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後院涼亭。
趙家四兄妹從府衙回來之後,便聚在涼亭聊天。
趙洪武看向兄妹幾人,疑惑地開口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平天王對航海似乎太過于上心了?”
趙洪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二哥所言不錯,特別是提起那些海外國家的時候,平天王的眼中全是精光。”
“難不成他還想攻打那些海外國家不成?”
“老五,你怎麼看?”
兄妹三人此時都將目光看向了趙洪禮。
趙洪禮思索片刻,沉聲道,“西疆地處內陸,與大海八竿子都打不著。”
“不過平天王卻是十分注重航運。”
說著他掃視幾人,“西疆府衙與我們接觸的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造船船塢。”
“今天的情況你們都清楚,西疆已經將我們船塢的匠人全部打包要走。”
“這明顯是要大力發展造船業。”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在石桌上畫了起來。
“你們看,伏龍河起源于平隴郡,幾乎橫穿了整個大盛北部疆域。”
“最後從我們的湖山郡匯入東海。”
“通過伏龍河,你們看出什麼端倪沒有?”
三人看著他在石桌上畫出來的簡圖,都開始思索起來。
趙曉蠻驚呼起來,“五哥,我知道了!”
三兄弟齊齊轉眼,看向趙曉蠻。
“哥哥們,你們看,西疆在這里。”
“若是西疆手中掌握大量船只,可以通過伏龍河順流而下。”
“要是將來西疆與這些地方交手,通過水路就可以運送大量的兵力,迅速抵達。”
“蠻兒猜測,西疆有了大型造船塢之後,下一步肯定會組建水師。”
“只要掌握了伏龍河這條航道,不管是自保還是擴張,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趙洪義笑著打趣道,“蠻兒,不錯呀,真是太聰慧了。”
趙曉蠻自豪昂頭,“那是,不看我是誰的妹妹。”
趙洪禮寵溺地看著趙曉蠻,“那你來說說,平天王為何會打听外海的事情。”
趙曉蠻想都沒想,“有兩個可能,作為一個從未見過大海的內地人。”
“肯定會對大海充滿了無限的遐想與好奇,對大海盡頭也同樣好奇無比。”
“僅僅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畢竟在西疆這個地方,幾乎很難遇到像我們這種從小在海邊長大。”
“對大海和海貿海航都十分熟悉的人。”
“如今遇到了,那自然得問個清楚。”
說完之後,趙曉蠻收起了笑容,“第二個可能,那就是平天王有著無與倫比的雄心壯志。”
“他的目標,可能不僅僅是一統天下,甚至還在打那些海外之國的主意。”
“蠻兒注意到,當听說那些海商只是沿近海航行的時候。”
“平天王似乎長舒了一口氣,神色變的輕松了許多。”
“莫非,他已經掌握了在大海中遠航的法門不成?”
說完之後她趕忙搖了搖頭,“這不可能,我們趙家這麼多年,都沒有掌握遠航之法。”
“他從未到過海邊的人,又怎麼會遠航的法子。”
“是蠻兒太異想天開了。”
听她這麼一說,趙洪禮臉上的神色頓時認真了起來。
趙洪義看他思索的樣子,“老五,你想到了什麼?”
趙洪禮看了看趙洪義,又看了看趙曉蠻,
“蠻兒剛剛的猜測,有一定的道理。”
趙曉蠻雙眸一怔,笑著拉住趙洪禮的手臂,“五哥,蠻兒不過是異想天開,怎麼能當真的呢?”
“你們接著聊。”
趙洪禮卻緩緩地將一直珍藏的那張紙條拿了出來。
“如果那落魄道士所言為真。”
“未來的真龍天子將會從西方出現。”
他緩緩念叨起了紙條上的內容,
“金鱗潛淵,受命于西。紫薇東傾,天狼北泣。”
“北斗移宮日,帝星起西庭,赤木擎天日,真龍出海時。”
趙洪武疑惑地問道,“老五,隴西王,西北王的地盤,也算得上是位于大盛的西部。”
“帝星為什麼不是他們呢?”
趙洪義和趙曉蠻連連點頭贊同這個說法。
趙洪禮沉聲道,“如果他們是帝星,又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
“依我之見,想要在如今八王與皇家割據的情況下殺出重圍。”
“其施政綱領定然會與之大不一樣。”
“這就是所謂的破而後立。”
“你們來寶通城也有些日子了,西疆百姓安穩,平天王仁德愛民,已經深得民心。”
“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的西疆,與聖太祖時何其相像。”
他拿起手中的紙條揚了揚,“如果那落魄道士留給父王這張紙條上的內容為真。”
“那最有可能成為未來帝星的,便是平天王,沒有之一。”
“真空出海,可能不僅僅是起事,還有萬國來朝之意,這自然包含海外之國。”
趙洪禮十分篤定地說道。
“這……”
兄妹幾人聞言,都不由得神色震驚。
趙洪禮剛剛所言,實在是離譜了。
趙洪武摩挲著雙手,“照老五的這番推論,我們趙家想要報仇雪恨,弄死那鎮東王。”
“還得依仗這平天王了?”
趙洪禮擺了擺手,“剛剛那些我也只是猜測與假想。”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未來的真龍天子,現在還說不清楚。”
“畢竟,自古以來,創業未半而中道中崩殂之人不在少數。”
趙洪武和趙洪義兩兄弟微微點頭,贊同了他的說法。
“五哥,蠻兒覺得,他是!”
趙曉蠻此刻卻堅定自己的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