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他們又來了。”
戰鼓的聲音再次傳入眾人的耳中,張子豪看著從坡頂沖下的騎卒再次開口道。
那些騎卒的身後,揚起陣陣的煙塵,遮天蔽日。
張志久看著疾馳的敵軍,心中有些煩躁,“真是煩人。”
就在左騎軍快要沖至陣前的當口,他不由得瞪大雙眼。
高聲怒喝道,“防御!”
就在他話音落下,一陣陣急促的破空聲由遠及近。
迅疾的箭雨,劈天蓋地地射入了軍陣之中。
一些沒有來得及防御,毫不在意左騎軍沖陣的士卒。
頃刻間就中箭倒地。
在張志久與一眾士卒反應過來,結陣使用長弓反擊之時。
左騎兵的鋒線,再次從陣前掠過,而後揚長而去。
起初張志久還派出麾下的騎兵追擊。
只不過他麾下騎兵所騎乘的戰馬,爆發力遠遠不及左騎軍的戰馬。
每次追擊,都只能跟在左騎軍的屁股後面吃灰。
追過幾次之後,他便放棄了對襲擾的追擊。
“狗日的,竟然玩陰的。”
張子豪一臉難看。
敵軍已經不知道襲擾了多少次。
這次竟然來真格了。
這一次毫無準備的襲擾,至少造成了一兩百士卒傷亡。
雖然人數不多,可卻是膈應人。
就這樣,左騎軍虛虛實實的襲擾一直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當中,左騎軍一共發動了五六次真實襲擾。
前前後後加起來,讓張志久麾下一共折損了近三百來人。
而左騎軍依仗身上的輕甲,則只有數十人輕傷,陣亡犧牲的士卒僅有五人而已。
第三天的中午,小虎收到了一份游騎軍送來的最新軍報。
“將軍,西疆送來的攻城器械與新兵,已經抵達應城之外。”
“僅僅用了一天,那些兵卒就編入了奔雷軍和右騎軍。”
“根據奔雷軍吳迪將軍和右騎軍廖將軍商議。”
“將會在明日發動攻城戰。”
听到游騎軍送來的最新軍報,石剛的神色終于舒展開來。
他接過軍報,看了之後掃視眾人。
朗聲道,“諸位,一舉定勝負的時刻到了。”
听到他這話,眾將士都不由得興奮地攥緊了拳頭。
“將軍,請下令,我等定將死戰不退。”
李擎蒼摩拳擦掌,這兩天他也親自率領了幾次左騎軍,參與對敵軍的襲擾。
“今日就讓西北王見識見識,蕩寇軍的鋒芒。”
“忠勇軍列陣,緩步推進。”
“左騎軍防護兩翼。”
“虎賁營……”
石剛的安排尚未結束,一個飛天軍的士卒快步沖到唐雲身側低語了兩句。
唐雲聞言臉上頓時一喜,他趕忙跨步出列,朗聲道,
“將軍,今日風向正好,飛天軍請求出擊。”
石剛聞言,思索片刻,確認道,“你是說今日是飛天軍出擊敵軍的最好時刻?”
唐雲連忙點頭,“的確如此,這可是飛天軍等了多日的機會。”
“將軍,機不可失,請下令吧。”
石剛明白戰機對于飛天軍的重要性,他點頭道,“準許飛天軍出戰。”
“虎賁營,分出一隊護衛飛天軍落點。”
在場所有人都知道,飛天軍一旦上了天,落在哪里,那就全看風向。
按照當下的風向,飛天軍的落點可是敵軍後方。
雖然飛天軍也有護衛的騎卒,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石剛還是給飛天軍安排了一隊重甲騎兵。
不管是飛天軍本身的重要性,還是唐雲的身份。
石剛都不能讓飛天軍出事。
軍務很快安排完畢,所有人將右手置于左胸之前。
紛紛激昂高喝,“鐵血長槍,勇者無敵!”
“殺!”
激昂的高喝,直沖蒼穹。
“咚,咚,咚……”
戰鼓聲緩緩響起,坡頂的蕩寇軍迅速整軍集結,向著坡腳下的敵軍陣營推進。
看著坡頂的動靜,張志久麾下的一眾士卒這幾日因為左騎軍不停的襲擾。
不少士卒已經疲憊非常。
張志久的軍帳之內,好幾個將領不停地打著哈欠,面色很是憔悴。
“將軍,你說他們是不是又是虛晃一槍。”
一個將士低聲問道。
張子豪接過話頭,“不管是不是,我軍都要做好應對。”
“虛虛實實,誰又能分得清楚。”
“更何況他們已經出動了步卒,末將以為。”
“這次他們定然是放手出擊。”
“否則的話定然不會出動步卒。”
不少將領聞言,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畢竟只有騎卒才具有快速脫離戰場的機動能力。
張志久擺了擺手,軍帳中眾人都停止了交談。
“看樣子,敵軍是準備要與我軍在這白石谷決一死戰。”
“既然他們動了起來,那本將就滿足他們。”
隨後他站起身來,高聲喝道,“傳令下去,後撤五里。”
“啊?”
听到他這個軍令,軍帳眾將都不由得錯愕不已。
“將軍,不是要決戰嗎?為何後撤?”
一個將軍不解地問道。
張志久掃視眾人,“這里的地形不利我軍。”
“五里後有一片開闊的地方。”
“那里的地形,更有利我軍展開陣型迎敵。”
“既然他們要下山,那就得利用好地形,放大我軍優勢。”
眾將聞言,頓時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隨著軍令軍令一出,張志久麾下迅速有條不紊地快速後撤。
白石谷坡頂,兩個巨大的黑色球體正緩緩升空,隨著風向緩緩搖擺。
很快,不停升空的熱氣球帶起巨大的吊籃騰空而起。
唐雲帶著數名身穿軟質皮甲的士卒,進入了吊籃之中。
升空的熱氣球,從白石谷上空,緩緩地向著敵軍所在的東北向移動而去。
不消片刻,巨大的熱氣球便飛臨敵軍後撤的軍陣上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