己的雙手被緊緊束了起來。
這時候,他的心中居然升起一絲欣喜。
成為俘虜,意味著對方並不是好殺之人,也意味著自己有可能活下去。看看地上的殘骸焦尸吧,有了對比,他無比珍惜來之不易的生存機會。
後排開始收攏俘虜,柯蒂斯他們離車廂的盡頭越來越近。
他握著搶來的斧頭,大開大合地迎敵,派克用護盾術幫他抗住左手邊的偷襲,而埃德加跟在他右側伺機補刀。三個人配合的天衣無縫,像一柄尖刀一樣突入敵軍的內部。
他們的後面,社團的成員也以三三兩兩的組合開始跟進,敢于反抗者,那就打爆他們的頭顱、割開他們的喉管,不等尸體倒下,戰斗小組已經飛掠著撲向下一個敵人。
塔尼亞雙手各握著一把錘子,她沒怎麼學過戰斗技巧,只是仗著一把力氣和法術的加成,把面前的敵人當成地鼠一樣敲著,卡爾和格雷護在她兩側,讓她能安心于前方。
瀕亡者和死者像割斷的麥子一樣迅速倒伏,在殺第一個人時,塔尼亞還面色蒼白,但只要想到這些人曾經妄圖搶走自己的孩子,她的心就變得冰冷,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平靜,握住錘子的手也沒有絲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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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殺了你們,我的孩子才能像個人一樣,有尊嚴的活下去。
如同塔尼亞般,每位社員心中都秉持著堅定的信念,他們很明白自己為了什麼而戰斗。
一把不知從哪飛過來的斧頭,擦著梅森部長的耳際飛過,敲在牆面上後還反彈了一下,砸中列車長的後腳跟。
梅森感覺耳朵一陣刺痛,她抬手,摸到一手的血。
“我的耳朵!”
“我的腳!”
兩聲慘叫之後。
“走,走,護送我離開!”
梅森已經被不按計劃來的現實給整破防了,她尖叫著沖向大門,將演講稿、擴音器、夜視儀,還有可憐的列車長統統甩在了身後。
原本劇情中,格雷用一把飛刀拖慢梅森腳步的情節並未出現。
“卡爾,關門!”
“caude!”
封門術的咒語聲中,大敞著的車廂門砰得一聲關閉,鎖死,站在門口的女列車員要不是手縮的快,估計就得和自己的手指說byebye了。
“投降!或者死!”
抵抗的空間變得越來越狹小,血腥味彌漫了整節車廂。
沒有人可以逃脫,也無人能夠藏匿。
“我投降。”
越是站在高位的人,越是怕死。這句話放在梅森部長身上非常適合。
當身邊最後兩個保鏢也被打倒在地之後,她彎折起軟弱的膝蓋,跪在起義軍的面前,雙手合掌互相摩搓。
“別殺我,求求你們,別殺我。”
“讓所有人放棄抵抗投降。”
“大家都投降!听見沒有,都給我投降!”
殘余的防暴隊員幾乎是感激涕零地執行了這項命令——如果不是有督戰隊的存在,加上自己一家老小都在威爾福德的統治下,他們也不想這麼賣命。
但也不是沒有被過度洗腦,並且悍不畏死的家伙。
那人就是梅森的保鏢之一。
沒人知道,他還藏著一把手槍。
當頭的一拳砸得他頭破血流,瞬間就暈了過去。
但梅森投降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他眨了眨眼,感覺鮮血漫到了眼楮里,以至于看什麼都裹著一層鮮紅的色彩。
梅森,這個沒骨氣的女人正在求饒,而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柯蒂斯,這次革命的軍事首領。
寫滿仇恨的面孔一片赤紅。
砰得一聲。
槍口吐出火舌,飛射而出的子彈瞄準了柯蒂斯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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