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雲,喂?!甦雲!該起床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甦雲身上,暖烘烘的。一個輕柔的聲音從旁響起,呼喚著甦雲的名字,同時他感覺自己的臉龐被不停觸踫,于是甦雲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
充滿陽光的房間、潔白的天花板、柔軟的彈簧床、毛茸茸的床單,以及最重要的,是媽媽臉上的笑容。
“又熬夜了嗎?你這孩子,我不是說過周日不能玩得太晚嗎?” 母親的手舉起,甦雲緊張地眯起雙眼。然而想象中的巴掌並沒有落下,母親只是揉了揉甦雲的頭,催促著甦雲起床。
“那個…… 我昨天熬夜是有原因的!” 甦雲急忙解釋,可當大腦開始回憶昨天的情景時,記憶又飛速變得空白,如同飛速褪去的浪潮。
“誒…… 我記得我好像是為了給人守夜才熬夜的……” 但是對方是誰呢?甦雲也不知道。
母親的眉頭皺起,對甦雲找的借口感到不滿。
“別說胡話了,明明說出去和同學過生日會很快回來,結果回來得那麼晚!你這孩子...... 算了,快點下來吃飯,要不然上學要遲到了。” 說完就離開了甦雲的房間,只留他一個人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甦雲現在正感到一股巨大的抽離感,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在告訴他,自己不屬于這里。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甦雲茫然地環顧四周。這里是自己睡了十多年的小屋,讓甦雲感到無比安心,甚至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窗外是鄉鎮的小路,時不時有行色匆匆的人路過,開始繁忙的一天。這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現在卻讓甦雲感覺到無比陌生,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在心頭久久不散。
“不許睡回籠覺!快點起床!” 媽媽的聲音從一樓傳來,打斷了甦雲的思考。
害怕媽媽生氣的甦雲趕緊從床上爬起,穿上昨天提前放好的校服,到衛生間洗漱一番,走下了樓梯。
一樓,陽光從窗戶外面照到餐桌,把盤子里的紅糖饅頭和吐司片照得鮮美可口。
母親正在系著圍裙在廚房熱著牛奶,父親則捧著一張大大的報紙看著,時不時喝上一口牛奶。他的報紙擋住了整個上半身,但是甦雲卻並沒有感到奇怪,仿佛一切都是理應如此。
在父親的對面入座,母親端出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和一盤煎過的雞蛋和培根。一家人整整齊齊地開始吃起了早飯。
母親和父親聊著最近社會上發生的新聞,大多數情況是母親講了許多話後,父親躲在報紙後面的身影才晃動一下表示贊同,他既不露面,也不發聲。而甦雲則專心地解決盤里的食物。
“我吃完了,上學去了。”
“注意安全哦,要好好和同學相處!別再打架了!”
“我知道了,媽媽。” 甦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走到玄關處背上書包,騎上自行車,開始按照自己走了幾百次的路線上學。
沒有汽車尾氣難聞的氣味,沒有被紅綠燈阻攔,沒有遇到堵車,更沒有因為忘戴校牌而被學生會扣分,甦雲一路上異常順利地抵達了學校。
剛邁入教室,甦雲感覺所有人的視線都詭異般地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是錯覺吧?為什麼大家都在看我。”
“甦雲,你終于來啦?!” 甦雲抬腳邁進教室,他的同桌賈凱就開始對著甦雲擠眉弄眼起來。
甦雲沒有理會他,只是回到座位然後開始翻找早自習要讀的課本。
“為什麼你看起來很沒精神啊?是不是昨天一夜沒睡啊?” 賈凱不依不饒地繼續向甦雲搭話。
“所以你已經和林雨 在一起了是嗎?” 賈凱把臉湊到甦雲面前,說出了讓甦雲大腦一片空白的話。
甦雲本來不想理會賈凱的騷擾,但是他居然說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 林雨 ,甦雲的暗戀對象。
“啊啊啊啊啊!你在說什麼啊!!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她?”
剛剛還冷淡無比的甦雲在下一秒就進入激動狀態,然後把賈凱的頭按到桌板之下,慌亂地質問起他。
甦雲雖然暗戀林雨 ,但是平時兩個人也僅僅是同學關系,一個星期也說不上幾句話,甦雲也不會主動去找她聊天,所以他喜歡林雨 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但是現在,自己的同桌居然說出了那種不得了的話!
賈凱完全沒有暴露甦雲秘密的自覺,相反他奇怪地看著甦雲。
“你慌慌張張的干什麼啊?現在半個班都知道她昨天在你過生日的時候和你表白了。話說你在被表白之後就拉著她的手離開了......” 賈凱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八卦,但是甦雲已經什麼都听不進去。
賈凱的話在甦雲的大腦里產生了核聚變反應,現在甦雲的大腦中一片空白……
“林雨 和我表白了?在我的生日上?” 這幾個詞語的組合讓甦雲感到無比陌生,因為他已經失去了關于昨天的所有記憶,他只記得自己有和幾個同學去過生日這種打算,可是過程什麼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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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 賈凱把甦雲搖醒。
“所以你們在一起了沒有?昨天你們兩個居然突然就離開了包廂消失不見了... 該不會... 你們兩個偷偷去干其他事情了吧?” 賈凱露出一副非常猥瑣的表情,來回掃視著甦雲。
甦雲矢口否認。
“才沒有去干那種色情的事情啊!”
賈凱︰“我當然知道你們沒有干那種事情啊,只是看你狀態有點差調侃一下你而已... 話說你為什麼反應這麼大,而且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難不成真……” 賈凱的表情變得驚恐。
甦雲有些無語,決定不再理他。
“所以有沒有同意她的表白啊?你總不可能拒絕吧?她那麼漂亮。”
“這種事情不需要你特地強調啦,有眼楮的人都知道她漂亮。但是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拒絕她,這種事情我也很好奇。”
賈凱突然感覺自己听不懂中文了。
抬頭看了看時間,又無意地瞟了一眼林雨 的位置,發現那里還空空如也。在此過程中甦雲發現還真的有不少同學在偷看自己,時不時還和前後桌竊竊私語。
“昨天真的發生那種事情了嗎?林雨 居然主動和我表白了,這種事情好像只會在做夢才會發生的事情……”
當甦雲努力回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林雨 走入了教室,全班包括甦雲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她。先是被全班火熱的目光嚇到,然後當她發現甦雲也在看自己時,又連忙低下頭,展露出少女的嬌羞。
看見這一幕的甦雲下意識感覺到自己平凡又平淡的生活或許從此一去不復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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