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是有一種權柄...它能讓你在殺死一個人使徒後奪取他的權柄......”
顛簸的馬車上，這已經是甦雲不知道第幾次的旁敲側擊的詢問瑟西莉亞關于自己權柄的事情了。
而瑟西莉亞終于受不了甦雲反復念叨，開始大聲的向他強調。
“我都說了不可能有那種權柄了啊！魔女教都存在500多年了，也沒記載過出現那種權柄啊。”
“那萬一呢？比如魔神大人今天興致很高，突然就制造出那種可以吸收別人權柄的權柄呢？”
瑟西莉亞沒有回答甦雲，只是用無語加不理解的表情盯著甦雲，直到甦雲都有些不好意思的準備扭頭時她才說話。
“你當魔神大人是小孩子嗎？怎麼可能會干那種事情？神明賜下權柄必然是權衡再三，怎麼可能順便賦予如此強大的權柄給一個人？”
甦雲心想︰“我看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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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假設呢，假設世界上有那種權柄，可以奪取別人身上的魔女權柄呢？”
瑟西莉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甦雲，不過也沒有多想，反而開始認真思考。
“當然是殺了他啊。”
“納尼？！”甦雲菊花一緊。
瑟西莉亞不知道甦雲又在說什麼鬼話，他總是這樣，時不時冒出自己听不懂的句子，問他說的是什麼他也不回答，只是含糊的說那些都是家鄉的方言。
“這不是很簡單的問題嗎？你怎麼會想不明白呢？如果他的權柄是奪取他人的權柄，那他變強的方式大概率就是不停的吸收他人權柄，所以他一定會比神聖騎士還要命的追殺魔女教。”
“比如他得了絕癥，他快死了，那他听說了你有不死不滅不斷再生的能力，你說他會不會襲擊你？”
甦雲心想︰“不會，因為我就是我。”
“而魔女教徒之間，又似乎有某種聯系一樣，彼此容易和彼此偶遇。”
“擱這玩替身使者那一套是吧？魔女教之間更容易偶遇是什麼原理啊？”
見甦雲不解，瑟西莉亞趕忙提醒︰“三個月前我們不是還在單獨行動嗎？可是你現在在看這輛馬車，4個人里就三個魔女教。”
甦雲大驚，想反駁什麼結果發現事實好像的確如此。
甦雲無言以對，4個月前瑟西莉亞就那麼莫名其妙的遇到了自己，而自己和瑟西莉亞居然又能在犄角旮旯里遇到宅了5年的卡恩。
還有昨天自己遇到的那個丑陋男人，他雖然稱不上是魔女教，但是身上確實有權柄存在，同樣也能驗證瑟西莉亞的理論。
可見瑟西莉亞說的大概率是對的。
“所以要殺了他啊，不趁著他變強之前殺了他，再遇到他的話說不定他就要殺我了。”
甦雲恍然大悟，這不就是三體的博弈論嗎？對方如果有威脅到自己的能力，那必須盡快抹除，即使對方心存善意也要殺，因為人是會變心和撒謊的。
甦雲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權柄在給自己無窮的潛力的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風險，若是暴露，整個異世界擁有魔神權柄的人都會成為自己潛在的敵人。
這還是在甦雲只能吸收魔神權柄的情況下，至于其他神的權柄能不能收，甦雲沒實驗過，要是也可以的話，他幾乎要和全世界為敵。
而且，按照瑟西莉亞的理論的話，他遲早會遇到那個毀滅了亞舍爾村莊的使徒，他是誰？他的能力是什麼？自己能打得過他嗎？
或者說，如果打不過，那甦雲是否有向他亮劍的勇氣呢？
甦雲覺得自己大概率是會的，不僅僅是被亞舍爾所影響了，從甦雲的本心出發，他也會選擇向其出手，如同自己好幾次救下陌生人一樣。反正自己不死不滅，真打不過大不了裝死。
想了一堆，甦雲不禁焦慮起來，手也不自覺的向脖子上的項鏈摸去。
這是亞舍爾的項鏈，和死去的貝蒂是一對的。腦海里又回憶起亞舍爾的記憶，村莊被熊熊烈火吞噬，無數生命消逝。
“所以怎麼了？為什麼你今天怪怪的，身上還多出了一個匕首。”瑟西莉亞的突如其來的關心把甦雲從思考中拉回現實。
甦雲趕緊轉移了話題，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身上的秘密只有自己一個人知道，不告訴瑟西莉亞並非甦雲怕她殺了自己，而是他不好解釋權柄的由來。
“沒什麼，沒什麼，我剛剛只是突發奇想而已。對了，這個匕首是我遇到歹徒行凶時繳獲的，你看，很帥吧。”
甦雲笑著，興奮的掏出手里的匕首向瑟西莉亞展示，只不過他的情緒轉折有些突兀，連駕駛馬車的卡恩都默不作聲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意識到自己破綻太多，表演有些太浮夸的甦雲愣在原地，臉上的假笑凝聚下來，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內心有些害怕和無助。
瑟西莉亞的臉認真起來，她直勾勾的盯著甦雲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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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雲感覺到自己仿佛要被看穿，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
“你到底怎麼了？”瑟西莉亞的眉頭皺了起來，詢問甦雲。
“沒...沒什麼，真的。”甦雲的假笑消失，面部肌肉盡可能的放松下來，只不過其中還隱隱帶著迷茫和焦慮。
見甦雲好像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瑟西莉亞干脆伸出手，捧住了甦雲的臉，像是在捧寵物狗的臉一樣。
“怎麼了...”
甦雲驚愕的看著瑟西莉亞，而瑟西莉亞則是像醫生觀察病人傷口那樣把甦雲的臉上下左右的不停的擺動，以各種角度觀察甦雲的眼楮。
“很好，眼楮很明亮，沒有被夢魘入侵。”
見甦雲無礙，瑟西莉亞放心下來，然後她把手放到甦雲的臉上，溫柔的為他撫平了不知道何時一直皺起的眉心。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你有什麼顧慮，但是你可以選擇信任我，就算是和整個世界為敵的話我也會站在你這邊的。”
瑟西莉亞的臉從未如此認真，甦雲被她大膽的話所震驚，然後感動。
“真的嗎？”
甦雲的眼眶都快濕潤了，內心的焦慮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然是假的啊，和教廷為敵都夠我們喝一壺了，還和全世界為敵呢。你想啥呢？真到了那一天我肯定會開屏障跑路啊，哈哈哈哈哈。”
瑟西莉亞笑著用放在甦雲眉心的手把甦雲推開，然後轉身大笑起來。
甦雲差點跌出馬車，意識到自己被戲耍後面色肉眼可見的紅溫。
“可惡啊，我還以為在溫柔版瑟西莉亞限時返場了呢，你還我感動啊！”
瑟西莉亞轉過去的臉微微的發紅，她的大笑和剛才的甦雲一樣，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異樣。
“可惡，剛剛居然講出了那麼矯情肉麻的話......”
伴隨著吵鬧聲，馬車不斷的向南，離黑暗森林越發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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