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齊光頭在瀟湘館與張鎮山談天說地之時。
嬤嬤秋寒親自在一側為兩人撫琴。
“岳老爺,有人找。”
秋寒的丫鬟推開雅間房門,恭敬地說道。
“世子殿下,您看這。”
正高興得張鎮山大手一揮,高興地說道,
“既然是岳員外的朋友,那就叫進來一起吧。”
齊光頭拱手一禮,“多謝世子殿下。”
“岳老哥,兄弟找你喝酒來了。”昨日已經與齊光頭喝過酒的守卒,很是高興地走了進來。
穿著一身常服的守卒,進入雅間之後,才發現主位上坐著的是世子張鎮山。
他頓時止住了腳步。
看著齊光頭與世子談笑風生的樣子,看上去十分熟絡。
眼前的一幕,讓他心中十分震驚。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新交的這個兄弟。
竟然有如此能耐。
果然算命的沒有說錯。
這岳老哥還真的是自己的貴人啊!
能夠在世子殿下面前露臉的機會可不多。
他趕忙恭敬一禮,“小的見過世子殿下。”
齊光頭笑著起身,將他拉到了桌子跟前。
“世子殿下,這位乃是岳某在這安陵城中的朋友。”
“如今乃是城衛守卒。”
听到齊光頭的介紹,張鎮山微微點頭,打量了守卒一眼。
緩緩開口道,“姓甚名誰,何官何職?”
守卒聞言,十分興奮激動,“小的張永貴,城衛軍伍長。”
張鎮山揮了揮手,“筆墨拿來。”
丫頭聞言,趕忙送上了文房四寶。
張鎮山提筆便寫了起來,隨後在紙上落下了自己的私印。
他抬手將紙遞給了張小山,“今日本世子高興,賞你一個百夫長。”
“拿著本世子的條陳去找城衛軍都尉,他會給你安排的。”
說完之後,他看向齊光頭,“岳員外,可還滿意。”
齊光頭也沒有想到,自己都沒有開口,這張鎮山就賞了一個百夫長出去。
他趕忙給張鎮山面前的酒盅滿上,“世子殿下真是說一不二,岳某佩服。”
“假以時日,岳某以為,世子殿下一定能夠身居高位。”
“到時候可還不要忘了岳某這個朋友。”
說著他又笑著看向一旁震驚發呆的張永貴,“恭喜張兄弟,更上一層樓。”
“張兄弟,還不趕緊謝過世子殿下。”
張永貴听到齊光頭的提醒,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雙手如獲至寶地拿著張鎮山剛剛寫的條陳。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就是來找岳老哥喝酒而已。
不僅踫上了世子殿下,而且還隨手賞了自己一個百夫長。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趕忙恭敬地對張鎮山單膝跪地,抱拳一禮。
“張永貴多謝世子殿下提攜。”
“他日世子殿下若有差遣,張永貴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安排一個百夫長而已,以張鎮山如今的影響力,自然是一件輕松地事情。
他擺了擺手,“本世子不過是看在岳員外的面上而已。”
在他看來,一個百夫長而已,對自己能有什麼幫助。
齊光頭見張鎮山的神色,對張永貴開口說道,
“既然殿下給你這個機會,那就好好干。”
“還不快拿著世子殿下的條陳,去把事情先辦了。”
張永貴听到齊光頭這麼說,他再次對世子殿下躬身一禮。
他也怕夜長夢多,將這百夫長拿到手再說。
“世子殿下,小的告退。”
“岳老哥,告辭。”
“改日小的做東,請世子殿下和岳老哥喝一杯。”
齊光頭擺了擺手,“去吧。”
張永貴走了之後,齊光頭舉起手中酒杯,“世子殿下,請。”
張鎮山滿臉笑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岳員外,你知道本世子為何要給他一個百夫長嗎?”
齊光頭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岳員外,與你相處這段時間,知道你是一個熱心腸,又豪爽又有情義。”
“你這樣豁達,又見識卓著的人。”
“既能與本世子同桌而飲。”
“又能與一個小小守卒成為朋友。”
“說實話,本世子有時候很是向往你那樣的生活。”
听到他這麼說,齊光頭連連擺手,“世子殿下身份尊貴,所有人都艷羨不已。”
張鎮山聞言,微微一笑,“身為世子,也有很多不得已啊。”
“哪有岳員外這般自由,能夠走遍大江南北。”
說到這里,他話鋒一轉,“本世子之所以賞他一個百夫長。”
“那是真的給你面子。”
“這些時日,本世子在這瀟湘館承了你的情,今日本世子就還你這個情。”
齊光頭一愣,而後哈哈一笑。
“世子殿下,岳某交友,乃是真的仰慕世子殿下。”
“可不是想從世子殿下這里得到什麼。”
“再說,岳某一介行商,等在這安陵城玩膩了,那也是要去往下一城的。”
一旁正在撫琴的秋寒,听到他這句話,不由得手指一抖。
琴音頓時亂了一拍。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
齊光頭看了秋寒一眼,又將目光轉向張鎮山。
“世子殿下,岳某走遍天下,閱人無數。”
“殿下雙目炯炯,天庭飽滿,雙耳厚大,肩寬胸闊。”
“此等尊貴面相,將來定然身居高位。”
張鎮山聞言,心中很是舒坦。
不過想到如今頭上還壓著那個該死的張鎮麟。
他心中就格外不爽。
他掃視一眼正在撫琴的秋寒,輕咳了一聲。
齊光頭頓時會意,轉頭看向秋寒。
“秋寒姑娘,這壺酒沒了。”
听到他這麼說,秋寒自然知道這是世子殿下有事想說。
卻又不想自己知曉。
她趕忙起身,對兩人福了一禮。
“世子殿下,岳老爺,請稍等片刻。”
“妾身親自為二位去取。”
說著便快步離開了雅間。
隨後屏退候在雅間外的小廝和丫鬟。
而後親自守在了雅間外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