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捂嘴偷笑，沒搭理李世民的得意樣子。
“那有勞賢婿給二哥看看吧。”
莫問立馬笑呵呵的上前，“父皇，伸手出來吧。”
李世民哼笑一聲，靜靜地看他表演。
把手放在莫問面前，眼皮微微下垂，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兩人的手剛剛搭上，莫問就愣了一下。
“嗯？”
這脈象...
“嗯~”
有意思了。
“你這嗯嗯啊啊的要上天啊？”李世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也學會裝神弄鬼的了？”
莫問嘿嘿一笑，壓下瘋狂上揚的嘴角。
“父皇身體康健，脈象平穩，身板比我這還未及冠的毛頭小子還健壯。”
李世民斜了他一眼，“這還用你說？”
“嘿嘿，我這不是醫師本分嘛，總得告知身體狀況啊。”
莫問嘿嘿一笑，悄悄湊近一些低聲說道︰“是不是每晚都要起夜了？”
李世民眼瞼微微一顫，看向莫問的眼神突然變得不善。
“別亂說啊，不然朕打你十廷杖。”
同樣低聲回答一句，李世民威脅的語氣表明莫問沒有說錯。
“時間也變短了吧？”
給李世民露出一個“我懂”的微笑，莫問沖著他一挑眉。
李世民轉過頭，一雙眼楮微微眯起，給莫問回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臭小子，朕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給朕好好說。”
“哎呀~父皇著的什麼急？我可沒說我沒辦法調理哦。”
李世民眼中精光閃過，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長孫無垢的視線，一把抓住莫問還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
“賢婿果然是世間良醫，勞煩下次進宮時帶藥過來吧。”
莫問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鐵鉗子給鉗住了，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輕點輕點，下次給你帶好東西過來，快松手，要斷了。”
心里暗暗腹誹這個老登兩句，真不要臉。
呵~忒！
李世民余光瞥了長孫無垢一眼，見她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立馬松開如同鐵鉗一樣的大手。
兩人湊的很近，一言一語的聲音也很輕，在長孫無垢的角度看去，兩人都快貼在一起了。
悄悄摸摸的樣子著實讓人疑惑。
莫問揉了揉發紅的手腕，不滿的瞪了李世民一眼，“居然敢這麼對待醫師？”
李世民輕哼一聲，“怎麼？還想給朕下藥啊？”
“不敢，父皇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莫問急忙否認，“最多就是開一些讓人心無邪念的溫和藥物，能讓人入夜就安眠，一覺到天亮罷了。”
李世民一瞪眼，“混小子，朕睡眠好的很，不需要那個。”
“不不不，父皇不是醫師，自然不懂藥理，我是醫師，我懂，所以現在父皇需要。”莫問笑眯眯的跟李世民對視，一步不讓。
“你...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有事求朕。”李世民無力反駁，看向莫問的眼里帶著一絲威脅。
“我是有事求父皇不假，可父皇要明白一件事。”莫問點點頭，笑得像一個狐狸。
“什麼？”
“你這個秘密我能吃一輩子。”
“你...你信不信朕砍了你。”李世民惡狠狠的盯著莫問的眼楮。
“那麗質和兕子找你要人怎麼辦？父皇總不能把我的頭扔給她們吧？”
莫問毫不在意李世民的話，笑嘻嘻的跟李世民對視，反正平日里這種話已經說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不多這一次。
“算你狠。”從牙縫里擠出來幾個字，為了不讓長孫無垢察覺異常，李世民主動結束這個話題。
“賢婿有話但說無妨，朕與觀音婢必定好好思量一番。”
提高音量，李世民刻意在好好思量上面加重了語氣。
莫問收起調笑李世民的心思，有些忐忑的撓了撓頭。
“那個...”
“是關于雪妍佷女的事情吧？”
旁邊長孫無垢見莫問局促的模樣，微微一笑，主動替他挑明。
莫問心虛的側過頭，“母後英明，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母後。”
李世民又得意的跟長孫無垢一挑眉。
你看，朕又猜對了。
“怎麼？莫不是她有什麼想要的賞賜，抹不開面子過來討要，讓你代勞啊？”
李世民手捻著胡須，故意裝糊涂。
“算了，雖然主動討要賞賜不怎麼合規矩，但她主動跟你一起進入疫區，為瘟疫控制出了一份力，可謂是宗室子女的表率，她的請求朕倒也不是不能考慮考慮。”
听到李世民就差沒直接挑明，莫問干脆也一狠心，難得一臉正色的說道︰“不是她要求賞賜，而是小婿有事求父皇準許。”
吞了口唾沫，有些尷尬的跟李世民對視，“想來父皇也知道，這次去安平城時，小婿因風寒入體，加上勞累過度，因此昏迷了足足五日。”
“什麼？”
莫問這邊話還沒說完，長孫無垢立馬嚴肅起來，“二哥？臣妾為何不知此事？”
听到長孫無垢責問的語氣，李世民暗暗瞪了莫問一眼，轉臉又陪笑的把視線轉過去。
“觀音婢听朕解釋，那兩日你本就心神不寧的，朕是擔心你知道了以後又吃睡不安，所以...”
“所以二哥就一直把事情瞞到現在？”
長孫無垢面色微沉，眼里滿是責怪，“若是沒有今日之事，二哥是打算一直瞞下去嗎？”
李世民看著長孫無垢有些生氣，也是有些心虛的轉過頭，沖著莫問使了個眼色。
莫問心領神會，立馬對著長孫無垢說道︰“母後莫要動怒，想來父皇也是怕母後擔憂過重，萬一氣疾復發，又要傷了身體。”
“雖然是欺瞞了母後，但想來也是很快就收到堂叔傳來的好消息，加上事務繁雜，父皇一時之間忘記了與母後說明，對吧？父皇。”
說著話，莫問跟李世民擠眉弄眼的，示意他趕緊配合。
李世民陪笑兩聲，“沒錯，朕自己擔心就夠了，觀音婢本就身體不好，若是再憂思過重，肯定有傷身體，觀音婢就饒了朕這一次吧。”
“對對對，父皇雖然是隱瞞了此事，但起碼看得出，在父皇心中，母後的地位是最高的，對吧？”
莫問討好的笑著，悄默默的用手肘輕輕頂了李世民一下。
“那是自然。”李世民瞬間明白，一臉認真的跟著附和道︰“觀音婢的地位自然是無人能及。”
長孫無垢見兩人一唱一和的，美艷動人的臉上浮現出誘人的紅潤。
白了李世民一眼，當著孩子的面說什麼呢？
又心疼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婿，長孫無垢輕嘆一聲，“苦了你了。”
雖然沒有明說，但長孫無垢也能猜出來，估計又是翁婿兩人早就商量好了，這種壞消息，能瞞一天就瞞一天。
不用想也知道，主謀肯定是這個格外懂事的女婿。
莫問見長孫無垢火氣消了大半，立馬笑呵呵的說道︰“嘿嘿，多虧了藥王前輩出手，有驚無險，倒是讓母後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