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動地的雷聲在高空中傳出,閃電在空中爆裂像是要劈開黑沉沉的夜空。
就在我驚嚇地不知所措時,遠處的小屋“ 嚓”一聲被雷擊中,轟然倒塌。
那是?不!那是小華住的地方!
如果我沒在跟老神仙聊天,那我?我轉身要問他,可是一轉身哪還有人影,我大喊︰“你是來救我的嗎?為什麼!為什麼你能救我卻不救她!”
我瘋狂地跑過去,衛兵們已經挖出了尸體……
看著她焦黑的軀體,想到她那麼溫柔地對我,我對著天空狂吼,“為什麼!”
從那以後,我真的提不起一點力氣了,我知道,我很沒用,優柔寡斷兒女情長,但是,我確實沒了半點力氣。
就這樣,半年過去了,我漸漸表現地正常了。
到了秋天,整個京都里里外外開遍了芙蓉花,我登上城樓看去,一片花海,滿城飄香,百姓人來人往遍地賞花,不知道你能不能看見呢……我的驚喜。
“陛下,天氣這麼好,我們出去賞花吧。”
“景是一樣的景,人已不是當年的人了,有什麼好賞的,你王公子也無趣了。”
“人還是那個人,只是天威不敢犯吶陛下,您以前老說我輕浮,我現在不是學的穩重了嘛。”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沒有怪你,去看看吧。”
王輕林領著我左拐右拐進到一個巷子里,只見一家門前掛著半幅對子,上寫“霜寒情薄芙蓉不如秋草色”,不如秋草色嗎,我記得下一句就是“當時嫁匹夫,不妨得白頭”,難道?
我忐忑地望向王輕林,他點了點頭。
這驚喜讓我猝不及防,巨大的喜悅涌上心頭,我簡直要跳起來,不行,我得穩重。
不對,我得先對上這對子再說,可是我得心里再也無法寧靜,急的團團轉。
好半天後,我叫人拿出紙筆寫上“雲散魂飛神女一去寒月光”,送了進去,好久沒有這種緊張的感覺了,只感覺我好像又活過來了……
終于有人出來了,來人說︰“姑娘說對的太勉強了,勉強通過吧,但陛下要見她就得光明正大娶過門。”
我連說著好,就去準備了,我不僅要娶,我還要讓她做皇後。
母親這次沒有阻攔我,應該是看出我先前的郁悶,但皇家婚禮必須簡化。母親說對方出身不好,後面的迎親之禮必須簡化,說是有失皇家威儀,我只能同意。
就這樣,定好媒卜過卦送了聘禮定了婚期,終于等到她入宮那一天了。
芙蓉城里處處掛紅彩,十字街頭人人賀新婚,全城熱鬧非凡,幾十里高台遍地,戲曲雜耍絡繹不絕。
我們踏著宮樂相攜著一步步走入禮堂,在禮部官員的主持下,我們小心翼翼地做完了所有的禮節,她團扇半遮面,笑靨如花,我滿臉堆笑緊緊盯著她,好美。
“你的驚喜我看到了,我很喜歡。”
“以後城里年年都開芙蓉,我們年年都看。”
“嗯……”
……就這樣,我們如膠似漆一年又一年。
在百姓中間,我能看到百姓的困苦,所以我發願要為蜀國百姓做些好事,要找到治療世人苦難的良藥。
可當我久居深宮,天天對著貴族大臣,珍寶美人,漸漸地忘了吃不飽穿不暖朝不保夕的百姓,百姓逐漸變成了嘴里的一句口號。
我時常在酒色中猛然驚醒,才驚覺自己又忘了,原來做個明君是這麼不容易,我在宮里哪里能再看到悲苦,看不到又如何會去想著改變呢。
我甚至開始理解昏君了,雖然偶有迷失,但幸好能及時反省。我也會在志得意滿時幻想取下整個天下,讓全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不再流離失所。這二十多年我也曾派人東出北出去參與爭奪,只是敗多勝少,又讓我開始自我懷疑。
我時常想把自己比作太宗皇帝,可關于打仗,我怎麼看兵書都覺得沒法得心應手,這就是天賦吧。
母親經常勸我,讓我不要老是用那幾個夸夸其談的人,可是他們跟著我長大我最信任啊,父親的部將個個驕縱跋扈,我怕重用他們又會生出禍亂。
其實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能培養我信任的那些人,因為他們仁慈善良,我實在不喜歡那些凶狠暴戾的將領。就像那個張繼,他仿佛忘了李函仁是怎麼死的,違法亂紀又目空一切,我忍不了。
我承認我不會用人,但我真的希望朝堂上的大臣都能仁善愛民,父親說優柔寡斷會害了我,我隱隱也有些擔心,可是,這就是我啊。
北方一直在打來打去,內部自己打,跟北部胡人打,跟南方打,動亂就沒停過,反倒是蜀地挺安逸。
中原也在戰亂中慢慢統一,近期有個姓趙的建立的宋國統一了北方,勢力很大風頭正盛,看來是有望統一了。前日來報他們奪了我們蜀地以北的秦州等三州,我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不顧母親的反對派王輕林去奪回來,我真的需要他立功回來。
幾月後,當王輕林戰死的戰報擺在我眼前,我拄著頭在案前坐了好久好久,那麼一個人,賤兮兮地活了那麼久,現在,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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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好的兄弟,是我害了你。
緊接著宋軍兵分兩路南下攻蜀,不,我不甘心,我不顧反對派出心腹和兒子出戰迎敵。
母親哭著對我說︰“你重用沒有經驗的心腹書生,那些軍士怎麼能信服呢!平時不會有事,你治理的也很好,可一旦開戰,士兵將軍就會分崩離析,不願意為他們賣命,你父親的部將還有很多還活著,你卻不用,你怎麼這麼糊涂啊。”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
果然這兩路大軍都失敗了,宋軍長驅直入不日就要兵臨城下,當我听到消息,我問母親︰“我是不是很沒用?”
母親哭著說︰“傻孩子啊,你在任上做的已經很好了。
這些年你重視農業發展,現在蜀地的糧食充盈,人民富裕,沒有人因為動亂而餓死。
你重視民生,嚴懲腐敗,這幾十年你懲治了多少貪贓枉法的高官大臣,為百姓做主免除了多少賦稅,百姓無不稱贊。
你重視貿易往來國家經濟繁榮,重視文化教育,獨有我們蜀國出現了文化復興。
只是……現在還有機會,我們糧草充足,兵多將廣,你任用你父親的部下,一定能守住京都,他們長途跋涉不能持久。”
我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我問母親︰“宋軍來自于連年征戰的中原,兵強馬壯久經沙場,戰將勇猛士兵強悍,他們一路士氣如虹。而我蜀國士兵甚至有些從沒上過戰場,如果父親活著,能打贏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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