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苦著一張臉,“那沒辦法啊,阿娘規定的,每個月就那麼多,特別是我們三個男孩子,哪怕是城陽,每月的用度都比我們多。”
“可憐我們三兄弟,真的是阿娘親生的嗎?”
李麗質一雙杏眼瞪了過去,“再亂說話信不信我打你,當初你出生的時候我可就在門外守著呢,你不是阿娘生的還能是誰生的?”
李治立馬乖乖低頭,不敢跟李麗質對視,低聲認錯,“阿姐你別生氣,我...我知道錯了。”
莫問立馬打圓場,“原來是這樣,稚奴也要體諒一下母後,畢竟母後身為後宮之主,內帑的每一枚銅板都有用處,當初母後的內帑連幾百貫都湊不出來,一年到頭都不一定添一件新衣服。”
“節儉的習慣刻在了骨子里,就連父皇都被母後管得死死的。”
李治輕嘆一聲,可憐兮兮的看著莫問的眼楮,“姐夫,你最有錢了,能不能借我一點,等我有錢了一定還。”
李麗質眼楮微眯,“休想,阿娘可是跟我說過,不許給你錢的。我就不信你一點錢都沒有,買一個簡單的小禮物不就好了”
听到自家大姐的堅決語氣,李治苦兮兮的看著姐夫。
“你別看我啊。”莫問識趣的微微側頭,暗中給他回了個眼神,“我家中一切大小事物都听你阿姐的。”
李治立馬討好的看向李麗質,“阿姐~你就幫幫稚奴吧,我看上的那個東西要一百貫錢呢,我就是每個月不吃不喝也得三個月的時間啊。”
莫問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一個月才三十多貫?
好吧,也挺多的了。
自己這一大家子,一個月除了護衛和侍女的月錢,日常開銷也就是五十多貫的樣子,他那個小宮殿里宮女內侍也不多,足夠用了。
李麗質瞥了他一眼,“還是那句話,選自己能負擔得起的。”
“可是...”
“沒有可是。”李麗質眼眸微冷,“當初你姐夫送我的第一個禮物還只是一塊木板呢。”
“麗質你先別生氣。”眼見話題要扯到自己身上,莫問急忙開口,“我相信稚奴也不是愛慕虛榮的性子,不如咱們先問問他為何要買那個東西,如何?”
李麗質一听他又要和稀泥,立馬眼神不善的側過頭。
卻見他無視自己的提醒,對著李治開口詢問道︰“說說吧,為何偏偏要花大價錢買那個東西?”
李治的臉微微泛紅,有些不自然的撓撓頭,“因為...因為那個是吐蕃的東西。”
“前幾日,我見她一直看著吐蕃的方向發呆,應該是思念家鄉,可她作為質子送來長安,怎麼可能回得去?所以...”
莫問恍然大悟,笑眯眯的點點頭,“所以你就想送她一個家鄉的東西,讓她緩解一下思鄉之情?”
李治輕輕的點點頭,“我...我也就只能想到這個了。”
李麗質本來嚴肅的臉這才緩和不少,“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跟著什麼人學壞了呢。”
“阿姐,我在你眼里就這麼不靠譜嗎?”
李治苦笑一聲,略帶委屈的說道︰“雖然我是比不上大哥他們,但也不至于這麼差勁吧。”
李麗質給他回了個微笑,“哎呀,阿姐給你道歉,看不出來,我們家稚奴的心思還是挺細膩的嘛。”
“嘿嘿,也...也沒有了。”李治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試探的問道︰“那...那借錢的事?”
“好說,這個忙你姐夫我幫定了。”莫問立馬拍板,一臉的認真。
李治頓時雙眼放光,“姐夫你真好,謝謝姐夫。”
“行了行了,你也不小了,別總是惦記著人家小姑娘,跟著老師好好學習,將來你大哥說不定得需要你幫忙呢。”
莫問笑呵呵的點頭,轉頭看向李麗質,“麗質,回頭讓人給稚奴送錢過去,多送一些也無妨。”
李麗質點點頭,“行吧,听你的。”
李治討好的笑著,“謝謝阿姐。”
“好了,天色也已不早,今晚就在這里住下,明日一早回去吧。”一直沒說話的李明達終于開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覺間,金烏已經西斜,染紅了大片的雲彩。
李治立馬起身,對著他們擺擺手,“不了,明日與薛師還約好了要早些拜訪的。”
說完,主動行了一禮,“阿姐,姐夫,稚奴就先回了。”
“也好,我派人護送你回去吧。”莫問也不強求,安排人一路護送。
入夜後。
莫問推開房門,溫暖的感覺瞬間遍布全身,讓人頓時身心舒暢。
一眼就看到姐妹倆正悄咪咪的商量著什麼,見他回來,立馬恢復成無事發生的樣子。
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開口詢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
李麗質給他回了個甜膩的笑容,“什麼都沒有啊。”
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她們的小腦袋,“神神秘秘的,趕緊休息吧。”
姐妹倆隱晦的對視一眼,在莫問沒注意到的角度點點頭。
抬手替她們卸了妝容,吹熄油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鑽進被窩,躺在溫暖的火炕上,莫問一左一右的享受著齊人之福,深吸一口淡淡的幽香,慢慢閉上眼楮。
嗯?
黑暗中,一只小手不安分的放在本來柔軟的肚子上,隨著它輕柔的畫圈圈,又從耳邊傳來的溫熱氣息。
本來放松的肌肉逐漸變得緊繃,卻讓放在肚子上的小手發現了好玩的東西,捏著一塊一塊的腹肌,卻發現它更硬了一些,似乎在反抗外來的進攻。
莫問的呼吸聲逐漸加重,微微側頭看向那邊,黑暗中,一雙大眼楮明亮異常,似乎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
“小心夫君忍受不住。”低聲在她耳邊呢喃一句,莫問感覺自己有些熱,伸出舌頭舔了舔發干的嘴唇。
“哼,怕你不成?答應麗質的寶寶呢?”李麗質故意挑逗的往前湊了湊,兩人的鼻尖都若有若無的觸踫到一起,呼出的氣息讓對方無處躲避。
突然,空檔大開的脖頸就遭受到來自敵軍的奇襲。
李明達趴在莫問身上,一雙紅唇輕輕咬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克制到了極點的少年郎終于是爆發了,一個翻身讓自己重新掌控主動權。
隨著一聲輕呼,滿屋春色與門外的陣陣寒風格格不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