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躥火又滅火
一听見是師父的聲音，楊戩快步上前打開家門。
臉上瞬間堆起笑意，熱忱招呼道︰“師父，您來了？”
“是啊，為師來看看你嘛~”玉鼎真人快速地扇著蒲葵扇以壓住自己緊張的心情。
“快請進，師父。”楊戩側過身，給師父騰出一條道來了。
玉鼎真人踱步進來。
一進來，玉鼎真人就開始按計劃躥徒兒的火了。
“徒兒啊！你……你那個，有沒有去拜祭拜祭你爹娘和大哥啊，最近也快清明節了哈~”
此言一出，原本還算輕松的楊府氛圍，瞬間變得壓抑、沉重，好似被一層陰霾籠罩。
楊戩拱手應道︰“師父，徒兒前兩日已經去拜祭過了。”
玉鼎真人拍拍楊戩的肩膀。
“拜祭過就好。真是可憐啊貧道的徒兒！你爹娘有三個孩子，而為師也有三個徒弟，你和寸心成家立室以後，為師又添了兩個徒孫。明明孤寡一世，都還算膝下有人。可惜你爹娘，先是看著大兒子死在眼前，後邊更是連楊嬋長大的樣子都沒見到過啊！對于那對可愛的孫兒就更加……誒他們上哪兒去了？”
“哮天犬帶他們上街了。”楊戩深深地嘆了口氣，回應師父躥火的話題，“我這對可愛鬧騰的孩子，沒能見到祖父祖母和伯父一眼，我爹娘和大哥，也沒能看見他們的孫兒佷兒，真是好大的遺憾……”
“可惜啊！可惜了~都是那玉帝！太不近人情了！縱使思凡有錯，可是孩子有什麼錯呢？縱使再有錯，真的就至于趕盡殺絕嗎？在滅你們楊家門之前，你們沒有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兒啊！”
“是！！都是他！！是他害得我全家家破人亡！害得我年幼喪雙親，害得我與三妹流離失所、無依無靠！！甚至還要趕盡殺絕~楊戩當初在殺完九大金烏後，就該讓他也去陪葬！！”楊戩兩眼冒火，拳頭緊緊攥著。
看著徒兒的反應，玉鼎真人此刻心中相當矛盾。
他既有些欣喜，又有些愧疚，甚至又有幾分害怕。欣喜的是，可算把徒兒的火給躥起來了，愧疚的是，為了保護小徒兒，就去揭大徒兒的傷疤，勾起他的傷心事。害怕的是，這麼一鬧，會不會玩大了，待會兒大徒兒直接去跟小徒兒一起鬧上天的話，該要三界大亂了。
在矛盾的心理作用下，玉鼎真人又開始“滅火”了。
“不過徒兒，都過去了，起碼你現在也算家庭和美，有娘子，有孩子，有妹妹，有兄弟，哦！還有師父嘛，對不對？”
“對，可就是沒有爹娘和大哥。”楊戩的火氣稍有平息，可眼中那抹憂傷卻愈發深沉。
“看開點~”
楊戩剛要反駁師父，但突然覺得很不對勁。
他尋思道︰為什麼師父進來就說這些敏感的話題，這不是要躥起他的火嗎？可為什麼躥完火？又著急滅火？這太反常了！師父雖然容易生悶氣，但是他也不是個躥火的人啊！而且，他又躥火，又滅火，實在很奇怪。師父到底是為了什麼？躥火是為了讓我憎恨玉帝，那滅火又是為了？突然提起我對玉帝的憎恨有什麼用處？莫非……
想到這兒，他便想起剛剛卷簾來過的事兒。
剎那間，他懂了！
他暗自思忖︰一定是這樣，讓我對玉帝的憎恨剛剛好，既不會幫著玉帝打孫悟空，也不至于幫著孫悟空打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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