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映入眼中的第一幕是略顯灰暗的天花板。
——陌生。
這天花板上的感覺很陌生。不過這也對,畢竟不是他的。
這個天花板不是歸屬于洛離他的家的,所以他自然會陌生。
他不是這里的人。他是外來者,他並不屬于這里,只能這樣告訴自己,清醒過來的洛離卻也苦惱。
——或者說。
莫名其妙的嘆息吧?
醒來過後,春日的枝芽與窗外纏綿,他睡的地方是二樓,但在這4月的時候,小院里還是有了樹木的生長。
雖然這麼說但估計也是因為丘比做了些什麼調整吧,不過當然——他並不在意。
他覺得窗外的樹有沒有被拿來做什麼實驗無所謂,再怎麼做,只要不影響他的生活就都無所謂。
此刻是早上的七點五十分,他搶先鬧鐘5秒清醒過來,話這麼說,但今天的第一節課在10點左右。
多睡一會兒雖然也無所謂但也沒睡,也不是因為昨晚睡得太早的事情,那不可能的,誰會嫌睡久點啊。
只是。
生物鐘的習慣,在小時候就有的習慣讓他睡醒了過來。
洛離安靜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先是拉開被子抬腳踩上床邊的拖鞋,然後把拉開的被子折好,再拉開窗,讓透入的光縈繞出幾分房間內很溫暖的感覺。
然後走到洗手間開始刷牙洗臉,簡單的還沖了個澡,吹干頭發,擦干淨臉,做好所有應有的準備後他低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正好抵達8點。
……
……
……
到校。
今天的天氣並不是很好,通過走廊往天上看,有些厚重的雲層在天上往前飄,飄動的同時把光也給蓋住,于是地上的明亮也默默隨著雲朵飄動而轉陰。
洛離默默地數著腳步,在計數達到六百六十六的那瞬間,他推開門走進教室。
——這里是高11班。
雖然是剛組建的新班級,但人也不少,共計有30人。放在隔壁是有些少,但在日本已經不少了。
一般普遍的是20,30人,出于實際的情況的不同,可能有增減但不會太多。不過那也無關緊要。
他今天的計劃是作為老師——臨時性代課物理課,雖說丘比本來安排了村雨令音,但他說不行,唯獨她不行。結果最後就沒辦法把她弄過來了。
本來是想安排這起源分身過來和他戀愛的丘比很無奈。
但是丘比卻也不能夠說什麼,他是誰呀?是她們的主啊,本來就是為他服務的,不願她來的話就讓您自己來吧。
昨晚听了這話的洛離想了想,覺得自己來短暫待課一下也沒關系,雖然感覺自己是被當苦力了,但是他也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後介紹資料,大體了解完明天工作後然後就睡覺。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課,第一次的要負責教學物理——而且重點是他要教的還是起源精靈那家伙也教過的。
和敵人做同樣的事。這讓他多少的有點皺眉頭。
洛離一步又一步往前走,走上講台,台下幾乎已經坐滿了同學,除他自己位置,同學們都一臉懵的看著他,眼神里帶著疑惑不解,就像是在說著為什麼昨天才見,今天你就上去講課去了?
——但他們也沒說出來。因為那麼做會給人添麻煩的。
所以不能做,也不可以做。
……盯。
不過,
學生里面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家伙沒有用好奇和懵逼又有些畏縮的目光看他,看他上去了也只是有點迷惑,然後就笑著向台上的洛離揮起手來。
那人是風待八舞。
周圍的艾米麗和二班和五班看到這貨第一次這麼主動起來,不由得目光都悲憤起來,用一種強烈的怨念眼神在洛離和風待的身上看來看去,還互相挪動桌椅貼在一起談論什麼,大概是在談論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見人的關系。
這種目光不由讓風待都背後發涼,她轉過頭默默地對著身旁滿臉怨念的艾米麗低聲喊了句干嘛。
但艾米麗小姐也不是什麼會退步的家伙,直接喊了句你這個叛徒!
“…哈?”
“行了,請大家安靜一下。”
洛離出聲打斷了風待話語,示意大家安靜點,不要再搞什麼事情,他想了想後說道“因為物理老師還沒來的緣故,恰好我略懂點物理,所以呢,暫時。以我來負責給大家教學本年度物理。不過,當然——”
他忽然笑了笑,看起來應該是感覺很奇妙吧?明明昨天才轉學過來和同學們認識,今天就上台講課了。
——從學生。
到老師。
他顯得白皙的嘴角微微揚起,然後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名字,邊寫邊說“再自我介紹一次,我的名字是神代悠,昨天剛轉學過來的轉校生,16歲,東京人,小時候從未來過天宮市。不是這里的人。”
“所以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雖然我會負責來講課,但我在課外可能有很多很多不懂的。所以大家,如果是想問我關于我會去天宮哪里玩什麼的,我的建議還是算了,問我那個只能得到公園的回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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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還有疑問嗎?沒有的話就開始上課吧,第一節課是物理課,把教材翻到……”風待在他說出上課2字的時候,眼皮很明顯的跳了那麼下,周邊的同學都在認真听他講課,唯獨女孩沒有。
別人也沒注意。
——但洛離注意到了,但他眼神沒有變化,只是突然想起
……在背景里從風待自我的回憶和吐槽中,八舞貌似不怎麼听課,並不能算愛學習的樣子……
不過想歸想——他也沒指出。依舊在仔細的講述著他的課程。
想來這一塊的知識應該是同學們都還沒有學過的,可能是因為沒有想到會今天第一節課就上物理課,雖然猝不及防,但他們還算認真,該記筆記的時候也記筆記,只是風待的樣子越听到後面就越心不在焉,明顯走神,洛離他也沒說什麼,只是靜靜講課。
時間或許也就是這麼過去的,躲在筆鋒下,藏在討論里,于思考中,或提問的自問自答的探討中溜走。而最後的最後,以下課鈴敲響為結束。
洛離咳嗽了一聲,緩了緩自己沒怎麼停下過的喉嚨,合上教材說了句下課。
底下的學生們明顯松了口氣,剛講課時的洛離狀態有些可怕。
他們緩緩的活動身子,吞咽著好久沒有咽下過的口水,然後互相看去,從別人眼中看出了絲絲恐懼。
——神、神代同學……講課的時候好、好可怕……
……真是的
洛離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整理好教材後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第一天進行代課,所以還需要去辦公室里走一趟。進行工作交接後他就可以下課後直接回座位去了。
至于教學目標的話他只能說,他只能講他能講的,並基本把自己過去產生過的問題給他們提一遍,他們學的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了,狀態是知道的。
——這些人只能說在認真听課,沒听進去多少。
他對此也不在意,沒少教人的他心里很清楚,教人是很難的,所以不用在意這些,做自己該做的就好。
以前她們听他說話,是因為是朋友,現在的他們听他說話,是因為他是老師,身份壓著他們必須听。
“真是,這就是日本的地位差距?”他輕聲自語,往外走著,到底是想到了日本社會的不同的地位。
“突襲!汝在說什麼呢,何地位差距?本宮怎麼听不懂。”
風待就忽然跳出來,從他背後跟著上來,帶著好奇的眼神看著他。
這讓他多少都有點沉默,吐槽日本人被本地人發現了。隨後就隨口的說“別管,我隨口一說而已,八舞同學不回去休息嗎,一會兒還有課的。”
他的腳步也不停,拿著書快步的走到了樓梯口,去樓下的辦公室里面完成了臨時的交接工作。
洛離這會兒覺得自己對這個身份所要做的事情還是有些低估了,或者說日本的教師和隔壁的老師不太一樣吧,剛被辦公室里的老師們談及的必須要照顧學生,安撫學生什麼的應該是本土特色。
他以前是沒見過的。
所以他就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環境也沒有什麼他想要的。
雖然不錯。
但沒有意義。
找了個長椅,能坐好幾個人的那種,洛離坐了上去。
跟下來了的風待和他一起坐了下來,他在長椅的左邊,風待在右邊,兩人中間隔著個空位,倒也不尷尬。
下節課就是體育課,風待跟他一起下來也沒什麼問題。不過硬要說的話——接下來的應該是午休時間才對。要到飯點了,已經能看到學生們正從教室里出來,帶著便當和好友一起找地方吃飯。好吃的飯,和朋友一起吃就更好吃了。
應該是這樣的。——他想。
洛離是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的,他以前要麼是校外吃,要麼就是自己準備飯找個地方很快就吃完了,完全不存在和朋友一起在校內吃飯的可能性。或者說是隔壁其實不太有一起吃飯的必要存在吧,他是從沒在校內和她們一起吃過飯的。即使是和妹妹。
雖然是朋友,雖然是親人,但他覺得沒有意義,就沒有做。
雖然能想到她們以前找他一起吃飯,卻听到他已經把飯吃完的,要麼可憐兮兮,要麼難以置信的樣子。
——笑。
他露出了莫名的微笑,怎麼說呢,因為很愉快吧?
這種事情似乎還挺有趣。雖然洛離也不知道哪里有趣。
不過,
忽然在身邊感到了某種強烈的怨念,他就看了眼
——風待正盯著他,手扶在椅子上,目光不太友善。
怎。
…怎麼了?
——不太理解的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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