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鎮麟輕嘆了一口氣,將目前的局勢,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張赫鷹。
听完張鎮麟剛剛的一番話,張赫鷹一直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他才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真是沒有想到,鎮東王這是要對我們趕盡殺絕啊!”
張鎮麟點頭應道,“父王說得極是,若非有從西疆借兵,恐怕我們也已經步了北海郡王的後塵。”
“只不過從西疆借兵,我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眼下想要應對一個月之後,鎮東王大軍進犯永梁城。”
“孩兒已經讓魏叔再次去向西疆借兵。”
“若非如此,恐怕永梁城根本無法守住十萬大軍圍城。”
“自從戰事以來,永梁城外周遭一些百姓已經逃難。”
“不過還有許多百姓並沒有離開家鄉。”
“已經有不少村莊遭遇到了敵兵的襲擾與劫掠。”
張赫鷹緩緩開口道,“只要能夠守住基業,多花點銀錢就多花點銀錢吧。”
“就當是破財消災了。”
“況且從西疆借兵,也不用消耗我們的兵力。”
“倒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你記住,無論如何,鐵衛不能夠離開安陵城。”
听著張赫鷹的叮囑,張鎮麟重重點頭。
“孩兒明白。”
張赫鷹見張鎮麟認真的樣子,對他這段時間的表現也很是滿意。
他摩挲著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的令牌,令牌的中間,有一個血字的字樣。
他拉過張鎮麟的右手,將其放在了他的手心之中。
“父王,這是?”
張赫鷹自豪地笑道,“這是血幽令。”
“血幽令?”張鎮麟有些不解,隨即想到了什麼。
“莫非,這血幽令,與江湖上傳言的血幽樓有所關系?”
張赫鷹緩緩點頭,“麟兒猜得不錯。”
“實不相瞞,血幽樓乃是為父的手筆。”
“這血幽令,就是號令血幽樓的信物。”
隨即他又嘆了一口氣,“只不過設立在北山郡的據點,竟然被西疆那黃口小兒給拔除了。”
“讓血幽樓損失不小。”
“不過即便如此,血幽樓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他雙目看向張鎮麟,“為父時日已經不多。”
“今日就將這血幽樓交到你的手中,至于你要如何使用血幽樓這股力量,你自己斟酌。”
說完他拍了拍雙手,隨即在陰影中,便走出了一個身著黑色勁裝,帶著面罩,看不清容貌,身形勻稱的男子。
“這是無名,血幽樓的具體信息與調動安排,都通過他去完成。”
“無名,從今日起,你便跟著麟兒。”
無名對著張赫鷹抱拳,深深躬身一禮。
一句話都沒有說,便站在了張鎮麟的身後。
張鎮麟把玩著手中的血幽令,腦子中已經開始快速思索起來。
目前的局勢,如何將血幽樓的力量利用起來。
不過他也知道,血幽樓在江湖中雖有名氣,不過卻並不是什麼好名氣。
看著張鎮麟思索的樣子,張赫鷹擺了擺手。
“你去吧,從今日起,你便是西北王。”
“為父這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
“趁著還有一口氣,今日就正式傳位與你。”
如今八王自立,世襲王位也不用再通過朝堂下旨。
不過是老王爺一句話的事情。
眼下張赫鷹將王位傳與張鎮麟,可謂是簡單至極。
只不過張鎮麟今日卻並沒有欣喜之意。
想當初三兄弟為了這個王位,各種算計。
可如今,張鎮麟卻感覺到這個王位如同燙手的山芋一般。
他趕忙對著張赫鷹按照禮制叩拜。
“多謝父王,孩兒一定不會讓父王失望。”
張赫鷹將王位傳給張鎮麟之後。
似乎覺得心中輕松了不少。
他緩緩揮手,“去吧,父王乏了。”
張鎮麟再次躬身一禮,替張赫鷹理了理身上的毛毯。
這才緩緩離開了亭子。
與他一道離開的,還有那個名為無名的男子。
回到王府大殿,張鎮麟這才認真打量起無名。
不過無名全身上下,只有雙眼露在外面。
張鎮麟手中摩挲著血幽令,目不轉楮地看著如同雕塑般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無名。
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無名,將血幽樓的情況告知本王。”
無名這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和干癟,就如同喉部受過傷一般。
“回稟王爺,血幽樓一共有十八處分部,分別是......”
張鎮麟認真地听著,通過無名的講述,他才知道血幽樓原來在大盛各地都有分部。
血幽樓不僅能夠為王府斂財,而且還為王府充當著諜子與眼線。
不僅如此,血幽樓還養著一批死士。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那些死士。
原本張赫鷹在鎮東王對自己動手之後,就想用那批死士將其干掉。
只是鎮東王為人謹慎,血幽樓的死士一直都沒有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
如今張鎮麟手里有了血幽樓這股力量。
他心中也開始活絡了起來。
“無名,血幽樓暫時按照之前的安排行事。”
“另外,派人潛入雲嶺城,搞清楚那中山郡王到底想要搞什麼。”
無名的聲音,完全听不出情緒波動,“是,主上。”
隨著無名的離去,張鎮麟右手手指緩緩在王座的扶手上緩緩地敲擊著。
今日得到血幽樓這股力量,他開始在心中盤算起來。
如何才能夠將這股力量利用好。
與此同時,魏雲帆再次來到了趙洪禮所在的辦事處。
如今他與趙洪禮已經十分熟悉。
坐在趙洪禮的對面,魏雲帆端起趙洪禮遞過來的茶盞一飲而盡。
而後三言兩語便說明了來意。
趙洪禮的臉上一直都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緩緩開口道,“魏大人,當初所簽訂的契約里面。”
“明確地寫明了西疆商會成員,在貴地皆要給予免稅的特許優惠。”
“這自然也包括了農稅。”
“洪禮可是將契約翻看了數十遍,對于契約中的條條款款,可非常清楚。”
“契約中的條款,並沒圈定只針對商稅。”
“這一點,相信魏大人應該清楚。”
“所以,這農稅還是免了吧。”
“再說,西疆商會下面有實力的商號又有幾家?”
“他們根本無法對貴地造成什麼損害。”
趙洪禮言辭有理有據,鏗鏘有力。
同時又充滿了一股無可辯駁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